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方姨，我还不困

连日来的哀伤几乎耗尽了陈梦灵的精力，临近午夜十二点，方婷实在不忍心看她如此憔悴，便轻声劝她回去休息。

陈梦灵看了看一旁的陈凡，见有人陪着方婷，便也答应了，简单洗漱过后，她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休息。

此刻，灵堂里只剩下陈凡和方婷两人。

方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身形显得有些单薄，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陈天浩的遗像，像是在透过照片追忆着什么。

陈凡也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目光晦暗不明。

他并没有像方婷那样沉浸在悲伤之中，反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在想着接下来如何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灵堂里只有偶尔传来的香烛燃烧的轻微噼啪声，更显得四周寂静得可怕。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凌晨一点。

长时间的静坐让陈凡感到身体有些僵硬，不经意地舒展了一下胳膊，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即使只是坐着，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也让他感到全身酸痛不适。

眼神随意地瞥向方婷的方向，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四周空无一人，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起来，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黑色的丧服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反而更衬托出她肌肤的白皙如雪。

精致的五官即使在睡梦中也显得格外动人，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呢喃，仿佛在说着什么甜美的梦话。

方婷的睡颜格外宁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在说着什么梦话，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诱惑。

陈凡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一个没有其他人打扰，可以和方婷单独相处的机会。

在送方婷去见陈天浩之前，他得先从方婷身上讨回一些利息，以弥补方婷对他造成的伤害。

陈凡放轻脚步，缓缓走到方婷身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着这张成熟而略带憔悴的脸庞。

岁月的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眉宇间隐隐的疲惫，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陈凡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轻轻抚摸着方婷柔顺的秀发，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如同上好的丝绸般滑顺。

方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身体也轻轻地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醒来，只是发出一声含糊的低喃。

陈凡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他屏住呼吸，更加大胆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方婷额前散落的几缕发丝，轻轻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很轻，很柔，带着一丝试探，一丝渴望。

“唔……”

方婷的喉咙里溢出一个轻微的呻吟，眼皮也开始微微颤动，似乎即将从睡梦中苏醒。

陈凡心中一惊，贼心虚般迅速起身，退后两步，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目光游移不定，不敢直视方婷。

方婷缓缓睁开眼睛，眸子带着初醒的迷茫，看了看四周，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下意识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轻声问道：“几点了？”

“一点多了。”陈凡漫不经心地说道，眼睛望向天花板，似乎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黄金瞳的使用次数已经刷新，陈凡心念一动，立刻运行黄金瞳，目光瞬间穿透了天花板，来到了三楼陈梦灵的房间，然后再次穿透了陈梦灵房间的床板，落在了陈梦灵的身上……

此刻的陈梦灵正侧卧着，睡得很香甜。

“极品！”

陈凡在心中不由赞叹了一声，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液。

旁边，方婷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大腿，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略带关切地对陈凡说道：“你也累了吧，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就行。”

“没关系，方姨，我还不困。”

陈凡拒绝了方婷的好意，他现在怎么可能会去休息，对他来说，好戏才刚刚开始。

“方姨，有件事，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像一块巨石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我现在好纠结……”

方婷正用手拍打小嘴打着哈欠，听到陈凡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凡，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疑惑道：“小凡，什么纠结不纠结的，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到底在说什么啊？”

陈凡并没有立刻回答，直勾勾地盯着方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沉默了几秒钟，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最终，陈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却也没说什么话。

这下，方婷更加莫名其妙了，她仔细打量着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在装什么深沉啊！什么憋不住，什么纠结，还叹气……

看到陈凡盯着自已的眼神，方婷心中猛地一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难道这小家伙，想……想对自已图谋不轨？

不可能，不可能……他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会……还是有可能的，自已有钱又有颜……

就在方婷心中忐忑不安，正想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既不伤害陈凡的自尊，又能委婉地劝说他不要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之时，陈凡终于再次开口了。

“方姨，你真的不知道……我陈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吗？”

方婷原本提着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原处，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这小子说的是陈天浩的事情啊！

她刚才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这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难道这小子知道些什么内情？

一个念头在方婷脑海中闪过，让她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当下，方婷也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啊，天浩他……唉，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陈凡的表情。

陈凡的脸上布满了挣扎的神色，缓缓走到陈天浩的遗像面前，背对着方婷。

他没有立刻回答方婷的问题，而是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悲伤。

“方姨，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你就完了，可不说……我又觉得对不起陈叔，对不起梦灵……”

陈凡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仿佛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