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绝望的幸存者

李凡小心翼翼地靠近大楼，每一步都踩在碎玻璃和干涸的血迹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熊大紧随其后，低沉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二哈则竖起耳朵，机警地扫视着四周，鼻尖微微抽动，似乎在捕捉空气中残留的危险气息。

来到大楼门口，李凡首先注意到的是一扇破碎的玻璃门，门框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几只苍蝇嗡嗡地飞舞着，让人不寒而栗。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霰弹枪。目光扫过之处，一片狼藉，突然，他注意到大门旁的水泥墙上，贴着一张有些泛黄的告示，告示的纸张边缘已经被撕扯得破损不堪，像是被无数双手抓挠过，但上面的字迹还算清晰，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末世的残酷。”

李凡走上前去，仔细阅读着告示的内容。

“……末世的起因……病毒……流星……进化……异能……进化者……”李凡一边看，一边低声念叨着。

告示上的内容，让李凡震惊不已。

原来，这末世，竟是病毒引起的……而且，这种病毒，竟然是流星带来的……”李凡的瞳孔微微收缩，紧紧地盯着告示上的内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简直比最离奇的电影情节还要荒诞。

“……诚邀进化者……加入……清扫丧尸……提供……食物……住宿……提升异能……”李凡继续阅读着告示。

“进化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李凡心中疑惑，他回想起自已获得系统、击杀变异生物、吸收晶核的经历，感觉自已的身体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进化”？

“系统，我这算进化者吗？”

“叮！宿主已经吸收了多颗晶核，并且拥有多项技能，符合进化者的定义。”系统的声音在李凡的脑海中响起。

“这么说，我也可以加入所谓的‘清扫丧尸’的队伍了？”李凡心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被更多的疑虑所取代。

告示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了临江市几个主要的避难所位置。

“体育馆……人民广场……临江大学……”李凡看着地图上的标注，心中盘算着。

“看来，临江市的幸存者，主要都集中在这几个地方了。”李凡自言自语道。

熊大突然停下脚步，粗壮的四肢微微颤抖，鼻子剧烈地抽动着，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焦躁的“呜呜”声，打断了李凡的思绪，它的表现让李凡瞬间警觉起来。

“嗯？怎么了，熊大？”李凡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熊大用鼻子朝着大楼深处拱了拱，粗壮的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似乎发现了什么。

“二哈，你去前面探探路。”李凡对二哈说道，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霰弹枪，手心里微微出汗。 “汪！”二哈应了一声，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汪汪！” 二哈的叫声从大楼深处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急促和尖锐，似乎遇到了什么情况。

李凡心中一紧，握紧了霰弹枪，对熊大说道：“熊大，我们跟上去，小心点！” 一人一熊循着二哈的叫声，压低脚步，向大楼内部摸去。

绕过几个倒塌的货架，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尿骚味。李凡看到二哈正对着一个角落狂吠，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怎么回事？”李凡压低声音，走上前，顺着二哈的视线看去。只见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蜷缩着几个人影，像是几只受惊的鹌鹑。他们衣衫褴褛，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身体瘦得皮包骨头，头发蓬乱，脸上满是污垢，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很久没有洗过澡了。

“谁在那里？！”李凡厉声喝道，同时迅速举起霰弹枪，枪口对准了那几个躲藏在阴影中的人影，身体紧绷，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听到李凡的声音，那几个人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眼神闪躲，不敢与李凡对视。借着微弱的光线，李凡看清了他们的面容，都是一些普通人，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像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一般。“我们……我们是人……”一个中年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李凡的枪口依旧没有放下，只是稍微调整了角度，语气也保持着警惕，问道：“你们怎么会躲在这里？外面不是有告示说，可以让幸存者去避难所吗？为什么不去？”

听到“避难所”三个字，那几个人脸上露出更加恐惧的神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词语。“别……别提避难所……”中年男子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仿佛“避难所”三个字是什么禁忌。　　“避难所怎么了？”李凡皱起眉头，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想起告示上说的“诚邀进化者加入”，又看了看眼前这几个骨瘦如柴的普通人，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李凡缓缓说道，“是不是避难所里只接纳进化者，或者……对普通幸存者另有对待？”

那几个人听到李凡的话，身体猛地一颤，但依然没有说话。

李凡警惕地观察着他们，从伸手进背包实则从战利品空间里取出一些饼干和水，并没有直接递过去，而是放在自已面前：‘我这里有些食物和水，你们看起来很需要，但我想先了解一下情况，你们为什么会躲在这里？”

那几个人看到食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但又不敢上前，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警惕地看了看李凡，又看了看地上的食物，似乎在判断李凡的意图，其他人则眼巴巴地望着，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

“哎，你们先别动。”李凡说着，将食物和水放在地上，然后缓缓后退了几步，与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们为什么会躲在这里？”

那几个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饥饿的诱惑，扑上去抢夺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凡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提高了警惕。在末世里，食物和水是最宝贵的资源，为了生存，人们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躲在人群后面，怯生生地看着李凡。

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污垢和伤痕。

李凡注意到她，心中一软，从战利品空间里取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小妹妹，吃吧。”

小女孩看着李凡手中的巧克力，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又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拿着吧。”李凡将巧克力放在地上，向后退了几步。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拿起巧克力，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叔叔。”

她小心翼翼地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将巧克力放进嘴里，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叔叔，避难所……避难所不是好地方……”小女孩突然说道。

“嗯？”李凡一愣，看向小女孩，“为什么这么说？”

小女孩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身体微微颤抖，紧紧地抓着中年男子的衣角，声音低如蚊蚋：“叔叔，避难所……避难所不是好地方……那里……那里……”她欲言又止，似乎不敢说出那个可怕的词。

增加一句李凡追问：“那里怎么了？”

小女孩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颤抖着声音说道：“避难所里……避难所里的人……他们……他们不是人……他们……会吃人……”

“什么？！”李凡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是真的……”小女孩点点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我亲眼看到的……他们……他们把人……把人当成……”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拼命地摇头，仿佛要把那可怕的记忆从脑海中甩出去。

“别怕，别怕，有叔叔在，没人敢伤害你。”李凡连忙安慰道。

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如果小女孩说的是真的，那这避难所，简直比地狱还要可怕！

那几个成年人低着头，不敢看李凡的眼睛，拳头紧紧地攥着，指节发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默认了小女孩的说法，他们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李凡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终于明白，在这个末世，最可怕的不是丧尸，也不是变异生物，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