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马岱自杀

积石山的徐邈突然一反常态，不仅开始逼迫少数民族军队发动进攻，还设立了督战队，对那些后退的将士毫不留情地予以格杀。面对这种情况，少数民族的将士们虽然心中充满了怨言，但在曹魏强大的威势面前，他们也只能选择默默忍耐。

徐武对父亲的这一举动感到十分困惑，他忍不住问道：“爹，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之前您对他们那么好，现在却突然改变态度，这不是让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王濬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当然明白岳父这样做的原因。眼下襄武的粮草已经断绝了供应，攻打积石山绝对不能拖延太久，否则夜长梦多。而且目前粮草也所剩无几，即使想要保存实力也无济于事，甚至还可能引发兵变。所以，徐邈如此安排，除了希望能够尽快攻下积石山之外，也是为了削减军队人数，减轻后勤方面的压力。

徐邈显然并不想回答徐武这个愚蠢的问题，他更喜欢和聪明人交流。王濬这个人各方面都很出色，只可惜有个爱喝酒的毛病。

“贤婿啊，依你之见，马岱还能支撑多久呢？”

徐邈一脸凝重地看着王濬，眼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他之所以派遣王濬前去充当说客，除了想要劝说马岱投降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借机探听一下敌军的军情。

王濬略作思考，然后回答道：

“依我看，马岱恐怕最多只能再坚持一两天了。”

他心里很清楚，马岱现在已经连伪装都懒得做了，之所以给王濬卖个顺水人情，无非是希望到时候王濬能够在徐邈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不至于被赶尽杀绝。

徐邈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

“那么，一旦积石山被攻破，羌无必定会投降。到那个时候，你可有什么好的策略来整顿羌无呢？”

王濬闻言，立刻明白了徐邈的意图，他分析道：

“岳丈的意思，莫不是想要将羌无的骑兵整合起来，然后与西蜀展开一场决战？”

徐邈点了点头，脸色愈发沉重：

“正是如此啊！如今襄武正遭受围攻，如果城池被攻破，西蜀将会得到大量的粮草辎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显然对襄武的安危极为关注。

“昭蕾一介女流，自然难当大任，秃发树且棠虽然有些才能，但其野心勃勃，实难驾驭。因此，我认为不妨采取雷霆手段，以绝后患。”

王濬目光锐利，语气坚定地提议道。

徐邈闻言，眉头微皱，面露犹豫之色。他深知此计虽能一劳永逸，但风险亦是极大。若稍有不慎，恐会引起羌无众人的激烈反抗，后果不堪设想。然而，若能成功实施，的确可使羌无彻底被掌控。他不禁想起当年魏武帝曹操屠徐州之事，虽手段残忍，但最终不也成功降服了徐州人民吗？

积石山前，马岱紧了紧头盔，眼神凝重地看向身旁的张横，沉声道：“张横，你可愿与我一同冲锋陷阵？”他心里很清楚，如今形势危急，唯有以死相拼，方能为众人争取一线生机。

张横闻言，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长刀，翻身跃上战马，朗声道：

“你若敢抛下我，我定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随着张横的回应，三百名骑兵亦纷纷翻身上马，动作整齐划一，气势如虹。他们驻守此地已久，久未经历真正的战斗，以至于都快忘记了自己身为骑兵的骄傲与荣耀。

西凉骑兵，向来以勇猛善战著称，其战斗力之强，堪称天下一绝。然而，自从跟随马超一路辗转流离，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后，这支部队已不复当年之勇，如今的他们，宛如落日余晖，虽仍有光芒，却已逐渐黯淡。

“冲锋！”随着马岱一声怒吼，他迅速拿起弓箭，如离弦之箭一般，率领着三百名骑兵如汹涌的波涛般急冲而下。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骑兵往往是以勇猛无畏、横冲直撞而著称。然而，真正了解骑兵战术的人都知道，其实骑兵最主要的攻击手段并非近身肉搏，而是远距离的弓箭射杀。

这三百名骑兵气势如虹，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直冲向山下的敌军。徐邈和王濬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惊恐。

“哈哈，马岱他疯了吗？区区三百人，竟然敢如此鲁莽地冲锋！”

徐武见状，不禁放声大笑，他觉得马岱的行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然而，徐邈却狠狠地瞪了徐武一眼，骂道：“

你才是真正的蠢货！”

他深知马岱此举并非盲目冲动，而是有其深意。于是，他急忙挥动军旗，下达命令，让一千名精锐骑兵立刻做好战斗准备。

汉军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他们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进攻的魏军射得人仰马翻，惨呼声此起彼伏。许多魏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而那些试图逃跑的魏军，却又被督战队无情地阻拦和砍杀。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魏军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好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魏军的骑兵如疾风般疾驰而来，如钢铁洪流般迅速缠住了汉军。双方的骑兵队伍就像两条蜿蜒的巨蟒，时而紧紧纠缠在一起，时而又猛然拉开距离。

战场上，双方的骑兵们在箭雨中穿梭，不时有箭矢射中目标，发出沉闷的声响。而当双方接近时，马刀相交，寒光闪烁，金属撞击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将骑兵的远射和近战冲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愧是西凉骑兵，果然厉害！再调一千骑兵上去，给我把他们围起来！”

随着他的命令，又一批魏军骑兵如汹涌的波涛般冲向战场，加入了这场激烈的厮杀。

此时的马岱已经浑身浴血，他的战袍被鲜血染得通红，仿佛一朵盛开在战场上的血花。他多次拉弓射箭，双臂早已因过度用力而颤抖不已。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马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看着身边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心中的绝望愈发强烈。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兄长马超的身影。如果是兄长在这里，以他的勇武和勇猛，肯定能够轻易地杀出重围。然而，此刻的马岱却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骑兵们围住马岱，随后又让开一条道。

徐邈缓缓走了进来。

“马岱，投降吧。”

王濬劝说道。

“陛下，末将有负圣恩。”

马岱拔剑，鲜血溅射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