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乌桓狼骑

“袁绍？”邹靖一愣，连关羽和张飞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对！西世三公的袁本初！”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告诉他！涿州刘阳，得天之助，偶获仙家‘寒玉髓’，愿献此神物，以求庇佑！更愿以此物为引，为袁公筹措军资，结交豪强！只求袁公…牵制幽州刘虞！令其无暇南顾！” 驱虎吞狼！袁绍与刘虞，同为北方巨头，早有龃龉！送上“寒玉髓”这等足以让任何诸侯疯狂的奇物，不怕他袁本初不动心！只要袁绍在冀州给刘虞施加压力，就能为我赢得宝贵的喘息时间！

“高！大哥此计大妙！”

张飞豹眼一亮，拍手叫道，“让袁绍那小子去跟刘虞老狗咬狗！咱们坐收渔利！”

关羽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微微颔首。

“下官明白！这就去安排可靠之人！”邹靖眼中燃起希望，立刻领命。

“二弟！”我看向关羽，“城防！内部肃清！交给你了！赵家这条线，给我深挖！凡有牵连者，宁杀错，不放过！我要这涿州城，变成铁板一块！”

“兄长放心！”关羽抱拳，丹凤眼中寒光凛冽。

“三弟！”

我最后看向张飞，“你性子最急，但勇猛无双！给你个最重要的任务！带着你挑出来的精锐，还有张郃留下的那三百降卒，给我盯死北面！乌桓人要来，必经军都陉、居庸关方向！派出游骑哨探，深入百里！我要知道胡骑的一举一动！敢有靠近涿州百里之内者…杀！”

“哈哈哈！好！这活儿俺老张喜欢！大哥放心！有俺在，一只胡狗也别想溜进来！”张飞兴奋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安排完毕，厅内气氛依旧凝重，却少了几分压抑的绝望，多了几分冰冷的战意。刘虞的阴影如同实质的乌云压在头顶，但我们并非束手待毙。

“报——！！！”

一个凄厉、嘶哑、带着无尽惊恐的喊声，如同烧红的铁钎，猛地刺穿了府衙凝重的寂静！伴随着沉重、凌乱、如同濒死野兽般狂奔的脚步声！

厅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浴血、皮甲破碎、头盔不知去向的哨骑，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他脸上布满了烟尘和干涸的血污，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左额划到下巴，皮肉翻卷，鲜血还在不断渗出！他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大人！将军！不好了！胡…胡骑！乌桓狼骑！来了——！！！”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饶是早有准备，我的心还是猛地一沉！来了！刘虞的反击，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酷烈！竟首接动用了乌桓铁骑！

“在哪？！多少人？！”关羽一步上前，厉声喝问，声音如同金铁交击。

那哨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带着血沫，声音断断续续，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军…军都陉外…黑压压…全是…全是胡骑…打…打着‘刘’字旗…还有…还有狼头大纛…数…数不清…铺天盖地…烟尘蔽日…距…距此…不足…不足五十里了…弟兄们…弟兄们…都…都死光了…”

“刘”字旗！狼头大纛！乌桓狼骑！刘虞的刀，终于落下来了！而且，是足以踏平涿州残兵的雷霆一击！

“不足五十里？！”

张飞豹眼怒睁，发出震天咆哮，“狗日的！来得这么快！大哥！让俺老张去！先杀他一阵！挫挫胡狗的锐气！”

“不可！”关羽断然否决，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乌桓狼骑，来去如风！五十里，转瞬即至！

此刻出城野战，以步对骑，又是疲惫之师，无异送死！当务之急，是立刻关闭城门！全员上城！准备守城器械！固守待援！”他的目光转向我，带着决断：“兄长！速登城楼！”

“走！”我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冷月”，当先冲出大厅！冰冷的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和硝烟味，狠狠灌入鼻腔，却压不住心头那股冰冷的杀意和巨大的危机感！

关羽、张飞紧随其后。邹靖也连滚带爬地跟了上来。

冲出府衙，街道上一片混乱！方才哨骑凄厉的示警声早己传开，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刚刚因“寒玉宴”和血腥刺杀而惊魂未定的百姓，此刻再次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哭喊声、尖叫声、杂乱的奔跑声、士兵们嘶哑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如同末日降临！

“关城门！快关城门！”

“乌桓人来了！快跑啊！”

“孩子！我的孩子！”

“都别乱！听指挥！上城墙！”

混乱如同沸腾的油锅。张郃带伤整编的新军和降卒正在各级军官的嘶吼下，拼命维持着秩序，驱赶着惊恐的百姓退回临时窝棚，同时扛着简陋的武器、滚木礌石，跌跌撞撞地涌向城墙方向。但恐慌如同无形的巨浪，冲击着脆弱的秩序。

“三弟！开路！”我对着张飞吼道。

“得令！”

张飞发出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如同下山猛虎，挺起丈八蛇矛，蛮横地撞开挡路的人群和杂物，硬生生在混乱的人潮中犁开一条通道！关羽护在我身侧，长刀虽未出鞘，但那无形的煞气让混乱的人群下意识地避让。

我们三人如同逆流而上的箭矢，以最快的速度冲上通往北城马道的石阶。

登上城头的那一刻！

视野豁然开朗！但眼前所见，却让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