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提分家

罗春芳缓缓地踏出这屋门，脚步有些沉重却又坚定。就在她刚刚离开的瞬间，老张老太太犹如一阵风般带着陈老太太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两人刚踏入院内，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刚出门的罗春芳身上。老张老太太那原本还算镇定的脸庞，此刻竟下意识地露出一丝心虚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生怕离罗春芳太近会被她抓住什么把柄似的。

与此同时，她那粗糙的双手不停地拉扯着身旁的陈老太太，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就她，就她！这就是我那大儿媳妇！”

而陈老太太呢，平日里或许还有些泼辣，但此时面对罗春芳那冰冷的眼神和严厉的气势，也不禁装模作样起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微微颤抖着身子。竟然就开始了跳大神：“老嫂子，你这媳妇鬼上身了！”

罗春芳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呵出一声：“不知道宣传封建主义这种行为会不会被游街示众呢？”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这年头要是和封建主义沾边，那可是要命的东西，轻则批斗，重则去改造的！

陈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像是被雷击了一样，一下子就在了地上，双腿不停地往后退，仿佛身后有无数只恶鬼在追赶着她。

当她退到大门口时，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站起身来撒腿就跑，嘴里还不住地大喊着：“鬼啊，鬼啊！救命啊！”那凄厉的叫声在整个院子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罗春芳缓缓转身，看向一旁早已吓得在地的张老太太，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波动。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可不介意大义灭亲，亲自去将你举报！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老太太听后，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下子就得更厉害了，半天都没能挪动半分身躯，嘴里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别冲动啊！”

罗春芳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冷地说道：“我想分家！”

张老太太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吼道：“你做梦，休想！老人在不分家，这是村子里的习俗，不可能分家，你做梦吧！”要知道老大一个月还给三十块的津贴呢，这分了家就没一分钱了！

罗春芳微微一笑，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决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咱们就这么折腾下去，看看谁能折腾得过谁！大不了在做饭的时候随意放点老鼠药，大家一起死个痛快！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张老太太面如死灰，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这儿媳妇咋啦？

不行，罗春芳休想得逞，老太太越想越气愤，爬起身就往外跑，要找老头子做主！她就不信了，老头子的话罗春芳也敢不听？

如今刚刚秋收过，村民们一般也就在地里装装样子，小孩子捡拾遗漏的庄稼，大人们刨根松土，也没人看管，悠哉悠哉混个公分！

张老头今个儿分的活计，正好和那白寡妇挨着，白寡妇可不想干活，瞅着旁边这强壮的张老头就起了心思，端着从家中准备的水就递了过去：“张大哥，看你累了吧，喝点水！”

不同于张老太太的粗鄙，这白寡妇之前可是地主家的闺女，也可称得上是个大家闺秀了。自打她守了寡，村子里多少人都惦记着呢，如今上杆子来找他了，整个人都酥软了起来。

那粗狂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白家妹子，可谢谢你的水，我还正好渴了呢！”白寡妇递过来的水到了张老头的手上，那手也没松开，就这么握着张老头的手喂了下去。

张老头的心啊，砰砰乱跳，就是这井水也觉得十分的甘甜，整个黝黑的脸都红润了大半。

“白家妹子，你去一边歇息，这点活，我一个人就都能干了！”张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白寡妇的手，示意她放心。白寡妇也就这点心思，听到准话后，还不忘抛了个媚眼，心里暗自得意。

而长老太太就这时候到的，在她这边正好就看到了白寡妇给张老头喂水抛媚眼的样子，一下子整个人都愤怒了起来，嗷嗷的冲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骚！”

张老头下意思地拦在了白寡妇面前，他的心里有些慌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张老太太看到张老头护着白寡妇，更加愤怒了，挥舞着胳膊就挠了上去，给那张老头的脸挠了长长的一道，血迹瞬间就喷了出来！白寡妇吓得嗷嗷叫，“血，血，血！”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张老头看到自已心爱的女人受到了惊吓，火气一下涌上脑门，他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这个疯婆子，你在干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无法相信张老太太会如此冲动。

张老太太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张老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给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对我，还打我？”她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和委屈，觉得自已的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瞅着张老太太那崩溃的样子，张老头还略有心虚，他往后退了两步，“我...我！”他的心里有些愧疚，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回头看着惊吓住的白寡妇正泪眼巴巴的看着自已，那底气瞬间足了起来，“你这疯婆子，上来就打我，你瞅瞅给我挠成什么样了，我打你，我还想休了你！”

张老头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他觉得自已必须要保护白寡妇。对，就是老太太的不是！

听到张老头的声音，张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恐之色，双眼圆睁，嘴巴张大，仿佛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