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静观其变

玉虚宫，灵官殿的偏殿内。

孟旅长暴跳如雷，再也顾不得吴峥、江涛两人在场，对着几名部下破口大骂：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玉衡子不说了，大家都意料不到玉虚宫内会发生这种事。可是玉鸿子呢！？我刚刚才下达了‘所有人打起精神，绝不能再出任何问题’的命令，人就死了！我们部队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那几名官兵低着头，涨红的脸上已经看得到泪痕，江涛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拉了拉孟旅长的袖子，低声道：“老孟，别让外人笑话，再说了，事情还没查明呢！”

孟旅长冲几名部下挨个指了下，“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出去，一会再收拾你们！”

几名官兵垂着头走了出去，偏殿内只剩玉玄子和吴峥、江涛、孟旅长四人，四个人盯着玉鸿子的尸体仔细查看。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人已经死了，玉鸿子怎么看都像是在打坐修炼，略带微笑的脸上依然红润，甚至带着一丝玉质般的晶莹光泽。

四个人看了半天也没出看出名堂，便又去到“关押”玉衡子的偏殿，之前他们本来是准备直接到玉衡子那边，但是刚到大殿，便听闻玉鸿子死了，所以他们先去的“关押”玉鸿子的偏殿。

玉衡子尸体的情况和玉鸿子一样，面带微笑、肤色正常的坐在蒲团上死了。

“要不等法医来吧？”孟旅长小声的说道。

“法医多久能到？”吴峥头都没抬，依然盯着玉衡子的尸体看。

“……”孟旅长尴尬地看着地面，“之前得到玉衡子消息的时候，便已经联系了金城的法医，现在整个西北地区最好的法医，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正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玉玄子冷哼，“从金城到这一千多公里！你们干嘛不从帝都请法医呢？！”

“小地方的法医来了也不顶用，你们几个都看不出什么端倪，如果请个小县城的……”

“屋子里是檀香的味道？”孟旅长的反驳被江涛的提问打断。

玉玄子呆了一呆，深吸一口气，“是檀香！”

“虽说道门平时大多以柏木香、白茅香等为主，但只要不是动物制成的香并无禁止，用檀香也无不妥啊？”吴峥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玉玄子，“或许玉虚宫财大气粗，用檀香用习惯了吧。”

“玉虚宫有些资产是不假，不过修道之人清贫惯了，我还是不习惯檀香的。”玉玄子冷哼，“看来我闭关这几年，我这两个师弟确实是有些道心不够坚定了。只是——就算是用檀香，也不至于死罪吧？”

吴峥笑了笑，没有理会玉玄子的吐槽，见江涛若有所思的盯着香炉看，问道：“老江，看什么呢？这香炉虽说也是几百年的老物件，但就这工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我在想——”江涛的目光在香炉和玉衡子的尸体之间来回看着，“两人的死会不会和这檀香有关！”

玉玄子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不知道是怒还是笑：

“江参谋长说笑了！这檀香里明显没有毒，在场的人都不是凡夫俗子，这点我想大家还是能看的出来的，说檀香能毒死人，还真是闻所未……闻。几位，今天就到这吧！敝宫还是收殓我的两位师弟，没有其他事的话，就恕贫道不送了！”

吴峥、孟旅长两人犹豫不决，江涛连忙打圆场：“吴所长，今天玉虚宫死的人够多了，就算有什么事，也改天再说吧！”

刚刚玉玄子的话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吴峥几个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玉玄子想到了什么，不过，正如江涛所说，玉虚宫今天一连死了两名长老，再僵持下去，官方和各大门派可能就真的撕破脸了。

况且玉衡子和玉鸿子是最大的嫌疑人，除了玉玄子和玉璃子，昆仑九玉其他几人都唯这两人马首是瞻，这两人虽然死的不明不白，但大概玉虚宫是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吴峥和孟旅长对望一眼，“让兄弟们都撤了吧，我和江副参谋长留下来吊唁两位长老。”

孟旅长领命去了，玉玄子对吴峥和江涛的留下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说了句两位随意，便转身出去了。

江涛听闻大殿里刚刚释放的玉江子等人向玉玄子发的不满牢骚，苦笑一下，低声说道：“老吴，你怎么看？”

“江兄又怎么看？”

“其实……有那么一会儿，我怀疑是你毒杀的玉衡子和玉鸿子，包括玉衡子房内埋藏的武器弹药也是你安排人放进去的。”

吴峥呵呵一笑，并不在意，他肯定的说道：“玉玄子肯定是没问题的，他那几个剩下的师弟，除了玉舟子，都是不成器的家伙，想来圣堂也不会重用。但是以玉舟子与世无争的秉性，也不会和圣堂那帮人沆瀣一气。”

“嗯？”江涛愣了一下，“难道有问题的就是玉衡子或玉鸿子？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的死就是玉玄子怕家丑外扬而自行清理门户了。”

“有这个可能，”吴峥微笑，“但也仅仅是有罢了，反正我是没有理由杀他们两个的，特别是玉鸿子。只是——我刚刚说的是玉玄子几个剩下的师弟！”

“嗯？你是说玉璃子？”

“一切都是猜测罢了。”

“那为什么不重点审讯玉璃子？”

“到了这个修为境界，你觉得刑讯还有多大作用？！”

江涛自嘲的笑了笑，别说是一品修为，就是他这个从三品，不管是酷刑还是精神层面的折磨，他还是都能扛得住的。

吴峥继续说道：“今天所有这一切，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让他们自已露出马脚来。”

“你把军队撤走了，这边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我的江大参谋长，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玉虚宫的情况我比你熟悉，玉衡子和玉鸿子一死，玉玄子又是稳坐钓鱼台了。如果他都镇不住场子，那些普通士兵在这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091气象研究所负责昆仑区域，吴峥对昆仑派的情况了解很正常，而且之前玉玄子说吴峥和玉鸿子过往甚密这件事也应该是真的，但江涛心中总是隐隐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玉衡子和玉鸿子不管是被谁毒杀的，都是攻其不备，刚刚看玉玄子的神情，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以他的修为，一旦有了准备，想杀他没那么容易的。反正我们两个都在玉虚宫，真的有什么情况，我们及时赶过去就是了，”

吴峥看到江涛的样子，轻松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两个就在这静观其变好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今天就会真相大白。”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

吴峥呵呵一笑，算是回答江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