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流涌动的真相

仓库的空气沉闷，几乎令人窒息。夜晚的寂静仿佛也在与他们进行一场没有声音的较量，四周只听见偶尔传来破旧木板的吱嘎声，或者是远处汽车引擎的低沉轰鸣。陆远航和沈清婉藏身的地方并不安全，但他们没有选择退缩。即使刚刚从死亡的边缘逃脱，心中却有一种更加强烈的冲动——继续追寻那触不可及的真相。

陆远航靠在墙角，目光穿透那薄薄的窗帘，透过斑驳的光线，沉默地凝视着手中的档案。那些档案像是重重压在他胸口的铁块，沉甸甸的，甚至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敢抬头，因为他知道自已所见到的，所接收到的每一条信息，都在渐渐侵蚀他曾经平静的生活。

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语气低沉而带着一种深刻的无力感：“这个工厂，不仅仅是一个失踪案件的源头，它背后，隐藏着一个全球性的计划。”

沈清婉微微一愣，随即转过身，她的目光锐利，似乎已从陆远航的言语中捕捉到某种她未曾想到过的危险信号。“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些失踪只是冰山一角？”

陆远航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那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再次席卷而来。“对，工厂不仅仅在进行人类实验，更在尝试通过这些实验改变人类的思维模式，甚至是整个社会的运作方式。”他低下头，目光如同锁链般凝重，随即补充道，“这种实验计划，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沈清婉凝视着他，眼中满是疑问与困惑。“记忆操控、人格重塑……这些都不是简单的科技研究，它们能影响社会结构，甚至能够改变整个国家的权力平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想要从这些惊人的真相中找寻一丝安慰。然而，她知道，这份真相，注定无法被轻易消化。

她伸手接过陆远航递给她的档案，再次快速浏览一遍。档案中的内容越来越让她震惊，不仅仅是工厂本身的邪恶实验，还有那些参与实验的人，那些曾经失踪的实验体。她发现，所有这些失踪案背后，似乎有着一个共同的规律：这些人不仅被抹去记忆，还控，成为了一个无意识的工具。

“这些人……”沈清婉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们的生命被彻底掌控了。这不只是一种控制行为，更像是一种利用、剥夺人格的实验。它甚至比任何科技实验都要恐怖。”

陆远航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曾经以为，自已的失忆只不过是个人的生理反应，是记忆丧失的自然后果。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他开始怀疑——自已是不是也曾是这些实验中的一员？他突然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自已的一切都被精心设计和操控。

“你认为……我们调查的这些案件，跟我的失忆有关系吗？”他突然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未曾察觉的迷茫。每个字像是从他口中挣扎出来的，透露出一股久违的软弱。

沈清婉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注视着陆远航的眼睛，那双眼睛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恐惧与困惑。“你觉得呢？”她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沈清婉已经察觉到，陆远航并不是简单的失忆，他的记忆被人为干预的可能性已经变得越来越大。

陆远航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那种无助感越来越强烈。“我记得的东西越来越少。每当我试图去回忆过去，记忆就像被深深埋藏在黑暗中，什么都抓不住。”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整个人显得极为疲惫，“这些记忆，也许被刻意抹去过。”

沈清婉心中一震，猛地意识到，陆远航的失忆可能并非简单的生理现象，而是某种人为的操作。她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抓住了这个关键信息。

“这意味着什么？”她自言自语道，低头深思。忽然，她停下了动作，目光如刀般锋利：“陆远航，难道你不明白吗？这些实验体不仅仅是无意识的工具，他们连自已的过去和身份都被完全抹去。你可能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整个实验计划的规模，甚至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这时，陆远航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那么，程凌霄呢？”他喃喃自语，语气充满了质疑与困惑，“他是怎么参与其中的？他为什么出现在我的记忆里？”

沈清婉顿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知道，程凌霄一直是他们调查中的一大谜团。陆远航与程凌霄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偶然的调查者与知情者之间的互动。她曾从档案中看到过程凌霄的名字，而此时，她突然意识到，程凌霄很可能早已在幕后操控这一切。他的身份、动机、甚至他的真实目的，都可能和这场大规模的实验息息相关。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目光落在陆远航的身上。“你曾和他有过接触，是不是？”她的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压力。

陆远航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一段时间，他在我身边。我有些模糊的记忆，但每当我试图回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他紧咬着下唇，似乎不敢面对那个不愿触及的事实。

沈清婉的心跳一阵加速，她意识到，陆远航的失忆背后可能不仅仅是单纯的生理原因，而是某种极其复杂且深远的计划。这些记忆，是否是程凌霄所刻意抹去的呢？这个问题已经变得愈加紧迫。

就在这时，陆远航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沈清婉，我们必须去找程凌霄，问他清楚一切。”他突然站起身，双眼炯炯有神，仿佛决定了什么。“这一切的真相，或许只有从他口中才能知道。”

沈清婉默默点头，内心的焦虑与恐惧并没有让她动摇，相反，她的心中涌上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我们不能再犹豫了，真相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她坚毅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心。

两人互相对视，默契地知道，他们的路已经没有回头路。从这一刻起，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险，他们都将迎难而上。工厂的阴影、程凌霄的真相、以及那个深不可测的全球性实验，都将是他们无法逃避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