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忆的线索

陆远航坐在病床上，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板上，斑驳的光影让人感到些许温暖。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被冰冷的风霜侵蚀般沉重。即便是阳光，也无法驱散他心中的迷雾。近几天来，他常常感到一股莫名的焦虑，尤其是在入睡之后。他总是会突然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背脊，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蠕动，模糊的影像时而闪现，随即又消失在记忆的黑暗中。

有时候，他会在清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觉得自已仿佛刚刚回到了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布满了未知的符号和陌生的面孔。他的心跳会不自觉地加速，仿佛身体本能地记得那些画面，却无法找到触及它们的道路。

特别是那个符号——一个像是被精心刻画出来的几何图形，它看起来简单却不规则，几何线条交织在一起，宛如某种密码或印记。每次回忆起这个符号，他总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它似乎和他失忆的过程紧密相关，甚至和他的家族有所联系。可是，越是想抓住那个记忆的尾巴，它就越是模糊不清，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转瞬即逝。

他不禁将手按在额头，试图平复那股席卷而来的焦虑感。突然，病房门轻轻响了一声，打破了他的沉思。

“陆先生，您感觉怎么样？”医生周凯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病历，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温和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似乎与这个沉重的环境格格不入。

“感觉……还可以。”陆远航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警觉。周凯是他的主治医生，但他始终觉得这个医生有些不寻常，尤其是每当谈到他的失忆时，周凯的表情会瞬间变得沉默，有时还会显得紧张不安。

“好，您的恢复情况不错，伤口也在愈合。”周凯点了点头，随手翻开了病历，“不过，您的记忆恢复情况还是比较缓慢，可能需要更多时间。”

“我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检查？”陆远航突然问道，眼神带着一丝试探。

周凯的眼睛微微一顿，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特别的检查？嗯，您的情况很复杂，确实做了一些常规的恢复性治疗，但不必担心，都是为了帮助您恢复。”

“恢复？是恢复记忆吗？”陆远航追问，声音平静，但眼中已闪烁着警觉。

周凯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轻轻放下病历，“你可以休息一下，陆先生。其实……记忆的恢复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可能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快速。就算是偶尔的片段恢复，也需要逐步引导。”

“引导？”陆远航突然皱了皱眉头，“你是说，我的记忆恢复是……经过某种引导的？”

周凯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约的紧张。他低下头，快速翻看着手中的病历，仿佛在寻找什么。“陆先生，您的情况特殊，我们尽可能采取了一些辅助性的治疗方法，帮助您更好地恢复。”

“治疗方法？能不能告诉我具体是哪些治疗方法？”陆远航的语气变得更加直接。

周凯愣了愣，他的手指在病历上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抬起头，目光避开了陆远航的眼神，“这些治疗方法都是经过专业评估的，不必过多担心。”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可能对自已的状况感到疑惑，但你只需要安心恢复，其他的事情……我们会处理。”

陆远航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感觉到了医生话语中的掩饰，似乎在回避某些重要的细节。他眯起眼，注视着周凯的反应，仿佛能从这份表面上的平静中看到一丝不安的涟漪。

“好吧。”他勉强点了点头，决定暂时不再追问下去。医生的话虽然有些模糊，但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然而，内心的不安并未消散。陆远航起身，走到病床旁的桌子前，翻开了自已的病历文件。他本能地觉得，自已的失忆绝非偶然，也许背后隐藏着某种无法言明的真相。翻开文件的瞬间，他立即注意到了一些异常。

其中一页记录了他昏迷期间接受的医疗治疗。表面上看，这些内容似乎符合常规，然而仔细一看，却有几项治疗记录并没有详细列出。尤其是一段时间内，几种非常规药物的使用记录看似被刻意删除了。这些药物并不属于任何标准的恢复性治疗清单，其中一项标注为“实验性药物”，并且时间记录显示，陆远航曾在昏迷时接受了这种药物治疗。

这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实验性药物？为什么会使用这种药物？是什么让医生如此小心翼翼地隐瞒这些细节？

他再次翻阅，终于找到了一个关键的片段。病历记录中提到，陆远航曾在昏迷期间接受过“记忆修复”实验，且实验目的为“探测记忆恢复可能性”。这一实验是由一位名叫“程凌霄”的研究员主导，但令人惊讶的是，程凌霄并不是医院的常规人员，而是某个不知名科研机构的成员。

陆远航心头猛地一震，“程凌霄……”这个名字仿佛在他的脑海中敲响了警钟。他无法明白自已为何对这个名字如此敏感，仿佛曾经与之有过某种深刻的联系，但他的记忆依旧空白，无法拼凑出任何完整的画面。

他快速翻动病历，找寻关于“程凌霄”的更多信息，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任何详细的资料。所有关于他的信息，都像是被刻意抹去一样。

“我必须找到答案。”陆远航握紧了手中的病历，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心。“无论如何，我要搞清楚，究竟是谁，改变了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