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忆的蛛丝马迹

沈清婉坐在家族的书房中，眼前摊开着几份古老的家族档案。她翻阅着这些记录，心中隐约感觉到某些事物正在逐渐拼凑成一个令人不安的整体。尽管这些文件表面上没有直接提及记忆实验，但其中一些含糊的字眼和涉及的亲戚名字，似乎在诉说着一个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过去。

她从中看到一份家族历史中被遗忘的记录，提到了她曾祖父的一位亲戚——张文泽，一位曾在20世纪60年代深度参与过某些“前卫科技研究”的人。这个名字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她太多注意，因为张文泽在家族中的名声并不显赫，甚至早已去世多年。然而，沈清婉的目光停留在了文泽的名字旁边的一行字上：“曾参与早期的‘意识操控’实验，之后转入国外。”

“意识操控……”这几个字让沈清婉的心脏猛然一跳。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已此前在调查中接触过的一些关键线索。是的，陆远航失忆的案件，程凌霄公司的背后，甚至是她所追查的“幽影计划”，所有这些都涉及到记忆控制、意识重塑和行为操控的技术。这一切似乎并非偶然，而是某种早已铺设好的计划的一部分。

她深吸了一口气，翻开了更多的档案。在一个不起眼的笔记本中，她找到了更多线索。笔记中提到，张文泽曾多次与一位名为“李震”的人物保持联系，而李震正是20世纪70年代中国科研界一个神秘的科技人物，后期被证实参与过一些隐秘的军事项目。更让人震惊的是，李震的研究方向，与她在调查中发现的“幽影计划”如出一辙——即通过艺术品、心理学实验和特定的意识形态干预来操控个体的思想和记忆。

“李震……”沈清婉心头一震，这个名字她曾听说过，但一直没有深究。现在看来，李震的身份远比她最初的猜测要复杂得多。

她开始意识到，这一切并非是单纯的艺术走私或黑帮交易，更像是一个跨越几十年的秘密计划，而她的家族、她的亲戚，甚至她自已，都可能不自觉地卷入其中。她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蔓延到全身。她的家族，居然在这个庞大阴谋中扮演了某种关键的角色。

与此同时，她的思绪也回到了画家陆文森身上。她的心中逐渐浮现出一个不愿面对的想法：画家，那个被卷入失踪案件的艺术家，可能并不仅仅是家族成员的旧识。他很可能知道一些无法言说的真相，甚至，他与这些记忆实验可能有着更深的关联。

沈清婉深深皱起眉头，眼神紧盯着眼前的文件。她再次回想起陆文森的过往——他和家族中的长辈有过多次接触，尤其是在年轻时，曾跟随家族中的某些人物参与过多次艺术创作活动。而这些活动，表面上看似艺术交流，实则却可能是实验的一部分。沈清婉想起陆文森在失踪前曾表现出异常的情绪波动，以及他在失踪前最后的创作——一幅充满扭曲和混乱的画作，那幅画与她所掌握的“幽影计划”中的某些元素，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这幅画，可能正是陆文森在无意间揭示了某种禁忌的真相。她开始怀疑，画家是否早已察觉到自已身陷其中，甚至可能在试图通过自已的艺术作品来警示外界。沈清婉不禁想到，陆文森的失踪，或许并非是一次简单的被迫消失，而是他试图揭露真相时，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所逼迫。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到桌上的那张画作。画面中的色彩和线条，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记忆、意识和控制的深层故事。她有种预感，画家的失踪与她家族过去的隐秘实验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画家究竟知道多少？”她低声自问，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陆文森在创作时的神情，那种近乎迷茫、焦虑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某种极大的危险。

她终于意识到，自已和陆远航的调查，已经远远超出了失忆案件的范畴，而是踏入了一个涉及家族、记忆实验、全球阴谋的迷宫。这条路越来越危险，但她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沈清婉拿起电话，拨通了陆远航的号码，声音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决心：“陆远航，我有新的线索，关于家族、关于画家，关于这整个局。”

电话那头的陆远航沉默了片刻，然后回应道：“我们需要加快行动，时间不多了。”

沈清婉放下电话，心中的压迫感愈加沉重。她知道，自已刚刚踏上了一条不可回头的道路。这些年来，她以为自已家族的历史早已尘埃落定，但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残酷的事实——她的家族曾深度卷入了一个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秘密实验，而这场实验如今已变得异常危险。

她的心情愈发沉重，脑海中回响着陆远航的声音：“我们需要加快行动，时间不多了。”这不仅仅是为了揭开真相，更多的是为了防止自已成为下一位控的人。

沈清婉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她掌握的所有资料。在这场复杂的棋局中，她感到自已似乎越来越处于风口浪尖。她的家族，陆远航的失忆，画家的失踪，以及那幅充满诡异象征的画作，所有的事件都无一例外地指向了那个名为“幽影计划”的阴谋。

她再次翻开家族档案，仔细研究那些关键的细节。这次，她的目光锁定在一张旧照片上，照片中的人物站在一座实验室前，表情严肃且神秘。她猛然意识到，这些人并非普通的科研人员或艺术家，他们的眼神中透着某种未知的决心和目的。沈清婉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仔细观察，照片中的其中一位身影，她认得——那是她的曾祖母。年少时，她曾在家族的旧话本里看到过关于曾祖母的记载，提到她是一位颇有影响力的社会活动家，但从未听说过她与“意识操控”实验有关。

曾祖母，居然也参与其中？ 沈清婉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明白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这场由画家、她家族成员以及“幽影计划”交织而成的阴谋，早在几代之前就已经悄然展开。她曾经以为的“家族荣光”，或许不过是隐藏在层层迷雾中的谎言。

就在她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是陆远航：“清婉，我已经把你提到的那些资料查过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李震’，他与程凌霄的公司有过接触。他曾在1980年代初期与程凌霄的一家子公司进行过技术合作，项目名称是‘记忆重塑’。”

沈清婉愣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程凌霄的身影。程凌霄，那个一直游走在黑与白之间的科技公司老板，背后隐藏着的故事终于有了更多的线索。

“‘记忆重塑’？”她低声重复着这个词，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暗示。“陆远航，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他和我们现在面对的‘幽影计划’有关联吗？”

陆远航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之前以为的‘幽影计划’，其实是‘记忆重塑’的一部分。‘记忆重塑’的技术最早并非为了艺术创作，而是用于军事和政治目的——它的初衷是通过控制个体的记忆来操控他们的思想和行为。程凌霄的公司参与了这项技术的开发，但他并不只是一个外部参与者。”

沈清婉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你是说，程凌霄也卷入了这个计划？他和背后的黑帮势力，都是在操控这些实验？”

“没错。”陆远航的声音显得更加沉稳，“程凌霄可能早就知道你失忆的真相，甚至，他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这场实验的关系。”

沈清婉猛地一震，仿佛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笼罩。她曾以为自已只是偶然卷入这场风波，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认为自已仅仅是追查失忆事件的受害者。然而，事实越来越明显，自已或许早已成为这场全球性阴谋的中心。

“我和失忆之间，真的有联系吗？”她低语道，心中不禁升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或许她的失忆，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某种更深层次计划的一部分。

她合上资料本，深吸一口气，决定与陆远航合力揭开所有的谜团。接下来的事情，她无法再犹豫。她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揭开这个阴谋的真相，以便阻止它继续蔓延，甚至影响到整个社会的格局。

沈清婉站起身，决定亲自去见陆远航。电话另一头的陆远航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没有更多时间了。今晚，我们必须找到这个计划的源头。”

沈清婉点了点头，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决心。这一次，她将不再是旁观者，而是这场阴谋中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