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摸到黑瞎子的老家

林国栋大步走来，说道：“你邀请，我自然就来了。”

赵玉成赶紧问道：“你没有跟我娘说一起去打黑瞎子的事情吧？”

林国栋摇头，“没有说。咋了？”

赵玉成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对林国栋说道，“我娘知道我要去那边山里打黑瞎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死活不让我去，也不说什么原因。”

林国栋听了他的话，想了想，问道：“可能就是单纯怕你遇到危险？毕竟黑瞎子不是别的玩意儿，确实很危险。”

赵玉成点头说道，“应该是吧！可是我都计划好了，再说，我都把你给喊来了，结果我退缩了，那成什么了？”

赵玉成说完，问林国栋：“你怕不怕？”

林国栋听了他的问题，仰头哈哈大笑，“怕？我要是怕今天就不来了。”

赵玉成沉默了片刻，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满脸坚定地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咱们俩悄悄去。怎么样？”

林国栋点头，凑过去小声问道，“你咱们什么时候去？你怎么跟婶子说？ ”

俩人凑在一起说了几句，很快就商量出了一个法子。

因为林国栋晚上宿在赵玉成家，

看到儿子跟自已的朋友玩的很不错，孟秀兰很开心，她多加了一个菜，还不停地劝菜。

吃晚饭后，孟秀兰收拾碗筷的时候，赵玉成站在门框边，说道："娘，明天一早我去趟县城，买点塑料布。"

"进城买塑料布？"孟秀兰的手顿了顿，"不是前天才从供销社扯了二十尺吗？"

赵玉成低头解释道："还得买点铁丝网，加固围栏的。"

他说这话时，目光飘向墙角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那里面装着绳索。

孟秀兰的声音突然发颤，"大成，你要跟小林一起去是吗？”

“啊 ？对，没错。林哥就住城里，可以带我去转转。”赵玉成忙应道，"娘，你放心吧，天黑前我准回来。"

林国栋跟赵玉成挤在小木床上将就了一夜，一想到第二天就能进山里打黑瞎子，他就激动地睡不着。

就这样，俩大男人因为撒谎的事情，还有惦记着进山的事情，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夜，没有怎么合眼，第二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

赵玉成趁着孟秀兰还没有起床，赶紧背上帆布包，猎枪和弓箭，出门了。

开门时，金属器具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吓得二人毛了腰。

赵玉成的帆布包里，还装着一点儿干粮。

因为天色尚早，路上并没有碰见什么熟人，枯黄的芦苇静静地站在寒干涸的河里。

两个人沿着机耕路往南快速前行，机耕路的另一头就是沿着河道的林子。

赵玉成穿了一双靰拉鞋，林国栋穿的军靴，踩在冻土上只留下极浅的痕迹。

"听说南林那边的黑瞎子以前伤过人，还把屯子里老张家三亩玉米地都祸害完了。"赵玉成一边走一边跟林国栋聊天。

赵玉成说这话的时候，想起母亲那天的眼神，那里面藏着太多他不敢细想的东西。

二人走了七八里路，太阳也升了起来。

河道在密林边缘拐了个弯，冰层下传出闷闷的流水声。

他们拐上一条羊肠小道，一路往密林里走。

这边的林子跟其他的不太一样，这边的树更大一些，林子更密实一些。

又往里走了三四里路，天色也阴了下来。

“看这里！”赵玉成忽然指着左手边的一些足印说道。

林国栋赶紧走过去蹲下，仔细分辨了一下足印，对赵玉成说道，“瞅着不是新的，你瞅着这是啥东西？”

赵玉成的大衣下摆扫过积雪，露出覆盖在下面枯黄的苔藓。

他伸出手指，沿着雪地上的蹄印边缘丈量了一下，说道："不是黑瞎子，是马鹿。"

林国栋呼出一口气，瞬间在他的睫毛上结了一层霜："这蹄印得有碗口大，怕是头公鹿。"

“走！”赵玉成当即起身说道。

他们顺着蹄印延伸的方向追踪过去。

林间的光线忽明忽暗，积雪反射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酸。

追了大概有三里路，蹄印在一棵老柞树下突然变得凌乱，树根旁的积雪被翻起，露出下面黑褐色的泥土。

"在这儿。"赵玉成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弯腰捡起一对鹿角，骨质的表面还带着细密的纹路，根部沾着暗红的血迹。

鹿角很沉，比他想象的要沉得多。

林国栋凑过来看了一眼，叹道，"可惜了，这么好的鹿。"

赵玉成问道："这得值不少钱吧？听说能入药。"

林国栋点头，“嗯，不便宜，鹿角、鹿茸、鹿血、鹿肉都有极高的药用价值，你先收好了。”

赵玉成把鹿角小心地包好，塞进帆布包。

林国栋继续观察周围的蹄印，发现蹄印继续向前延伸，但很快就变得断断续续，雪地上偶尔能看到几滴凝固的血迹。

他停下脚步，低声道，"不对劲。"

赵玉成闻言，突然赶紧转身跟上去，差点撞在林国栋背上。

他赶紧刹住脚步，随着林国栋的视线看去，赫然看到地上的一处血迹，旁边雪地上有个模糊的掌印，边缘已经有些融化，但依然能看出五个趾头的轮廓。

赵玉成辨认了一下，当即确认道，"这不是鹿蹄印。"

林国栋倒吸一口冷气："黑瞎子？"

赵玉成点点头。

林国栋赶紧从身上摸出一把猎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手很稳。

赵玉成也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手里。

两人顺着痕迹往前摸，林间的光线越来越暗，积雪也越来越薄。

很快二人来到一处背风的山坡处，鼻尖传来一股浓重的腥骚味儿。

赵玉成顺着那股难闻的味道摸了过去，竟然发现一处洞穴，

洞口堆着些枯枝，上面落满了雪。

赵玉成蹲在洞口，摸了摸洞口的积雪，已经结成了冰壳。

他仔细检查了洞口的地面，发现了几根黑色的毛发。

这时，远处的林子里忽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他猛地抬头望去，发现是一只松鼠从树梢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