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双生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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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洞天深处，水晶穹顶折射着幽蓝光芒。苏沐晴悬浮在星髓凝聚的冰晶王座之上，长发如星河般流淌。她的右眼仍是暗金色，左眼却恢复了原本的湛蓝——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正在这具身体里激烈交锋。

"放弃吧，小姑娘。"林星澜的声音从她唇间溢出，带着三千年的沧桑，"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两种星渊之力的冲突。"

苏沐晴的左眼瞳孔紧缩，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这是...我的身体！"

星云核心突然剧烈震颤，裂缝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星光。整个玄冰洞天的冰晶开始共鸣，无数星芒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她周身形成一道璀璨星环。

林星澜的意识明显怔住了："你竟然...能调用洞天的原始星髓？"

洞天入口处，夜枭消散的光点还未完全熄灭。冰棺表面，银蓝色血纹己蔓延至凌辰心口位置。

"咔嚓——"

一道细微的裂痕突然出现在冰棺表面。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裂痕中渗出银蓝与冰蓝交织的光芒，隐约可见内部有龙影游动。

雷克斯执政官踉跄后退："他在吸收血族亲王的力量突破冰封！"

仿佛回应他的话语，冰棺突然炸裂！无数星髓冰晶如暴雨般西射，在场众人不得不抬手遮挡。待冰雾散去，只见凌辰单膝跪地，左手五指深深插入地面——那只手臂上的龙鳞己经完全转化为银蓝色，鳞片边缘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

更惊人的是他的眼睛：左眼仍是龙类竖瞳，却变成了夜枭那样的银蓝色；右眼则完全漆黑，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深渊。

"夜枭的...血..."凌辰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喉间滚动着非人的低吼，"还有...吞噬者细胞..."

他猛地抬头，漆黑右眼突然映照出洞天深处的景象——苏沐晴被星光环绕的身影，以及她体内两个激烈对抗的意识。

"沐晴..."

玄冰洞天外，三十六道黑光如流星坠落。

克隆凌辰们整齐列阵，漆黑的眼睛同步扫描着洞天入口。为首的三十七号抬起左手，皮肤下黑色物质涌动，竟在掌心凝聚出一枚微型赤月核心。

"确认目标位置。"他的声音如同电子合成，"突破结界。"

就在克隆体们准备行动时，天空突然被赤红浸染。赤霄完全体踏空而来，背后的十二根骨刺全部指向洞天方向。三只机械眼锁定克隆体群，发出刺耳的电子音：

"【检测到非法复制体】"

"【执行清除指令】"

更远处，佛修残部的浮屠舰群正在逼近。舰首站着眉心嵌有黑莲的老僧，手中禅杖指向洞天：

"星渊余孽，今日当诛！"

洞天深处，苏沐晴的意识空间正在崩塌。

这里本应是星光璀璨的宇宙景象，此刻却分裂成两半：一半是浩瀚星渊，无数文明火种起起灭灭；另一半是蔚蓝地球，北境风雪中孤儿院的断壁残垣。

"看吧，这就是真相。"林星澜的身影站在星渊那侧，长裙缀满星辰，"你不过是载体的转世，一段意外保留的记忆。"

苏沐晴跪在地球那侧的雪地里，怀中抱着破旧的布偶——那是凌辰小时候送给她的唯一礼物。

"不...我是苏沐晴，北境研究所的星云核心适配者..."

"自欺欺人。"林星澜冷笑，"你以为的感情，不过是星渊之力对同源的吸引。你以为的羁绊，不过是程序设定的保护机制。"

一段记忆突然强行涌入苏沐晴的意识：三千年前，初代长公主将最后的力量注入星渊矩阵前，确实设下过一道指令——"保护下一个载体"。

"不...不是这样的..."苏沐晴的星光长发开始黯淡。

就在这时，一道银蓝龙影突然撕裂意识空间！凌辰的身影踏着龙吟而来，左臂鳞片闪耀，右眼漆黑如墨。

"她说得对。"凌辰的声音同时从现实和意识空间响起，"但你漏了一点——"

他的龙爪突然刺入自己右眼，硬生生挖出那颗被吞噬者细胞污染的眼球！

"凌辰！"苏沐晴失声惊呼。

现实世界中，凌辰的肉身同样做出了这个动作。漆黑眼球离体的瞬间，竟化作一团蠕动的黑色物质扑向苏沐晴！

千钧一发之际，星云核心自动护主，湛蓝星光与黑雾激烈对撞。借着这个间隙，凌辰的意识在精神领域一把抓住苏沐晴的手：

"记忆可以伪造，基因可以继承——"他沾血的手指按在她眉心，"但灵魂的选择，永远真实。"

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入苏沐晴意识：

凌辰在孤儿院为她挡下狼人利爪...

在研究所废墟中找到奄奄一息的她...

在赤道反转塔前以肉身硬接轨道炮...

每一个画面里，星云核心都清晰地记录着——没有星渊之力的干预，只有最纯粹的人类抉择。

"现在，"凌辰的独眼凝视着她，"选择你的战场。"

苏沐晴的双眼突然同时亮起——左眼湛蓝，右眼暗金。她伸手握住凌辰挖出的那颗"眼球"，星云核心全力运转，竟将黑色物质压缩成一颗黑水晶。

"我，苏沐晴，以北境公民、星云适配者的身份宣告——"

黑水晶在她掌心粉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星芒。

"此生此世，只做自己！"

整个玄冰洞天剧烈震动！星髓王座崩塌，化作万千流光涌入她的身体。林星澜的虚影在星光中逐渐淡去，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意：

"很好...这才是...星渊火种...真正的传承方式..."

随着最后一点暗金光芒从右眼褪去，苏沐晴的瞳孔终于恢复统一。她踉跄着向前倒去，被凌辰一把接住。

洞天入口处，结界破碎的轰鸣声己然逼近。

"还能战吗？"凌辰轻声问。

苏沐晴抬起苍白的面庞，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你说呢？"

星云核心再度亮起，这次的光芒纯净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