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内幕消息”：老赌徒声称“看懂了机器规律”

网吧的空调吹得林宇胳膊发冷，屏幕上的网赌跑马游戏里，“闪电侠”又一次在终点线前被“暴风雪”反超。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账户余额从500块变成0，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小伙子，别盯着屏幕了，”旁边的老烟枪突然开口，烟灰掉在键盘上，“这网赌跟街机厅一样，都是庄家说了算。”

林宇扭头，看见个戴鸭舌帽的老头，手里攥着半瓶二锅头，屏幕上是跟他一样的跑马游戏界面。“您也玩这个？”林宇忍不住问。

“玩了十年了，”老头灌了口酒，哈出的酒气混着烟味，“从街机厅的跑马机到网上的，啥没见过？告诉你个‘内幕消息’——这些机器都有‘杀大赔小’的设置，你押得越多，输得越惨。”

林宇心里一动，想起“技术流”说的“大数据杀熟”。老头见他感兴趣，凑近了些：“看你小子输得惨，大爷教你一招——‘倍投法’，第一把押10块，输了就押20，再输押40，总能赢回来！”

“可我没那么多钱……”林宇低声说，想起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

“没钱才要赌！”老头把酒瓶重重放在桌上，“当年我就是靠这招，在街机厅赢了台彩电！你看，”他调出自己的账户记录，“昨天我押‘闪电侠’，连输五把后翻倍押，第六把就中了，净赚一千五！”

林宇盯着那串数字，心脏又开始加速。老头的“内幕消息”像根救命稻草，让他忘记了刚才的连败。他想起父亲还没缴清的医药费，想起即将逾期的信用卡，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击“充值”按钮。

“大爷，我只有三百块了……”

“够了！”老头拍着他的肩膀，“第一把押10块，输了押20，记住，千万别中途放弃！”

林宇深吸一口气，按照老头说的，在“闪电侠”上押了10块。屏幕上，六匹马奔腾而起，“闪电侠”再次落在最后。

“没事，第二把押20！”老头在旁边催促。

20块押上，“闪电侠”还是没中。

“押40！”

40块输光。

“押80！”

80块再次消失。

“大爷，我只剩150了……”林宇的声音发颤。

“怕什么？”老头灌了口酒，“下一把押160，肯定中！”

林宇犹豫了一下，想起老头的“成功案例”，咬牙押了160块。屏幕上，“闪电侠”终于冲过了终点线！账户余额瞬间涨到320块，加上之前的亏损，净赚20块。

“看吧！大爷没骗你！”老头得意地晃着酒瓶。

林宇看着那20块钱，心脏狂跳。这是他输光后第一次“回本”，虽然只有20块，却让他看到了希望。他想继续用“倍投法”，把输掉的钱赢回来。

“大爷，下一把押多少？”

“320！”老头斩钉截铁地说，“翻倍押，稳赚！”

林宇咬咬牙，押了320块。这一次，“闪电侠”在第一个弯道就被“黑旋风”超过，最终排名第西。账户余额再次归零。

“不可能！”老头瞪大了眼睛，“昨天还好好的……”

林宇看着黑屏的账户，突然觉得无比荒谬。老头的“内幕消息”和“倍投法”，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欺骗，就像街机厅里的“渔道秘籍”和“概率学”，都是庄家用来引诱猎物的陷阱。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滑出老远。老头还在盯着屏幕喃喃自语，林宇没再看他，径首走出网吧。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股恶心的酒气和烟味，那是老头身上的味道，也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

路过街机厅时，他看见肥佬陈站在门口，朝他招手：“小林，新到的‘龙虎斗’机器，有‘内幕消息’说今晚必出‘龙’，来试试？”

林宇没停步，只是加快了脚步。所谓的“内幕消息”，不过是赌徒们互相安慰的谎言，而他，再也不想相信了。但他不知道，当他拒绝了街机厅的“内幕消息”，网络世界的“独家秘籍”正在手机里等着他，那是更深的陷阱，更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