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七公招揽

小龙女奔向杨过，但在与杨过相差不过一步时，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一双美目，满含关切。

杨过看到这个眼神，心仿佛都要被融化了。

完颜萍和陆无双也都赶来，只是在距离小龙女一步时，她们停下脚步。

她们同样用关切的眼神望着杨过。

洪七公和欧阳锋相视一眼，洪七公是满眼的调笑，而欧阳锋却是神色平静。

小龙女道：“过儿，我们找了你一夜。你没事吧？”

杨过轻声道：“我没事。我杀了藏边五丑，还寻到了我义父和洪老帮主。”

说着，杨过侧身介绍道：“这位是我义父，西毒欧阳锋。这位北丐洪七公洪老帮主。”

完颜萍和陆无双听到二人的名声，眼神中的关切转而变成了意外。

西毒欧阳锋？

北丐洪七公？

当今天下最厉害的武林高手，竟然齐聚于此？

而且，西毒欧阳锋，还是杨过的义父！

这些消息，无一不都在冲击着完颜萍和陆无双的心灵。

洪七公则道：“都不用多礼，老叫花不是那多礼的人，这老毒物也不是，小女娃们都放开点，不必拘谨。”

小龙女因为不通世俗礼仪，于是对洪七公微微颔首。

而完颜萍和陆无双则是抱拳说道：“晚辈见过二位前辈。”

杨过这时道：“诸位，我们还是先下山吧，这山上的事已经解决，而我们好久都没吃饭了。”

说完，六人齐齐下山。

途中，杨过忽然想到了李莫愁和洪凌波二人，于是他问向小龙女：“龙儿，李莫愁和洪凌波呢？”

小龙女道：“她们已被我们点了穴道，应该没事吧。当时我们都太担心你了，所以没有人顾得上师姐。”

杨过默默点头，但目光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

华阴县，悦来客栈。

杨过等人回到客栈，他们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点菜。

几乎是把客栈里最好最贵的菜，都点了下来。

店小二欣喜地将菜单递给厨子，厨子便风风火火地做起了饭菜。

自藏边五丑来到华阴县后，这是他们接到的第一笔大生意。

第二件事，他就是回到房间，寻找李莫愁。

而李莫愁和洪凌波依旧安静地躺在房间床上。

杨过走到李莫愁和洪凌波面前，他先是握住李莫愁的脉搏，感受着她体内已重聚的真气与劫力，满意地笑了笑。

随后，解开她们的穴道，李莫愁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杨过道：“我们该下去吃饭了。”

李莫愁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话：“好。”

而洪凌波则恨恨地盯着杨过。

楼下饭厅。

店小二欣喜地将饭菜一一呈上，八人就围坐在桌前。

洪七公的眼神则盯着李莫愁，他问：“怎么还有两个姑娘？”

这杨过真是艳福不浅，比他老爹杨康还风流。

杨过却道：“这位是我的师伯，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赤练仙子’李莫愁。李师伯本是因我派秘籍而追杀我们师徒二人，后被我们擒获。我暂饶她一命，只是废掉了她的内力。”

洪七公望着杨过，这一回他却没有说话。

他虽然现在对杨过的观感很好，但是他十分清楚，杨过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而根据杨过对付藏边五丑的手段，他也感觉杨过废掉李莫愁内力的事情并不正常。

但这也带给了洪七公一种思考。

——该怎么处理杨过？

是放之任之？让他成为江湖游侠，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不知将来会是下一个西毒，还是下一个东邪？

还是将杨过收入门下，严加管教？

或许，凭借众人的管束和教导，能让杨过成为下一个北丐，或者下一个郭靖。

可杨过已经拒绝，他又如何再招揽？

想着想着，他却将目光放在了小龙女的身上。

杨过和小龙女明显注意到了洪七公的目光。

杨过问：“洪老前辈，你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啊。”

洪七公笑着道：“我看你俩的确是很般配。可惜……”

杨过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洪七公要说什么。

师徒伦常，别说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前世，也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更何况现在这个封建礼教严重的古代！

小龙女却不懂这些，也不在意。

小龙女问：“可惜什么？”

洪七公道：“可惜你们虽然年龄相差不大，可终究是师徒关系。虽然你们二人情意相投，但是在世俗眼中这却是大逆不道。你们的事情若曝光出去，那么你们势必在江湖难以立足。”

小龙女还是不懂。

她是个很简单的人，她只知道，她和杨过两情相悦、同生共死，在一起是天经地义。

小龙女问：“为什么我们的事，要让别人议论呢？难道他们都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非得盯着我们吗？”

洪七公被小龙女问得一噎。

因为小龙女问的问题答案，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但很明显，无论哪种，小龙女都不会理解。

欧阳锋这时却道：“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过儿是我西毒传人，用得着管那些废物怎么看吗？”

“你们若是在中原待不下去，那么就跟随我回白驼山庄，照样也是一地霸主，到时你们怎样，都不会有人管。”

洪七公无语地看向欧阳锋。

洪七公道：“你能不能不要把这样的好苗子往偏里带啊！你看看这小子，相貌英俊，武功高强，侠义心肠。虽然有点狠，但也无伤大雅。真要是在你手里教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教出个小西毒！”

欧阳锋冷哼一声。

洪七公又继续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杨过，你现在改拜门庭，转投丐帮，不过因为这个辈分问题嘛，我是收不了你了，不过我可以让郭靖和黄蓉收你为徒，正好他们也是你伯父伯母，辈分是正合适的。”

“这样，你们的师徒名分自然就解开了。我再向郭靖黄蓉说说情，到时候你们就没有任何顾虑。

杨过却是摇摇头。

他道：“世俗的偏见是一座大山，就算我真的改拜门庭，可是我毕竟曾经拜入过龙儿门下，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单凭这一点就会有人不断地攻讦我。”

“就好像我的另一位师父——赵志敬。尽管他对我百般羞辱，常常虐待我，可我哪一天真的杀了他，那照样还是会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

“就算我改换门庭，将来也会被扣上违逆伦常、以下犯上的骂名。”

“可如果我真的要对这些声音屈服，爱不能爱，恨不能恨。那么我杨过就不是杨过了。”

“我杨过本是一个命运凄惨的人，自幼丧母，如野狗般在市井中顽强生长。如果我是一个认命的人，恐怕早就吊在哪棵树上吊死了，早就泡在哪条河里淹死了。”

“但我杨过还没有死，我还没有死，所以我不认命。尽管将来可能是万人指责、千人唾骂，但是我只为自已而活，谁都不能挡，谁敢挡，我就与谁拼命！”

最后一句话，杨过的语气无比坚决，更是透着几分霸气。

洪七公哀叹一声，他知道，杨过的性格是绝对改不了的。

欧阳锋面上却含着微微笑意。

他喜欢杨过这样的性格，霸道，刚猛，决绝。

若没有这样的性格，又怎能做西毒欧阳锋的儿子呢？

就在这沉默的气氛中，众人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晚餐。

……

夜，客栈屋顶。

欧阳锋矗立在屋顶上，望着圆月。

疯疯癫癫十几年，一朝梦醒，可谓唏嘘。

杨过也来到了屋顶上。

他来到欧阳锋身旁，与他并肩而立，共同仰望星空。

他们谁也没有说法，仿佛就是来看星空的。

天地间，格外宁静。

欧阳锋忽然开口道：“老叫花睡着了？没教你武功？”

杨过回答：“洪老前辈已经喝醉睡着了。”

欧阳锋道：“你的武功奇特，资质非凡，奇遇连连，他日或能胜过王重阳。况且洪七的《降龙十八掌》的确无愧是天下第一刚猛掌法。”

“你若是能以巅峰的《蛤蟆功》催动《降龙十八掌》，那威力或许又会胜过洪七和郭靖。”

他们忽然再度沉默下去。

其实这种沉默很正常。

杨过本来就不是那个杨过，对欧阳锋的感情极度有限。

若非是现在的杨过还顾念原身的情绪，他也不会救欧阳锋。

而欧阳锋则更是复杂了。

他虽然已经接受杨过是他的义子，是他的传人，但是他还真的不清楚，该如何面对杨过。

无法面对，不会面对，剩下的，就只有沉默。

杨过忽然问：“义父你有什么打算？我听到你要回白驼山。”

欧阳锋道：“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回家了，该回家看看了，况且我跟着你，对你没有好处。”

这一次，杨过没有再说话。

若一个人忽然变得陌生，那么很多话都会消失于无形。

良久，欧阳锋道：“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在中原待了，就去白驼山吧，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说着，欧阳锋转身离开。

只留下杨过一个人，待在屋顶，与明月星空相伴。

杨过转身，也离开了屋顶，回到房间。

房间空空荡荡。

本来杨过最开始只开了两间房，一间是他与小龙女，一间则是陆无双和李莫愁、洪凌波三人。

倒不是为了省钱，也不说刻意针对陆无双，而是让陆无双看着李莫愁师徒，以安她的心。

但是随着洪七公和欧阳锋的到来，杨过又多开三间房，自已独自住一间，而这却是为了能够安静的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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