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荆棘堡的冬天

莱恩穿着厚厚的熊皮袄子走在公爵府外的大街上，亚瑟在身后紧紧跟随，扎古的订单在奥古斯都的努力下正在慢慢完成。每天都能看到各大公爵的骑士们将下线的扎古一台台开走，荆棘堡外的那个工厂里最近这段时间一直灯火通明，每天都在日夜不停地生产。当莱恩放出了烈焰酒后，那些工匠们的工作热情更加高涨，荆棘堡的工坊里大部分工匠都是附近矮人领地里出来的矮人们，他们对于烈酒的追求就和人类追求黄金一样炽烈。

“最近莫顿城有什么反响”莱恩询问亚瑟。

“莫顿城里的酒馆现在都在售卖我们的烈焰酒了。每次我们去送货沃里克男爵要求增加供应量。”亚瑟脸上有些疑惑“按照我们之前的调查，每周500桶已经超过了莫顿城每周的正常消耗量。”

“呵，那个老家伙在和我们捉迷藏呢。”莱恩嗤笑一声“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遵守我们的约定，我看现在东边南边甚至北边那些贵族手里都有些烈焰酒了。他应该开了高价卖了不少烈焰酒给他们。”

“什么！这不是在挖我们的墙角么？您不是说来年春天要向商队大力推荐烈焰酒么。”亚瑟十分不解。

“你~呀，亚瑟骑士，要知道烈焰酒只有我们能做，所以他卖的再多到最后还是为我们做嫁衣。只要我们开始大规模售卖他那里的酒就得降价，只要我们给商人的价格比他的低他就卖不出去，从始至终我们都掌握着主动权。现在我给他的甜头只是让他能够好好地为我们接下来的遗迹探索服务。”莱恩拿手点了点亚瑟的脑门，“荆棘堡的商业一直是罗腾财务官在负责，他的思想还停留在以前，而现在我们需要加速了，帝国的攻势不等人啊。”莱恩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不由得感叹。

自从回到荆棘堡，父亲格雷戈里就带人前往了联盟首都星耀城，他的母亲也已经到了那里，每年年终的联盟议会述职说好听的是述职，难听一点就是问责。每年四大边境公爵都是头一个被问询的。好在今年荆棘领攻陷了暮色堡垒，联盟的那帮议员少了些口实。

莱恩这几天天天收到父亲的消息，联盟几个参与机甲制造的家族对荆棘家族的扎古生意十分眼红，已经旁敲侧击好几次了，打算也参一股。

“那些贵族平安生活过惯了，总想着掏点钱让我们冲锋陷阵。而他们在后方歌舞升平，我们在前方打生打死。”莱恩叹了口气，“我想我们这一代解决和帝国的战争。”他指着前方广场上堆雪人的一群孩子“看看他们，我本该和他们一样无忧无虑。过着纨绔的生活，只是我觉得既然我是贵族，以后会是他们的领主，那么我就该给他们吃饱，有房住有衣穿，孩子可以上骑士学校法师学校。”

几个孩子看到了远远走来的莱恩，笑着跑了过来“莱恩少爷，你看我们堆的雪人！”一个个子很高的孩子指着喷泉旁的一个大雪人。“这是谁？我看这么像亚瑟呢。”

“对，您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就是照着亚瑟骑士的样子做的。小吉米还用了一些魔法。”孩子高兴地说道。

“真厉害，我都做不到这样逼真。”莱恩狠狠地夸了这帮孩子。告别了孩子们，莱恩和亚瑟继续往城外工坊走去，一路上遇到的领民都向着他们鞠躬行礼。莱恩在这段时间里大量地酿造烈酒给领民们带来了不少收入。大家在冬天本来就无事可做，现在反而很忙，能赚到更多的金币。

走到了工匠区旁，萨莉大妈的酒馆生意还是那么好，现在这里的工匠少了不少，但是运送原料和搬运材料的工人们多了，他们经常下工后就会到酒馆里点上一杯烈焰，再要一碟熏肉，几个人一起品尝。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工人们工作的时候，所以显得有些冷清。

看到酒馆里寥寥几个酒客，莱恩带着亚瑟走了进去。“哎呦，莱恩少爷，您这烈焰酒真是好东西啊。这些老酒鬼天天问我要烈焰酒。”萨莉大妈热情地迎了上来。

“托您的福，多亏了您的烈焰酒，这个月赚的比以前一年赚的都多！”萨莉大妈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莱恩，“这是这个月的货款，本来要送去领主府的，可惜忙的走不开。”

莱恩接过布袋，随手丢给了亚瑟，笑着说：“大妈，最近这边有商人过来吗。”

“莱恩少爷，大冬天的商人们早就回去了。咱们这属于边境，每年冬天能过来的商人基本只有收魔兽毛皮的那些人。”萨莉大妈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小旅馆，“前几天我就看到一个皮毛商人商队，不过他们都是穷鬼，住在那个旅馆。每天都去乡下收皮毛，回来也不来喝酒，鬼鬼祟祟的。”

“嗯？。”莱恩有些诧异，给了亚瑟一个眼神。“或许我们该关注一下这队商人。这大冷天的能抵御这烈焰酒的诱惑，不是一般人啊。”

萨莉大妈笑呵呵地伸手拍了拍莱恩的肩膀，“您和亚瑟骑士喝点什么？今天我请客！”

“不了，萨莉大妈，我们还有事，您忙您的吧。”莱恩婉拒了萨莉大妈的好意，转身要走。

“那行，您二位慢走啊！”萨莉大妈目送着莱恩和亚瑟离开酒馆，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

莱恩和亚瑟寒暄了几句后离开了酒馆，继续走向城外工坊。

“手不要抖！这些可是猎隼的传动轴，差了一丝都装不上去！”奥古斯都粗壮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冲着面前的学徒吼道。

莱恩走到他身边，笑着说：“奥古斯都大师，您别总是这么凶嘛，他们还是新人，慢慢教就是了。”

奥古斯都回头看到是莱恩，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少爷，您怎么来了？您放心，我一定把他们都教会，尽快让他们上手。”

“那就好，工坊这边就拜托您了。”莱恩点点头，然后转向那些学徒，“你们要好好学，奥古斯都大师可是这片大陆上最好的工匠了。”

学徒们连忙点头称是。

莱恩又和奥古斯都聊了几句，询问了一些工坊的进度和遇到的问题。奥古斯都一一作答，并表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莱恩和亚瑟离开喧闹的工坊，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他不禁紧了紧身上的熊皮袄子。“去看看萨莉大妈说的那家小旅馆。”莱恩呼出一口白气，说道。亚瑟点点头，两人并肩朝着萨莉大妈提及的小旅馆走去，他们身后的积雪上留下了两行清晰的脚印，很快又被飘落的雪花覆盖。

小旅馆坐落在城郊，门前冷冷清清，只有几匹瘦马拴在木桩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莱恩和亚瑟走进旅馆，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汗味的怪异气息扑鼻而来。旅馆内光线昏暗，只有壁炉里燃烧的木柴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几个衣衫褴褛的酒客围坐在火炉旁，低声交谈着，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麻木。

莱恩和亚瑟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两杯热麦酒。亚瑟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并将几名血乌鸦骑士叫到身边，低声吩咐道：“你们几个，暗中监视这家旅馆，还有那些皮毛商人，有任何异常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骑士们领命而去，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昏暗的角落里。 旅馆外，寒风呼啸，雪花飞舞，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苍茫的白雪之中。

回到领主府后，莱恩立刻召集了几名血乌鸦骑士团的骑士，他们都是生面孔，之前从未出现在荆棘堡。“你们乔装打扮成普通商人，从亚瑟那里支取一笔金币，前往乡下收购皮毛。”莱恩神情严肃地吩咐道，“记住，你们的目标是尽可能地收购皮毛，最好能和那些皮毛商人产生冲突。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图上标记了几处村庄，“这些村庄是皮毛的主要产地，你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少爷，我们明白了。”骑士们领命，迅速离开了领主府。他们换上普通商人的服饰，带上装满金币的箱子，骑马朝着乡下奔去。马蹄踏碎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冬日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几天后，骑士们顺利返回荆棘堡，他们带回了大量的皮毛，同时也带回了关于那些皮毛商人的情报。“少爷，那些皮毛商人似乎对我们的举动十分警觉，他们暗中跟踪了我们一段时间。”一个骑士汇报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他们似乎对我们收购皮毛的数量和价格并不在意，每天依然按部就班地在领地内每个村镇走动到了夜晚就回到那个旅馆。”

莱恩听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看来，这群皮毛商人果然有问题。哪有正经人看到同行大量收货不眼红的。”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继续加大试探力度。亚瑟，你带领血乌鸦骑士突袭皮毛商人的住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少爷！”亚瑟领命，立刻召集血乌鸦骑士，准备行动。夜幕降临，雪花飘落，整个荆棘堡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血乌鸦骑士们身穿黑色盔甲，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小旅馆。

亚瑟带领血乌鸦骑士团迅速包围了那间不起眼的小旅馆。凛冬的寒风裹挟着雪花肆虐，呼啸着拍打在旅馆破旧的木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骑士们身着黑色盔甲，在风雪中宛如一群沉默的猎食者。亚瑟深吸一口气，白色雾气瞬间在他面前弥散开来，他抬手示意，几名骑士立刻破门而入。

旅店内，几个皮毛商人正围坐在一张粗糙的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食物和几杯劣质麦酒。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惊恐的神色瞬间爬满了他们的脸庞。他们慌乱地起身，试图反抗，然而在训练有素的血乌鸦骑士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短暂的交手后，皮毛商人便被制服，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亚瑟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来荆棘领做什么？”

一个皮毛商人强作镇定，故作委屈地说道：“骑士大人，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来这里收购皮毛，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他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亚瑟的眼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微光。

亚瑟冷笑一声，“普通的商人？这大冬天的你们来我们荆棘堡收毛皮连个护卫都不带？你们当我是傻子吗？”他示意骑士们去搜一下这几个商人的房间。旅馆内一片寂静，只有壁炉里燃烧的木柴发出噼啪的声响，以及皮毛商人粗重的呼吸声。窗外，风雪依旧肆虐，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伴奏。

没过多久骑士们就从商人的房间里搜出了几张图纸，和一份荆棘军团布防的情报。

亚瑟将皮毛商人押回了荆棘堡。莱恩正在书房里翻阅着书籍，听到亚瑟的汇报，他放下手中的书，示意亚瑟将图纸呈上来。

莱恩接过图纸，仔细地查看起来。他眉头逐渐紧锁。 “这是……扎古的核心设计图纸！还有部分猎隼的情报！”

莱恩语气低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有人在窃取我的机甲设计！”书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窗外，风雪依旧呼啸，仿佛在回应着莱恩心中的怒火。

莱恩将图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立刻加强荆棘堡的守卫，对所有出入人员进行严格的盘查！”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亚瑟，这件事交给你负责，务必查清泄密的源头！”

“是，少爷！”亚瑟领命，立刻转身离去。

莱恩再次拿起图纸，仔细端详着，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看来，我们的帝国朋友有些不老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