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往日恩怨

郭靖黄蓉看到洪七公，立即喜笑颜开，大步快走。

可是又看到李莫愁和一众绝美女子和杨过，却是疑惑非常。

他们与杨过久不相见，再加杨过《嫁衣神功》有成，身材魁梧不少，气质又内敛深沉，所以郭靖黄蓉乍见之下却并不相识，反而无意间忽视过去。

郭靖黄蓉来到洪七公面前。

黄蓉笑着道：“师父，你可是终于出现了啊，我和靖哥哥可想死你了。不过没想到这回师父回来还把大名鼎鼎的‘赤练仙子’李莫愁擒拿住了，可是又给江湖做了一件好事啊。”

随后，她又打量着杨过和小龙女等人，道：“不过，四位姑娘和这位小兄弟是怎么回事啊？莫非是李莫愁的苦主？还是是师父新收的弟子？”

黄蓉的话，已猜对三分。

在这群人中，陆无双不正是李莫愁的苦主吗？

而杨过学会了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不算是洪七公的弟子吗？

不过，洪七公却是摇头道：“诶，这回蓉儿可是猜错了。她是李莫愁不假，却不是由我所擒，而是由他擒住的。”

说着，洪七公便一拍杨过的肩膀。

郭靖和黄蓉看向杨过，起初他们并未认出，只是感觉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忽然，郭靖恍然大悟，笑着道：“你是过儿？”

杨过微笑着点点头，目光深沉地望向郭靖黄蓉二人。

“郭伯父，郭伯母，我们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这个相貌，黄蓉脑海中一瞬间就浮现了昔年桃花岛的少年和昔年的杨康。

本来欢笑的脸上，已平添几分冷意忌惮。

她实在是不能不忌惮，她本就顾忌杨过的身份，于是当初故意不教杨过武功。

后来，又将杨过送上全真教，但是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杨过就能擒住李莫愁，还能搭上洪七公，这样的人对黄蓉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

郭靖没有那么多心思，他见到杨过只有高兴。

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望着杨过，惊喜地道：“过儿？你是过儿！太好了！这么些年我和你伯母一直挂念你，可是事务缠身，又怕贸然上山让全真教误会我对他们不放心，所以才没有去看你。”

“没想到今日一见，你竟然已经这么大了，而且还擒住了李莫愁，全真教果然是天下第一大教，不负期望，育你成才。”

杨过却没有说话。

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郭靖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气氛不对，也沉默下来。

黄蓉见众人一阵沉默，见洪七公也跟着沉默，心中已有思虑。

此时，陆冠英和程瑶迦已经走上前来。

见着气氛怪异，陆冠英便道：“晚辈见过洪老帮主。洪老帮主莅临蔽庄，真是不胜荣幸。”

洪七公道：“我知道你，你是黄老邪的徒孙。能给我们安排一间房间吗，我们有要事详谈。”

陆冠英道：“请随我来。”

说着，就引众人来到了厢房，然后和程瑶迦离开。

厢房内。

洪七公躺在床上，郭靖、黄蓉坐在首座，其余人则坐在一旁椅子上。

郭靖问：“过儿，这么些年，你在全真教过得好不好啊？”

郭靖见到称赞全真教时杨过沉默，已想到杨过或在全真教受了委屈，所以才有此一问。

杨过道：“我于全真教，现在恐怕已有不共戴天之仇，有莫大奇冤！”

一听这句话，郭靖和黄蓉立即对视，随后问：“到底怎么回事？”

杨过道：“郭伯父可记得当年我们上山，遇到蒙古王子霍都闯山，我们被全真赵志敬误以为是蒙古来人，所以袭击我们，但是却被郭伯父一人以一敌百将全真教众道士打的落花流水的事吗？”

郭靖点头，说道：“自然记得，后来丘处机道长将你发配到赵志敬赵道长门下。”

杨过冷笑一声道：“是啊，我原本以为这全真教身为玄门正宗，门内该是些心胸豁达的君子，却不想那赵志敬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他不敢对你有什么异议，反过头来将气撒在我的头上，常常让门下的小道士们殴打我、辱骂我。骂我是没爹没娘的野种……是个人见人欺的杂种……”

郭靖听到这番话，心中怒极气极，握拳狠狠一砸，桌面顿时四分五裂。

郭靖看着这碎掉的桌面，立即对杨过说：“过儿，我不是冲你，你继续说。”

杨过继续道：“我原本气极怒极，可一想，他们所言也不无道理。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又能够在哪里苟活呢？无处可去，无处可逃！”

“于是，我就想大不了忍着一时之气，待他日学好本事也行。可是我没想到那赵志敬竟然对我阴狠至极，连武功都不教给我，只教给我一些没用的口诀！”

“然后，他常常以比武的名义，让门下的小道士继续来欺辱我、殴打我，辱骂我！乐此不彼的欺负我！我深刻的记得当时我被打的鼻青脸肿，所有人看着我，都没有一点点关心，全都是嘲笑和唾骂！”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我觉得我要是继续在全真教待下去，就必然是被折辱而死。我杨过堂堂男儿，怎么可以这样憋屈的死？就算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于是，那赵志静派弟子鹿清笃殴打我时，我忽然使出蛤蟆功，将他打伤，然后慌忙逃窜，逃到了活死人墓，被活死人墓的孙婆婆所救。”

“再后来，孙婆婆为我主持公道，想带我离开全真教，解开这所谓师徒名分。结果却反被全真教的郝大通杀死！孙婆婆临终之前将我托付给了古墓派掌门小龙女，于是我便拜入在小龙女门下。”

小龙女忽然道：“过儿说的没错，我就是小龙女。”

郭靖和黄蓉望向小龙女，黄蓉见小龙女年轻貌美，比杨过也大不了多少，实感意外。

郭靖却早有准备，早在上终南山时，他就知道小龙女大名。

郭靖道：“承蒙龙掌门照顾我侄儿多年，郭某不胜感激。”

黄蓉忽然问道：“过儿，再然后呢？”

杨过继续说道：“后来我和姑姑在古墓隐居，原本日子也是和平快乐。我觉得，天地之间，终于有一个地方是我的容身之所，终于有一个人肯对我好，肯不放弃我。可是我没想到全真教伊志平竟然垂涎我姑姑。”

“当时，正值我义父欧阳锋前来寻我，教我武功。义父怕姑姑偷学，于是点中了姑姑的穴道。当夜那伊志平就潜入花海，想要轻薄我师父，幸好我及时赶到，一剑斩断了他的胳膊，向他踢下山崖！”

“可是，事后全真教却说我们师徒二人违逆伦常，被伊志平撞见，我们杀人灭口！”

“我此番下山来寻找郭伯父，也是想求郭伯父替我做主，还我们清白！”

说到最后一句，杨过忽然站起，单膝跪下！

他和郭靖夫妇说清前因后果，自然是要占据大义。

毕竟，江湖可不止打打杀杀。

小龙女、陆无双、完颜萍，甚至是李莫愁和洪凌波都看向了杨过。

心中无不为杨过的悲惨遭遇，而感到气愤和怜惜。

郭靖看着杨过，更是心疼不已。

他素知杨过平生傲气，绝不肯低头服软，可这短短几年光景，竟让杨过这样的傲骨男儿单膝下跪，求他主持公道。

心中一瞬间五味杂陈，既有愤怒，也有愧疚。

黄蓉见郭靖似已相信，道：“靖哥哥，这都是过儿一家之言，或许有什么误会吧。”

杨过抬头道：“若是郭伯母不信，可以去找全真门人对峙！我义父也是当时的见证人，我义父的疯癫已好，现在正赶回白驼山。”

洪七公这时道：“他说的没错，那老毒物现在好了，而且他也的确说过，当时他去找杨过，点了这龙姑娘的穴道。”

郭靖见到一向刚正的洪七公如此讲，心中更是信了许多。

郭靖道：“过儿你放心，你若是真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郭伯父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说着已走到杨过面前，将杨过扶起。

黄蓉道：“那过儿，你这一身武功是从何处学来？竟能制住李莫愁？”

杨过道：“我所学武功甚杂，有古墓派的，有义父传的，有洪老前辈传的，还有王重阳真人在古墓刻下的《九阴真经》残篇，再加上一些奇遇，方有如今修为。”

洪七公忽然道：“这小子可了不得，他的内功现在与靖儿和我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

黄蓉听到洪七公这样说，心中不由忌惮更甚。

黄蓉本就因为杨过身世而有所忌惮，现在杨过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就不得不让她更加的忌惮和担忧。

杨过又道：“还有，我将李莫愁擒来，也是想在天下英雄之面，处置李莫愁！所以若是群雄汇聚之时，还请郭伯父容我一点时间，能让侄儿可在天下英雄面前扬名。”

在这江湖中混，首先还是要讲究名声，占据大义，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郭靖自然是答应的。

他视杨过如已出，所以对杨过的前途未来极为关注，生怕杨过走上杨康旧路。

而今，杨过虽已叛出全真，可是有洪七公担保作证，对人品自然是毫无异议。

现在，杨过若是再能在天下英雄扬名，那么未来，或能改变。

郭靖道：“这是好事，当然。对了过儿，这几位姑娘是？”

杨过又为他一一介绍。

“这位是陆无双陆姑娘，是嘉兴陆家庄的大小姐，当年被李莫愁所擒，后逃出，被我们所遇。”

郭靖道：“原来是陆姑娘，今日陆姑娘大仇，终于可报。”

陆无双拱手还礼。

杨过又看向完颜萍道：“这位是金国后裔，完颜萍完颜姑娘。”

听到“完颜”，郭靖目光极为诧异。

只因昔年杨过之父杨康，又名完颜康，是金国小王爷。

没想到，杨过又和金国后人纠缠一起。

杨过继续道：“我们在赶回途中，途径华阴县时，正值蒙古金轮国师徒孙藏边五丑行凶一方，完颜姑娘为救一位将被玷污的姑娘出手与之搏斗，但不敌，后被我所救。洪老前辈也是我们在那时认识的。”

听到这句话，郭靖戒心才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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