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渐浮

苏瑶在坤宁宫之中，如坐针毡。整个后宫都被封锁的消息不胫而走，众妃嫔们人心惶惶，宫女太监们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便触了霉头。

纯妃苏氏再次来到坤宁宫，她眉头紧皱：“娘娘，这封锁宫门搜寻小顺子一事，怕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若时间一长，恐会引起诸多非议。”

苏瑶微微叹气：“本宫又何尝不知。只是这小顺子乃是关键之人，若不找到他，宁常在之事便难以真相大白。”

纯妃点头：“娘娘所言极是。只是臣妾担心，那幕后之人会在此时狗急跳墙，做出更可怕之事。”

苏瑶眼神坚定：“本宫定会小心防范。有劳纯妃在宫中也多多留意，若有任何异常，即刻来报本宫。”

“臣妾遵旨。”纯妃告退。

而在宫外，内务府的人正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郊外的那座道观。为首的赵侍卫带着一队精兵，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却更显山林的幽静与阴森。

道观之中，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正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摆放着各种草药与炼丹器具。小顺子则躲在一旁的偏殿之中，满脸惊恐。

“师父，这可如何是好？那宫中已经派人来追查了，若是被他们找到，我们都得死啊。”小顺子声音颤抖地说道。

黑袍老者微微皱眉：“慌什么！为师自有办法。”

话虽如此，可他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丝不安。

赵侍卫等人终于来到了道观前。他一挥手，士兵们便将道观团团围住。赵侍卫走进道观，大声喝道：“里面的人听着，速速出来受审，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黑袍老者缓缓走出，双手合十：“诸位军爷，这道观乃是清净之地，不知为何要围堵于此？”

赵侍卫冷声道：“老道士，你莫要装糊涂。你可认识宫中的小顺子？近日宫中发生了大事，与你这道观的药物有关，你若是识相，便将小顺子交出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黑袍老者摇头：“军爷怕是误会了，贫道从未听说过什么小顺子，这道观中也从未炼制过什么害人药物。”

赵侍卫冷哼一声：“那可由不得你狡辩。给我搜！”

士兵们立刻冲进道观，四处搜查。小顺子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自已难以逃脱，想要从后门溜走，却被早已守候在那里的士兵逮了个正着。

“大人，找到了小顺子！”士兵高呼。

赵侍卫走进偏殿，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小顺子：“哼，小顺子，你可知道自已犯下了多大的罪行？还不速速将真相招来！”

小顺子吓得涕泪横流：“大人，小的知错了。这一切都是丽嫔娘娘指使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赵侍卫眉头一皱：“丽嫔？她为何要指使你这么做？”

小顺子颤抖着说：“丽嫔娘娘嫉妒宁常在有孕，便想让宁常在失了孩子。她从这道观中得到了那种能使孕妇动胎气的药物，然后让小的将药藏在花蕊之中，再装作不经意地送给宁常在。小的只是个奴才，不敢不听娘娘的话啊。”

赵侍卫听了，心中已有了数。他命人将小顺子和黑袍老者都带回宫中，交由皇后处置。

在宫中，苏瑶得到消息后，立刻召集众妃嫔到坤宁宫。

丽嫔陈氏被带到殿中时，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她看到小顺子跪在一旁，心中知道大势已去。

苏瑶坐在上位，目光冰冷地看着丽嫔：“丽嫔，如今小顺子已经招供，你还有何话可说？”

丽嫔扑通一声跪下：“娘娘，臣妾……臣妾是一时糊涂。臣妾实在是太嫉妒宁常在了，才会做出这等错事。求娘娘开恩啊。”

苏瑶怒道：“你身为妃嫔，不思为皇家开枝散叶，却为了一已嫉妒之心，谋害皇嗣，此罪当诛！”

丽嫔大哭：“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娘娘看在臣妾往日的情分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此时，慧贵妃那拉氏站了出来：“娘娘，丽嫔固然有罪，但她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还望娘娘从轻发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瑶看向那拉氏：“慧贵妃，你为何要为她求情？你莫不是也与她同谋？”

那拉氏急忙跪下：“娘娘，臣妾冤枉。臣妾只是觉得丽嫔年轻不懂事，且这后宫之中若是处死妃嫔，传出去恐对皇家名声有损。”

苏瑶冷笑：“慧贵妃倒是想得周全。只是这等谋害皇嗣之事，若不严惩，如何能服众？如何能保后宫安宁？”

婉常在在一旁轻声道：“娘娘，丽嫔犯下大错，自是不可饶恕。但慧贵妃求情，或许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娘娘不妨考虑将丽嫔打入冷宫，让她在冷宫中反省思过，也算是给她一个机会。”

苏瑶思索片刻：“婉常在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丽嫔，本宫念你初犯，且慧贵妃为你求情，便饶你死罪，将你打入冷宫，此生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丽嫔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只得磕头谢恩：“多谢娘娘开恩。”

处理完丽嫔之事后，苏瑶以为后宫能暂时安宁。然而，没过几日，纯妃苏氏却突然生病，且病势汹汹。

苏瑶前去探望，只见纯妃脸色蜡黄，虚弱地躺在床上。

“娘娘，臣妾怕是……怕是难以熬过这一劫了。”纯妃气息微弱地说道。

苏瑶心中悲痛：“纯妃莫要胡说。太医们定会全力救治你。”

太医院的张太医在一旁无奈地摇头：“娘娘，纯妃这病来势汹汹，臣等已经用了各种方法，却收效甚微。臣怀疑，纯妃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

苏瑶瞪大了眼睛：“慢性毒药？这怎么可能？纯妃在宫中一向谨慎，怎会被人下毒？”

张太医犹豫了一下：“娘娘，这毒药极为隐秘，或许是有人长期在纯妃的饮食或用物之中下毒，才会导致如此。”

苏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本宫一定要查出是谁如此狠毒，竟敢毒害纯妃。”

她转身对青竹说：“去查，从纯妃的宫女、太监入手，还有她日常的饮食、用物，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下此毒手。”

青竹领命而去。苏瑶坐在纯妃床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后宫的黑暗势力连根拔起，还后宫一片清明。

在调查过程中，青竹发现纯妃的一个宫女小荷行为有些可疑。小荷在纯妃生病后，总是偷偷地哭泣，且眼神闪烁。

青竹将小荷带到苏瑶面前。苏瑶看着小荷：“小荷，你可知纯妃为何会突然生病？”

小荷扑通一声跪下：“娘娘，奴婢……奴婢有罪。是奴婢害了纯妃娘娘。”

苏瑶心中一惊：“你为何要这么做？”

小荷哭着说：“娘娘，奴婢本是无意。前几日，奴婢在御花园中捡到一个香囊，那香囊十分精美，奴婢一时贪心便带回了宫中。后来，奴婢发现纯妃娘娘自从接触了那个香囊后，便开始身体不适。奴婢这才知道，那香囊之中被人下了毒。”

苏瑶眉头紧皱：“那香囊现在何处？”

小荷道：“奴婢害怕被人发现，便将香囊藏在了自已的床铺之下。”

苏瑶立刻命人去取香囊，同时心中疑惑，这香囊是谁故意放在御花园中，引小荷上钩，从而毒害纯妃呢？

香囊被取来后，苏瑶仔细查看，只见香囊上绣着一朵精致的小花，却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她将香囊递给张太医：“张太医，你看看这香囊之中的毒药，可有什么线索？”

张太医接过香囊，仔细嗅了嗅，又用银针探了探：“娘娘，这毒药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花所制，此毒花只生长在南疆之地。且这香囊上的绣工极为精巧，不像是普通宫女所为。”

苏瑶心中思索着，南疆之地？这后宫之中，谁会与南疆有联系呢？她突然想到了婉常在董氏，婉常在曾说过自已的家乡在南方，会不会与她有关呢？

苏瑶决定试探一下婉常在。她命人将婉常在请到坤宁宫。

婉常在来到坤宁宫后，行礼道：“娘娘，不知唤臣妾前来何事？”

苏瑶拿出香囊：“婉常在，你可认识这个香囊？”

婉常在看到香囊，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娘娘，这香囊臣妾从未见过。不知这香囊有何不妥？”

苏瑶紧紧盯着婉常在：“婉常在，你莫要撒谎。这香囊之中被人下了毒，而这毒与南疆有关。本宫记得你曾说过你的家乡在南方，你可不要让本宫怀疑到你身上。”

婉常在急忙跪下：“娘娘，臣妾冤枉。臣妾虽来自南方，但并非南疆。且臣妾与纯妃娘娘无冤无仇，为何要毒害她呢？”

苏瑶看着婉常在，心中犹豫不决。她知道，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断定婉常在就是下毒之人，但她的嫌疑却是最大的。

“婉常在，你先回宫去吧。但在真相未明之前，你不得随意走动，需在宫中待着，等候本宫的调查结果。”苏瑶说道。

婉常在只得应下，缓缓退出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