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害者与行凶者的双重身份

陆远航端坐在调查室的桌前，面前的林浩眼中闪烁着迷茫与恐惧，仿佛一个深陷泥沼的灵魂，无法找到自已的位置。自从陆远航对“深蓝实验室”以及其中的记忆操控技术有了更深的了解后，他逐渐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凶手，并非他最初想象的那样简单。他并非天生邪恶，也并非出于某种深刻的恶意去实施暴力。事实上，林浩与其他无数实验对象一样，都是“深蓝实验室”邪恶计划的产物。

“你确定没有记得杀人时的任何事情吗？”陆远航低声问道，眼神依然专注地凝视着对面的林浩。

林浩愣了愣，抬头看着陆远航，眼中充满了困惑：“我……我并不记得。我知道自已做了什么，知道结果，但我并不记得为什么做。我……我不明白，我的记忆中没有这一切。”

这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陆远航的心。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文件夹，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更加复杂的谜团。

林浩的失忆并非偶然。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他的记忆被多次篡改，每一次植入新记忆的过程都像是一次对他大脑的侵害。陆远航现在明白，林浩并非是主动选择成为凶手，而是他的大脑在某种未知力量的干预下，失去了自我控制。那份暴力、那份杀戮的记忆，并不属于他本身，而是被迫植入的。

“这些记忆，可能并不是真的属于你。”陆远航低声说道，仿佛在对林浩说出一个他自已也难以相信的真相。

林浩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表情：“你是说……那些事……是别人强加给我的？”

陆远航点点头，眉头紧锁：“是的。这背后可能有更大的阴谋。你，和其他与‘深蓝实验室’相关的实验对象，都是这场阴谋的一部分。”

林浩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起来，他闭上了眼睛，紧紧捏住自已的双手，仿佛在与内心的恶魔做斗争：“如果这些记忆不是我的，那我到底是谁？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自已沦为这样的存在？”

这一刻，陆远航深刻体会到，林浩并非单纯的罪犯，他是一个被逼迫成了行凶者的受害者。他曾经是一个正常的科学家，原本有着自已的生活和梦想，但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将他带入了“深蓝实验室”的实验中。这些强制植入的记忆，让他逐渐失去了对自已真正身份的掌控，而现在的他，成了一个连自已都不再了解的陌生人。

陆远航的思绪飞速转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推测：林浩的行为并非偶然，他的暴力行为可能正是某种更深层次计划的一部分。他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而是这一系列实验的“产物”。更令人不安的是，背后是否有某些人在操控这一切，将这些实验对象转化为他们的工具，用来实现更加复杂的计划？

他开始回忆起“深蓝实验室”的记录中提到的那些“幽影计划”，以及林浩参与其中的细节。在这些文件中，提到过将受试者转变为“工具”的实验项目，利用记忆植入和操控技术，制造出可被控制的“无意识行者”。这些受试者在被植入特定的记忆后，往往会对某些特定指令产生强烈的反应，而这种反应在他们的意识中是无法察觉的。他们像是控的机器人，做出一些他们自已无法控制的行为。

“这些记忆……”陆远航的心中渐渐有了结论，“并不是林浩自已的，而是‘深蓝实验室’人为植入的，甚至可能是某些更深层次的操控者所设计的。林浩的暴力行为，很可能并非他本人的选择，而是某些人故意让他成为工具。”

他的视线越过林浩，落在那些散乱的实验文件和报告上，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林浩并非唯一的实验对象，或许还有更多像他一样的受害者，他们的记忆被篡改，控，成为某些更大阴谋中的棋子。

陆远航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更可怕的想法：这场操控并非仅限于林浩一人，背后可能有一个庞大的网络，利用这项记忆植入技术，在各个领域制造出更多的工具人。那些工具人可以控去执行一系列隐秘的任务，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行凶者。

他的心跳加速，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下一步，他必须揭开这个庞大的阴谋，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找出谁在操控这一切，目的是什么。

但与此同时，他也清楚，这将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一旦触碰到这场阴谋的核心，他可能会成为下一个控的“工具”，一个连自已都无法控制的行凶者。

而林浩，尽管被困在自已破碎的记忆中，仍然是这场游戏中的关键之一。

陆远航坐在昏暗的办公室中，眼前的林浩似乎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所笼罩。他的眼睛深邃且疲惫，仿佛一颗悬浮在黑暗中的星辰，透出不安与绝望。那个曾经的实验对象，曾在“深蓝实验室”里遭遇过改变记忆的可怕实验，如今却成了凶案的嫌疑人。事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简单。林浩不仅是犯罪者，他还是被迫成为工具的受害者。

“你知道吗？”林浩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颤抖。“每当我试图回忆起过去，我的大脑就像被撕裂成两半。那些记忆就像是别人的，甚至有些，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我很难辨认出，哪些是属于我的，哪些是被强行植入的。”

陆远航凝视着他，心中有一阵复杂的情感交织而过。作为一个职业的心理医生，他早已见过太多因失忆而迷失自我的人，但林浩的情况显然更加特殊，背后隐藏的真相也远比表面更为复杂。

“林浩，你从来没有选择过这些。”陆远航平静地说道，他的话语虽然简短，却带着一种无比坚定的力量。“你不是一个坏人。你受害于这场实验，而现在，你有机会选择自已的人生。”

林浩低下头，目光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我一直在做噩梦。”他终于开口，“我看到自已在黑暗中举起刀子，血液滴落，我感到自已的手已经不是自已的。我痛恨这些记忆，但却无法摆脱它们。每次，我都试图逃脱，却越来越深地陷入其中。我害怕，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谁在控制我。”

陆远航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沉重压在心头。林浩的眼中那种恐惧，并非单纯的罪恶感，而是一种深深的迷茫。他不仅是案件的嫌疑人，还是这个科技实验中被无情玩弄的受害者。而他眼中所反映出来的无助和自责，正是“深蓝实验室”那个恶性循环的产物。

“你是受害者，”陆远航低声说道，目光不离林浩的眼睛，“你被迫成为他们实验的工具。你不该背负这些罪行。”

林浩猛然抬头，眼中闪烁出一丝惊恐：“如果我真的是受害者，为什么我的手上却有鲜血？为什么我无法完全否认这些记忆？”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压迫，越来越低沉，“如果我没有做过这些事，那我又是谁？”

陆远航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你是你自已，林浩。你的人格、你的一切，都不应被人剥夺或替换。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背后真正的操控者，揭开所有的谜团，才能解开你内心的锁链。”

林浩缓缓点了点头，但眼中的迷茫并未消散。“我该怎么办？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实验室。”

陆远航的目光坚定：“你将会得到保护。我会尽一切努力揭开背后的真相，阻止任何人再利用你。”

他知道，这场博弈的关键，不仅仅是让林浩重获自由，更是揭示出一个庞大阴谋的真面目——一个以“深蓝实验室”为起点，逐渐扩展的记忆操控网络，正悄然渗透进社会的各个角落，操控那些不知情的个体，成为无人知晓的武器。林浩的命运仅仅是这场游戏中的一颗棋子，而背后的黑暗势力，才是真正的操控者。

“你说得对，陆医生，”林浩突然站起身，声音变得坚定，“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无论结局如何，我都要找回属于我的记忆。我要找出那个人，找出那些让我变成这样的人。”

陆远航点了点头：“我们一起，揭开这一切。”

随即，他的思绪回到了之前的调查。在面对凶手和受害者之间模糊的界限时，陆远航开始更加确信，这个案件背后的黑手绝不会是单纯的个人行为，而是一个涉及高层力量和科技实验的庞大阴谋。林浩的暴力行为可能并非出自本能，而是某种被植入的记忆在起作用。陆远航知道，如果他想要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他必须先解开林浩的记忆之谜。

想到这里，他不禁回想起早先从“深蓝实验室”的文件中得到的线索——一个叫做李震的人物。这个中介，曾在实验室解散前参与过一些可疑的活动，而他在实验室解散后神秘消失。陆远航感觉，这个李震与整个阴谋的联系非同寻常。

于是，陆远航决定深入追查李震的下落。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快速浏览着每一条关于李震的线索——他曾是实验室外部的联络人，熟悉所有参与实验的关键人物，并且有能力调动实验室的资源。更为重要的是，李震显然曾从“深蓝实验室”获取了一些技术成果，他不可能无视这些危险技术的潜力。

“林浩，我们现在必须找到李震。”陆远航说，“我怀疑他不仅是你受害的幕后黑手，更可能是整个记忆操控计划的关键人物。”

林浩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愿意帮你，无论如何，我不能再活在这个恶梦中。”

两人没有再多言，迅速离开了办公室，踏上了追寻真相的道路。在这一刻，陆远航深知，这场斗争远远不是单纯的案件调查那么简单。而这背后隐藏的阴谋，可能已经深深地根植于某些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

到了晚上，雨开始悄然落下，阴云笼罩在城市的上空。两人坐进车中，驶向市郊的一个废弃仓库。这个地方，曾经是李震的最后下落。据传，李震正在那里与一个地下组织进行交易，而那里面，可能有他所需要的所有答案。

每一条线索都可能是通往真相的钥匙，但在陆远航的心中，他越来越清楚，这场追逐背后的阴谋，远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