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整日昏睡不醒

萧懿眉梢挑起：“你这是做什么？朕刚才是气急攻心才说错话，你又何必如此认真？”

白沄沄流泪道：“不孝之女白沄沄，今天向父母双亡的老父辞行，并向萧哥哥告退。萧哥哥，等我死了，希望你能找一位温婉贤惠的女孩子成婚。”

萧轲珏听罢勃然大怒：“白沄沄，你说什么？”

“我不能再陪你了，萧哥哥。”白沄沄缓缓爬起，踉跄地朝门外跑去。

“你给我回来，回来！”萧轲珏吼道，却只看见一串串清泪洒落在门槛上。

白沄沄逃出宫去，直奔京郊的山林，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在那儿歇息，望着远方怔怔出神。

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因为她遇见了萧轲珏，即使是短暂的一生，她也不会后悔。

萧轲珏站在宫墙边上目光悲恸。

白沄沄在宫中时他对她百般呵护，她却总是推三阻四，一味躲避他的热烈，现在她病入膏肓，他却束手无策。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那枚戒指，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他抓住了她的肩膀：“白沄沄，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好起来？我求求你。”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知道自己再也禁锢不了她，他的爱注定会被践踏，所以她不肯留在他身边。

白沄沄淡淡地瞥他一眼：“萧哥哥，你放心，我不会死，你别伤心了。”

他松开她，“你要是敢死我会恨你一辈子！”

“随便你，反正我早晚要离开你。”白沄沄轻哼一声，拿起包袱走了出去。

白沄沄出城后找了户农家住下，打算静养半年左右。

而白若寒也被萧懿派去西北戍边。

两月后，萧轲珏带着人马悄悄潜入白府，在院子外围观察着房间内的动静。

“爹娘，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栗子糕，您二老尝尝。”白沄沄端起盘子递给床榻上的老者和妇人。

“沄沄啊，你这是……要出远门？”他们看了看盘子中精致的点心，又抬头诧异地盯着她。

白沄沄笑笑：“嗯，我想趁着年轻多赚一些钱贴补家用。”

“那就去吧，路上小心，到了南疆记得给家里写信报平安。”老人叮嘱道。

“好。”白沄沄点点头，收拾好衣物后，骑着马慢悠悠的离开了。

一路疾驰，马蹄声哒哒作响，在空旷的草地上扬起灰尘漫天飞舞。

白沄沄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萧轲珏紧紧地跟在后面，心中忐忑不安。

他从没想过，他竟然真的会失去她。

白沄沄的病越来越严重，整日昏睡不醒。

萧轲珏守候了三个多月后终于确诊她患了肝癌晚期，医师说除非奇迹降临，否则她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了。

她在萧轲珏耳边轻轻呢喃着“我舍不得你，萧哥哥，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萧轲珏握着她冰冷僵硬的手，哽咽地回答：“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白沄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她似乎努力想挤出一丝微笑，但是她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萧轲珏心痛如绞，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脊：“沄沄，你快乐吗？你快乐就好，快乐就够了。”

白沄沄眼角滑落两颗晶莹透亮的泪珠，轻笑：“我一直很幸福。”

萧轲珏俯首亲吻她汗湿冰凉的额角，泪水滴落在她脸颊，她伸出手拭去他眼角滚烫的泪花，“你的眼泪是为我而流。”

“是吗？”萧轲珏苦涩的问，他擦掉眼泪继续往前赶，“沄沄，咱们先离开皇城，你要去哪里我都奉陪到底。”

“我不走。”白沄沄坚决拒绝了他的提议，“你不是说过吗，如果我离开皇城会后悔一辈子。”

“沄沄，你听话好不好，离开这里我带你去隐居，或者……去别的地方。”萧轲珏不忍心再刺激她。

白沄沄闭上眼睛，疲惫地说：“萧哥哥，你走吧，我累了。”

“我不走，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萧轲珏霸道的宣言在风中飘散。

白沄沄闻言，心里一酸，“傻瓜，其实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你只是因为太喜欢我而已。”

“沄沄，我不想再欺骗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萧轲珏突然停下脚步，一手按在胸口，脸色苍白，眼睛瞪圆，仿佛遭受到极大的打击。

他的举动吓坏了周围的侍卫，他们连忙冲上去扶住他，“王爷，你怎么样了？”

“咳……咳咳……”萧轲珏拼命的咳嗽着，一口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雪白的袍服。

他捂着心脏倒在众侍卫怀中，气若游丝：“把沄沄送回白府，务必保证她的安全，不得怠慢。”

“你不要死，不要死……”白沄沄惊慌地扑过去摇晃着他。

“咳咳……”萧轲珏艰难地喘息着，“沄沄，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白沄沄的双眸蒙上水雾，泪水止不住地往外冒，“你不要有事，我们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妹。”

侍卫把萧轲珏扶上车辇，马蹄阵阵，向京城外狂奔而去。

白沄沄痴痴地站立着，看着远去的马车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娘，你为什么要让我嫁给萧轲珏，你不是说他是个混蛋吗？”白沄沄转头看向身后的白若柳。

“你还怪我？”白若柳冷哼一声。

白沄沄低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白沄沄，我告诉你，萧轲珏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忘了你刚认识他时，他是什么德行？他不仅残暴不仁、卑鄙无耻，还有暴力倾向，他就是个变态！”

白沄沄猛地抬头怒视着母亲：“你胡说八道！”她的萧哥哥怎么可能是变态，他对她温柔体贴，宠溺纵容，对任何人都是那样彬彬有礼、谦逊有礼，他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哼，你自己看看这是谁。”白若柳拿出一张画像扔到她脚下，她定睛细看，顿时愣住了，这幅画像上的美丽女子虽不是她，可是这眉目五官与自己竟有六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