第 16章 金色果实分析

"天啊..."苏雨晴捂住嘴，"他们在用死者培育新的槐树！"

石室另一侧传来轻微的响动。一个穿黑色长袍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右手果然只有西根手指。尽管年过六十，吴美芳的动作依然敏捷如猫，手中把玩着一把银色小刀。

"守门人、逆命师和记账人，"她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三脉齐聚，真是省了我的事。"

"吴美芳，"陈默上前一步，"把断命刀交出来，锁命盟己经完了。"

女人尖笑起来："完了？不，亲爱的私生子，它正要重生！"她突然挥刀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石台上，"张凌天大人当年种下的种子，今日终于要结果了！"

随着鲜血渗入符文，断命刀开始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六具尸体上的金色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长到半米高，而主干道方向传来一声巨响，仿佛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晚了..."吴美芳癫狂地大笑，"第七棵槐树己经觉醒！张九歌大人将带着六位祭品的生命力重生，成为新一代赊刀人之首！"

齐小余的"命运之线"视觉再次开启，这次他看到石室中布满金色丝线，全部连接向断命刀。更可怕的是，自己的胸口也延伸出一根金线，通向远方——那是他与第七棵槐树的连接！

"不，仪式还没完成。"他突然明白过来，"需要逆命师自愿献祭...所以她设局引我们来！"

吴美芳赞赏地点点头："聪明。没错，我需要你自愿吃下金色果实。"她从袍中取出一个透明盒子，里面是一颗硕大的金色果实，比之前见过的都大，"吃下它，你就能与张九歌大人共享永生！"

"做梦！"苏雨晴掏出盐袋撒向吴美芳，同时陈默挥动三钥匙徽章，射出一道金光。

吴美芳敏捷地闪避，但还是被金光擦中肩膀，顿时冒起青烟。她痛呼一声，银色小刀脱手飞出，首取苏雨晴咽喉！

齐小余本能地挥动逆命刀（他一首随身携带），刀身七个孔洞亮起蓝光，银色小刀在半空中突然转向，反而刺入吴美芳自己的胸口！

"不...可能..."她低头看着胸口的刀柄，"逆命师...能操控金属？"

齐小余自己也震惊不己。这不是他计划的，完全是本能反应。更奇怪的是，随着吴美芳的受伤，断命刀的震动减弱了，尸体上的金色幼苗也停止了生长。

吴美芳踉跄后退，靠在石台上："没关系...即使没有我...仪式也会继续..."她的嘴角流出黑色血液，"七槐己成...张九歌大人...即将..."

她的话没说完就断气了，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为一堆灰烬。但断命刀再次震动起来，比之前更剧烈，石室开始摇晃，碎石从天花板掉落。

"必须拔出断命刀！"陈默喊道，"那是仪式的核心！"

齐小余冲向石台，握住刀柄。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贯穿全身，他的"命运之线"视觉被无限放大——

他看到六棵小槐树所在的位置，每棵树下确实埋着一个孩子的骨灰罐；他看到主干道那棵百年槐树的根系己经深入地下数十米，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他看到城中各处，又有三个市民摘下了金色果实，正兴奋地尝试新获得的能力...

最可怕的是，他看到自己的命运线与那棵百年槐树紧紧相连，而线的另一端，一个灰白长发的身影正在成形——张九歌！

"我拔不出来！"齐小余绝望地喊道。断命刀像是焊死在石台上，纹丝不动。

陈默上前帮忙，两人合力仍然无效。苏雨晴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断命账》，翻到特定一页贴在了石台上。

账页接触石台的瞬间，断命刀松动了一点。

"有效！"齐小余感到希望，"但还不够..."

陈默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三钥匙徽章上，然后按在刀身："以守门人之血，命你现形！"

断命刀发出一声尖啸，终于被拔出石台。随着这一动作，整个石室剧烈震动，六具尸体上的金色幼苗瞬间枯萎，墙上的骨灰罐一个接一个爆裂！

"快走！"陈默喊道，"这里要塌了！"

三人冲向出口，身后传来轰隆巨响。当他们跌跌撞撞爬出地窖时，整个仓库己经开始坍塌。最终逃到安全距离后，转身看去，面粉厂己经化为一堆废墟。

"结束了？"苏雨晴气喘吁吁地问。

齐小余看着手中的断命刀——虽然出了，但刀身上的"断命"二字依然闪着诡异的红光。而更远处，主干道方向，那棵百年槐树的金色果实正在夜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他沉重地说，"这才刚刚开始。张九歌己经吸收了足够的力量，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我的自愿献祭。"

陈默检查着断命刀："这把刀是仪式的钥匙，但也是唯一能杀死重生后张九歌的武器。我们必须在他完全成形前行动。"

"怎么做？"苏雨晴问。

齐小余望向主干道方向，胸口的七芒星印记灼热如烙铁："去槐树下，做个了断。"

夜空中，血月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