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相的边缘

城市的夜晚透过窗外的玻璃投射进昏暗的房间，街灯的光斑像是一颗颗闪烁的星辰，遥不可及。陆远航的眼神空洞，仿佛从未见过那般深邃的黑暗。沈清婉坐在他对面，紧张地捧着文件夹，偶尔抬眼，眼中满是疑虑和焦虑。两人已经陷入了一个更深、更危险的旋涡中。每一步接近真相，他们便感到离真相的边缘越来越近，而周围也愈发笼罩着令人窒息的黑暗。

“这是最后一条线索了。”陆远航低声说道，眼神死死盯着桌上的一份档案，指尖在纸面上轻轻划过。那是他们从一名曾在废弃工厂工作的前员工那里获取的关键文件。在他的小心翼翼描述下，陆远航和沈清婉终于将所有的碎片拼凑在了一起——一个跨国秘密组织，通过工厂进行秘密实验，控制了大部分失踪者的命运。

这个组织的名称依然没有完全浮出水面，但它的规模已经逐渐显现。组织不仅仅是通过“记忆控制”来操控个体的行为和思维，它背后隐藏的目的，远不止此。这个全球性计划的触角，已经遍及世界各大城市，而所有失踪案件，几乎都与这个组织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陆远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实验计划，背后可能涉及到某些国家的高层政治，甚至是全球的权力博弈。“不，这不止是控制人类的记忆。”他喃喃自语，目光却并未从文件中移开，“这是一场社会重构的实验——他们要改变整个世界。”

沈清婉坐在对面，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但她并未打断陆远航的思绪。她知道，陆远航的直觉往往准确，尤其在这个案件中，他几乎每一步的猜测都证明了他的推理是对的。她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寒意，毕竟，越是接近真相，他们所要面对的危险就越大。

“我们已经查到了这么多，”沈清婉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但真相……真的是我们能承受得住的吗？”

陆远航抬起头，目光坚决，“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不可能停下来。”他咬紧了牙关，脸上的疲惫感也在此刻被压得愈加沉重。“我们不能再回头。”

就在两人认为自已终于接近了真相的核心时，程凌霄的再次出现，却让整个局势发生了剧变。

那天，空气沉闷，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沈清婉的手机响起，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他……”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和警惕。

程凌霄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你们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真不怕死吗？”他的语气不像以往的挑衅，而是充满了危险的威胁，“你们最好知道，越是深入，后果越是无法承受。”

沈清婉的手指紧握着手机，额头渗出一层细汗。陆远航的眉头紧紧皱起，虽然他早已料到程凌霄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但这种直白的威胁，依然让他心头一紧。

“程凌霄，你到底想做什么？”沈清婉忍不住冷声反问，话语中有着难以压制的愤怒。

电话那头，程凌霄似乎笑了笑，但笑声里没有任何温度。“你们两个，实在太过天真了。你们以为揭开真相就能让世界变得更好吗？你们揭开的，恐怕只是更深的地狱罢了。”程凌霄顿了顿，似乎从容不迫地补充道：“你们的调查成果，已经开始被删除，所有的记录都将消失。”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沈清婉的心跳猛然加速，她不由得看向陆远航。两人心照不宣地明白，程凌霄的威胁并非空话，他们的调查已经引起了全球秘密组织的高度关注。

陆远航站起身，步伐坚定，“他是来阻止我们，但也无形中证明了，我们离真相更近了。越是想掩盖，越是能找到突破口。”

沈清婉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决绝的表情，“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停下来。”

然而，正如程凌霄所言，陆远航和沈清婉发现，他们的调查资料开始神秘失踪。最初只是一些小范围的文件，接着是重要的档案和记录，甚至连他们曾经从其他线索中获取的照片和录音，也在某一夜间彻底消失。

这一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渐渐将他们的行动逼入死角。

随着调查的深入，陆远航逐渐感到了一种异样的压迫感，仿佛有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影笼罩着他。他的心神时常不自觉地游离，记忆中的空白越来越多，而这些空白正愈发让他感到不安。越是接近真相，越是开始疑问——他的失忆，是否也与这个实验计划有关？

一天深夜，陆远航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翻看着一张张照片。照片里是失踪者的家属，还有一些零散的证据。突然，他停在了某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张黑白的旧照片，拍摄的是一群工厂的员工。陆远航的心跳骤然加速，因为照片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他自已的，年轻时的他，站在工厂的大门口，旁边的几个同事也面带微笑，似乎是某个普通的工厂聚会。

“这不可能……”陆远航喃喃自语，眼中带着深深的震惊。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脑海中如同闪电般划过一阵电流——他记不起自已在这张照片里的任何事，甚至记不起自已曾在这个工厂工作过。

沈清婉听到动静赶来，见状立即凑近，轻声询问，“怎么了？”

陆远航拿起照片，目光直视沈清婉，“我……我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可是，我从来不记得这件事。我的记忆……”他顿了顿，眼神逐渐涣散，“这张照片里，为什么会有我？我明明不记得我在这里待过。”

沈清婉愣了一下，脸色微变，“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陆远航闭上眼，手指紧捏着照片的边缘，显得有些颤抖，“如果这些失踪者的记忆控，那么……我的失忆，岂不是也可能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个念头让两人都不寒而栗——如果陆远航的记忆也被修改，那么他可能早已被卷入了这个全球性阴谋的中心，而他自已，却一直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