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星空呼吸法

“大概是吧，我们的肉身都是如此。”

明苏没有给出确切回答，她也不知道九州的特种兵王这类人物在永夜中算什么水平，反正占基数最大的普通人差不多都是她这样的。

还有那些隐藏的人们……不知道自主觉醒天赋这种事情，能不能在母星上发生？

应该是可以的。

醉虹叹口气，“这样吗，看来局势很严峻……”

她很快打起精神来，“你以后要怎么办？明苏。”

“我们这个世界上次出现眷者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你应该是误入这里的。”

明苏平静道：“不知道。如你所见，我再普通不过，实际上在来到这里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还有深渊这种诡异的力量。”

“眷族是突然间成为的，来到你们这个世界也是。”

“你还真是淡定啊。”

醉虹不是很有距离感的凑近看看明苏，她好奇，“一个连呼吸法都不会的人在沦陷区走一遭还能如此冷静。”

“慌乱只可能死得更快。”

明苏身体一侧倾斜躲避靠得太近的少女，捕捉到重点地发问：“呼吸法？那是什么？”

她心里有数，大概那时听到的哑有规律的呼吸声便与这呼吸法有关。

这个消息，在永夜频道里没有一个人提到过，或许是发出来又撤回了。

明苏看看已经没有多少人说话的十三人大群，有醉虹在没时间多看，但她推测这玩意应该有私下建群的功能。

形成小团体么。

明苏把注意从上面移开，一会再说。

“保命的东西。”醉虹无所谓地耸耸肩，“深渊粒子无处不在，星源已经碎了，没有星源庇护，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无时无刻都要忍受深渊侵蚀。”

“呼吸法能帮助你吸收微弱的星辰之力，借此来减缓深渊侵蚀，呵呵，对，减缓深渊侵蚀。”

星源庇护？

明苏眼神动了动，她的状态栏上出现过星源庇佑的，在那个救了她的男人出现的时候。

醉虹和他相识，从门口守卫的样子看，对方在明灯镇也颇受尊重，所有人对他的称呼都是一个字：

哑。

带着与星源有关的东西么……

“当然，也能让你有一些自保之力。”醉虹继续说，她露出一个悲哀又庆幸的笑，“不过是延缓刑期而已。”

她吐出一个残酷冰冷的现实，“一旦被深渊侵蚀，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侵蚀绝对不可逆。”

医生少女没有看到黑发眷者浮现诸如惊恐的情绪，黑发的眷者眼中泛起波澜，就像一片落叶飘然于湖面上，涟漪圈圈散开，很快便恢复平静。

“呼吸法我可以学吗？”

黑发眷者直白地开口问。

醉虹对眷者的兴趣越来越强了，“还真是个说话痛快的人。”

她懒散地靠着床头的横木，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当然可以，能活到现在的都要掌握着一门呼吸法，这玩意保密性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皇族在死绝之前公开了星空呼吸法的秘卷上篇，几十年后的今天就演变成了基础版本的呼吸法，不算这个基础版，我还可以教你……”

醉虹伸出三根手指，“三门呦。”

明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醉虹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睛沉默一瞬。

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即使是醉虹好心，但直接拿出三个选项未免太过于奢侈，醉虹不可能闲的没事找她聊这么多，这背后的目的……

与这里的人相比，她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明苏能想到的只有她“眷者”的身份了，好像是个人就能看出她是“眷者”，为什么？

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的故乡、母星临星还没有被深渊入侵，她也没有被深渊侵蚀。

这里所有人都是“灰色”的，深渊的侵蚀最外在的表现就在于这些人的身体上，明苏回想起她在区域频道潜水和观察的发现。

永夜的人看面相更偏向于临星上的黄色人种，但他们的肤色都偏向病态的白，醉虹的头发是灰橘色，哑的发色灰白，门口守卫的发色是灰棕色……群里的那个叫林白羽的永夜07关注点清奇，还专门吐槽了一下周围人的“颜色”。

这里的所有人都蒙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灰色”。

此时醉虹专门提出了“三个选项”，明苏能想到的原因只可能是因为她没有被深渊侵蚀的原因了。

这个世界的呼吸法，在最开始创造出来的时候，是在深渊入侵之前还是深渊入侵之后呢？

明苏提出一个问题：“是哪一门？”

就等着这句话，醉虹蓝眼睛半眯起来，收起两根手指，“皇族的星空呼吸法，正版，全篇。”

“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皇族公开的最为顶尖完善的呼吸法上篇，却需要二次演变、多次修改变成现在的基础呼吸法，甚至原本的正篇都已经失传了吗？”

明苏配合至极地摇头。

“因为呼吸法是给正常人修炼的。”醉虹自嘲道：“我们这些苟延残喘的遗民，从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深渊侵蚀，一旦修炼正统呼吸法，体内两种力量会产生剧烈冲突，随后死得渣都不剩。”

好了，现在明苏明白了。

她猜对了。

“你可以当做这是一个实验。”醉虹道，“我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正统呼吸法修炼者会是什么下场。”

“我是个不怎么称职的医生，我很喜欢做实验，如果这该死的深渊没有出现，我应该成为一名科学家才是。”醉虹话是这么说，明苏瞧着她也没有不满或者厌烦的神色。

“先说好，我不知道如果你选择这篇会是什么下场，在那一刻爆体而亡、被深渊针对致死、难以吸收到星辰之力等等都说不定。”醉虹将可能性列出来，“你要试试吗？”

明苏倒是干脆，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那就试试吧。”

不拖泥带水的回答让醉虹挑挑眉，“不再考虑考虑？”

“我已经考虑好了。”明苏说起事关生死的事就像是在决定晚上吃什么。

“为什么？”

这下轮到醉虹好奇了。

明苏垂眼搅动碗里剩下一两勺的糊糊，“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想。”

这件未知的事，听起来还挺刺激。

明苏一般不会产生“我要/想去做**”的强烈欲望，但这个未知的环境让她有些紧张，心底悄悄有好奇的触角伸出来，她沉寂许久不曾动弹的“心”好像因此而跳跃起来。

她对这个世界的事情都很有兴趣，陌生的洪流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了。

所以她想试一试，即使这件事的下场怎么想似乎都不太妙。

就是好奇地想去试一试。

“行，爽快。”醉虹重新站起身，“你休养几天，等调整好状态再开始，我也去整理整理。”

“好。”明苏应声。

醉虹看明苏的眼神中多些探究，她走了两步，像是不甘地回头又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以后，就是活着吧。”

明苏随口回，漫不经心。

这么多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随意随心地活着，要么改变自已要么改变现实，总归就是活着而已。

人可真是个矛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