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爸，你要打死我妈吗

第二天清晨，陈凡走下楼梯，往日里温馨热闹的餐厅，此刻却笼罩着一层令人窒息的沉闷。

客厅里，方婷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眉头紧锁，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陈梦灵则是一脸担忧，不时地偷偷瞄向母亲，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往常这个点都要让全家一起上桌吃早餐的陈天浩，此刻却不见踪影。

“妈，爸呢？”陈凡明知故问道。

方婷听到陈凡的问话，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没好气地说道：“昨晚一声不吭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死到哪里鬼混去了！”

语气中充满了怨气和担忧。

陈凡心里清楚陈天浩去了哪里，但他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桌面上到一块吐司面包，慢条斯理地涂抹着果酱，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吃完早餐，陈凡找了个借口，匆匆出了家门。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拐了个弯，走进小区附近一家装修雅致的咖啡馆，特意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透过玻璃窗，紧紧地盯着小区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阳光逐渐变得明媚起来，洒在陈凡的脸上。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激动起来。

陈凡记得陈天浩在医院里有个朋友，走关系的话，这个时候，检查结果应该差不多出来了吧。

大约十点左右，陈凡的目光捕捉到了陈天浩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门口。

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变得佝偻起来，脚步踉跄，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像瞬间老了十几岁。

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袋。

看到这一幕，陈凡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结果出来了，而且，这个结果是陈天浩无法承受的。

陈凡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却让他感到一种异样的快意。

陈天浩像一具游魂般推开家门，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

方婷听到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杂志，快步迎上前去，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柔声问道：“天浩，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

陈天浩没有理会方婷的关切，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身上剜下什么东西来。

他咬着牙，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粗暴地举起一份文件袋，狠狠地朝着方婷的头部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文件袋落在方婷脚边。

“你个贱人，老子打死你！”

陈天浩嘶吼着，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方婷的大腿上。

方婷毫无防备，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哟！”一声惨叫划破了客厅的宁静，方婷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剧烈的疼痛过后，一股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

任谁不明不白地挨了这样一脚，都会怒火中烧。

方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疼痛的大腿，怒视着眼前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喊道：“陈天浩，你疯了？你凭什么打人？！”

回应她的，是陈天浩更加疯狂的攻击。

陈天浩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挥舞着拳头，毫不留情地击打着方婷。

拳脚相加，毫不留情，昔日的恩爱夫妻，此刻却如同仇人一般。

保姆听到客厅里巨大的声响，吓得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是男女主人扭打在一起，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只是一个打工的，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种夫妻间的恩怨，她更是插不上手。

客厅里，方婷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她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毫无还手之力。

陈天浩如同发了疯一般，死死地揪住方婷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地扇着她的耳光。

方婷往日里精心保养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红肿的指印，嘴角也渗出了殷红的血丝，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成一片，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雍容华贵的贵妇模样？

她披散着头发，狼狈不堪。

陈梦灵正躺在床上刷短剧，隐约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

她心头一紧，顾不得换鞋，便赤着脚，急匆匆地冲下楼梯。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脸色惨白。

客厅里一片狼藉，地毯扭曲地堆在一角，茶几上的水晶果盘摔得粉碎，而她的父亲陈天浩，正怒红着双眼，揪着母亲的衣领，挥舞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母亲蜷缩着身体，竭力护住头部，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

陈梦灵发出一声尖叫，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小小的身躯试图挡在暴怒的父亲和瑟瑟发抖的母亲之间，声嘶力竭地喊道：“爸！你干什么！快住手！求求你住手！你要打死妈妈吗？”

然而，此刻的陈天浩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女儿的劝阻？

他仿佛一头失控的野兽，一把将瘦弱的陈梦灵狠狠地推开，那充满力量的手臂像一堵墙一样撞击在陈梦灵身上，陈梦灵单薄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股蛮力，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咚”的一声闷响，陈梦灵的额头不偏不倚地撞在了茶几角上，顿时肿起了一个高高的血包，像一颗熟透的紫葡萄，火辣辣的疼痛瞬间涌遍全身，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一个成年男人盛怒之下的力量，又岂是一个柔弱的女孩能够阻挡的？

陈梦灵也知道自已根本无法正面阻止父亲的暴行。

她强忍着额头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一边揉着疼痛的额头，一边冲着楼上大喊：“陈凡！别打游戏了！快下来！爸妈打起来了！你快出来看看啊！”

站在一旁，一直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保姆刘妈这才唯唯诺诺地开口说道：“小姐，少爷他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和朋友玩了。”

刘妈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害怕惊扰到暴怒的陈天浩。

“这个废物！关键时刻就指望不上！”陈梦灵听到这话，心中咒骂一声。

她咬着牙，强忍着泪水，冲着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刘妈大声喊道：“你还愣着干嘛？没看到我爸要打死我妈了吗？快上去帮忙拉住他啊！”

陈梦灵顾不得额头钻心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上前，再次试图阻止已经完全失控的父亲，即使希望渺茫，她也必须做一点事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