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仁与肃

周也眯了眯眼，这时，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劲风，凌风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石头脸上。

“少在这装神弄鬼，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么？”凌风瞪着眼睛喊道，“你不是人啊，你不是人你是鬼啊？”

听到凌风的话，石头脸色一委屈，“不是，不是那个人，是，仁义的仁。”

“仁？”凌风一愣，问道，“仁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说完，石头就看见凌风手又挥了起来，他急道：“我真的不知道！”

看到他的反应，周也嘴角微微扬起，开口问道：“仁，是我们的代号吗。”

石头踌躇了几秒，答道：“算是吧。”

“那你们呢？”

“我们是肃。”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仁与肃？”周也思索了一下，“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石头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清楚。”

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没有说谎。

“你们是原住民吗？”周也问。

“原住民？”石头一愣，“怎么可能？我和强哥都是华夏人。”

“你说什么，你是华夏人？！”周也连忙追问，“你们也是从列车上来的？”

怎么可能？

若真是如此的话，他们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列车？”石头摇了摇头，“不是的，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周也有些没耐心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等我问，快点。”

他拿出几张符“啪”的拍在地上，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骗我可以，注意次数，千万别被我发现。”

石头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有些心悸的瞟向符纸。

他自认为自已不怕死，但那足以令人发疯的痛苦，他可不敢再体会第二次了。

石头轻叹了口气，说道：“从头说吧……”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不久前，记得那天……我应该是在上班，突然之间就没了意识，然后，我感觉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出现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中。”

周也和凌风同时一怔，虚无的空间？

二人想起在列车上，使用探知符所看到的列车外的场景，难道是那里吗？

“后来虚无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我正想问问他这是哪。”石头继续说道：“可当我走近之后，我才看到，那个人竟然没有脸，他的肩膀上就像挂着一个肉球。”

“我当时差点被吓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像疯子一样把我扑倒在地，死死地勒住我的脖子。”

他有些后怕的吐了口气，“那人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最后，我被他活活勒死。”

“可在我失去意识的下一秒，我又完好无损的回到了那里，那个人又出现了，我立马掉头就跑，可我根本跑不过他，我……又被他勒死了。”

“然后就是永无休止的轮回，我不知道我死了多少次，二十次？三十次？不记得了。”

“我已经死的麻木了，死亡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我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弄死这个狗日的。”

“终于，在经历了几十次的死亡之后，我成功反杀了他。”

“那个时候，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石头突然瞪大眼睛，血丝爬满了双眼，“可你们知道吗？！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新的人！他不仅更强，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我当时要疯了，真的要疯了，我只记得那把该死的匕首一次又一次的插进我的喉咙。”

石头双臂耷拉着倚靠在墙边，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匪夷所思。

“再次经历了无数次死亡之后，我终于把他压在身下，我抢下匕首，划开了他的脖子。”

“杀了他之后，我又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

石头的讲述让几人完全愣住了，显然他们来到这里的方式不同，这或许就是仁与肃的区别。

“然后我脑海出现了一个声音，他说我没有通过考验，所以得不到任何奖励。”

“他还告诉我，在不久以后的某一刻，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死，想救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以命换命！”

周也眯了眯眼，心中有了隐隐的猜测。

“他说明日午时，会有一辆列车降临无间城，列车里有足够的猎物，每杀掉一个猎物，就可以救活一个自已的亲人，不仅如此……”

“等会等会。”凌风开口打断，“您口中的猎物，不会指的我们吧。”

“这……”石头一楞，没敢搭话。

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几人面面相觑，这故事，未免有点太梦幻了吧。

看到几人的表情，石头轻叹了口气，“不管你们信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周也思索了一下，对于石头所说的话，他还是比较相信的，这也解释了他心中很多的疑问。

比如，那些鬼差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他们抓来，却根本没有给众人一个明确的目标，完全是一副放任众人死活的态度。

可若是众人是以猎物的身份来到此处的话，那就说得通了，猎物，并不需要目标。

只是，这场猎人与猎物游戏的创办者，不管是他是鬼，是神，亦或是什么更高等级的生命。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而且，他内心还有着一丝怀疑，这石头，未免有些太配合了吧。

“你继续。”周也面无表情的道。

石头轻轻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后，开口说道：“那个声音告诉我，虽然我没通过考验，但是当我猎杀足够多的猎物后，就会有人来接引我，加入组织。”

“组织？”李铁问道，“就是那所谓的「肃」吗？”

“对。”石头点点头，“他告诉我，加入组织后，不仅可以保住我的家人，还有可能得到神明赐予的仙法。”

仙法？

几人怔住，怎么越说越不着边际呢。

“等等！”周也面色一冷，寒声道，“我有没有说过，你敢骗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没等他做出反应，话音未落之间，周也直接夹起一张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符纸，做势就要引动。

听到周也的喝问，石头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我没有，我没有！”

石头瞪着眼睛，不停地向后挪动身体，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但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符纸越来越近，几乎下一秒就要贴到他的脸上。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我说的都他妈是真的！”

眼见符纸已经填满视线，石头咬着牙，认命般地闭上眼睛，可就在符纸只差一毫便要贴上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周也收回手，朝着石头咧嘴一笑：“别激动，跟你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