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爱而不得

顾家最近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顾瑾昭在物色未婚妻的人选了。

楚妍眼见顾瑾衡跟陆语婳复合无望，心里的那点希望也慢慢熄灭了。

她有理由相信，她大儿媳的位置，恐怕以后得永远空着了。

毕竟以顾瑾衡的性子，他绝不可能娶自己不爱的人，谁逼也没用。

哪怕是她这个亲妈，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顾家终究得有人继承香火。

楚妍把这个担忧告诉了顾永年。

于是，顾瑾昭就这么被推了出去，成了上流社会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公事上，他依然尽心尽力协助顾瑾衡处理各项集团事务，一刻不耽误。

私事上，他一边照顾秦亚司，一边被千金小姐们团团包围。

顾瑾昭最近的日子，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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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无边”酒吧的VIP包间里，灯光昏暗暧昧，投下碎金般的光影。

顾瑾衡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里，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整个人看上去漫不经心。

而顾瑾昭则端坐得体，双腿优雅交叠，手里酒杯轻轻晃动。

顾瑾衡说：“你最近这么忙，还是把亚司送走吧，省得你分心。”

顾瑾昭笑了笑说：“不急，我应付得来。”

顾瑾衡皱了皱眉，他不太理解顾瑾昭的执着。

以前他从不觉得这个弟弟对那小孩有多上心，怎么现在，倒像是上赶着给他当爹似的？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收养亚司？你以前明明没这么在乎他。”

顾瑾昭看着顾瑾衡优雅浅笑：“哥，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不要问了，好吗？”

他怕顾瑾衡又劝，立刻又说：“我念着跟惜月十几年的兄妹情，想帮她照顾孩子，不过分吧？”

顾瑾衡看着他，压根就不信他的鬼话。

但顾瑾昭不肯说，顾瑾衡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作罢。

包间里的灯光晃得人有些迷醉，空气里弥漫着微醺的气息。

兄弟俩喝了几杯后，话题转移到了顾瑾昭最近的婚恋问题上。

顾瑾衡托着酒杯，眼神好奇地看向顾瑾昭，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顾瑾昭低头看着杯中的酒，沉默片刻，淡淡地说：“没什么特别喜好。在我眼里都一样。”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反正联姻嘛，是个女人就行。”

语气轻描淡写，像是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顾瑾衡眉头微蹙，正想说什么，却见顾瑾昭突然低头笑了一下，似乎酒劲上来了。

“哥，”他抬起头，眼底染着一层薄醉，“其实我一首都很羡慕你。”

他笑得苦涩：“从小到大，我都只能活在你的阴影里。最好的东西，永远都是你的。”

“你婚姻美满的时候，没人会想到我。现在眼看你不会再婚了，爸妈才想起来还有我这个儿子可以‘用’。”

他说到“用”这个字时，语气带着讥讽。

“可我明明跟你差不多岁数啊，怎么就成了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了？”

顾瑾昭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其实很不理智。

他明明己经忍了很多年，从不和顾瑾衡争什么，也努力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关系。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借着酒意，说出心里压抑己久的不甘。

顾瑾衡愣住，一时间没了言语。

他从未想过，顾瑾昭会藏着这样的委屈。

“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他问。

顾瑾昭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他们让我结婚，那就结婚吧，可我明明是顾家二公子，为什么却连自己的婚姻对象都无法做主？”

“你当年可以力排众议娶无权无势的陆语婳，”他抬起眼，看着顾瑾衡，眼神复杂，“可我呢？我就只能从他们替我安排好的那些人里选。”

“一群肤浅做作，虚伪恶心的千金小姐。我一个都不喜欢。”

顾瑾衡听出了他话里的抗拒和厌恶。

他问：“那你喜欢谁？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替你去跟爸妈说。”

顾瑾昭摇了摇头，答非所问：“不是谁都像大哥这么幸运，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的。”

“我幸运吗？”顾瑾衡苦笑，“真的幸运，就不会把她弄丢了。”

顾瑾昭缓缓抬眼，看着他落寞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所以，即便是天之骄子的大哥，也不能事事如意啊。”

他这句话里没有安慰，反倒带着一点淡淡的幸灾乐祸。

就像终于在命运的某个角落，他与顾瑾衡站到了同一个高度。

顾家的两位公子，都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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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昭最后选择的人，是陆海伦。

订婚宴定在两个月后，消息一放出，立即在圈内引起不小的轰动。

顾瑾昭虽然是顾永年私生子，但顾家东城顶级豪门的地位摆在那里。

而顾瑾昭本人也是一表人才，能力出众。

相比之下，如今的陆家，早己不复当年辉煌。

自陆语婳的父亲陆亦猝然去世后，陆家的权力迅速落入她二叔陆桥手中。

陆桥虽野心勃勃，却是个典型的二世祖，守不住老一辈打下的基业。

几年下来，家族财富急剧缩水。

陆家早己不是东城排得上号的豪门世家，往日荣耀也己逐渐褪色。

因此，很多人都觉得，陆海伦是高攀了。

陆桥夫妇也是一副欢天喜地，感恩戴德的模样，仿佛这门亲事是天大的恩赐。

可陆海伦自己却没那么高兴，甚至心里还有几分说不出口的不甘。

她从小就不喜欢陆语婳。

明明都是陆家小姐，她却总觉得自己处处被压一头。

陆语婳比她漂亮，比她聪明，也比她更受男孩子们的欢迎。

小时候住在陆家老宅，他们一家得仰仗大伯陆亦的照拂，她也只能在陆语婳面前强作乖巧。

但她心里憋着那口气，凡事都要和陆语婳攀比，暗地里更没少动手脚——

陷害，造谣，挑拨，样样不落。

等陆亦死了，陆桥通过各种手段得到了陆亦大部分财产。

她以为，从此自己终于可以把陆语婳彻底踩在脚下了。

可偏偏，陆语婳风光地嫁给了顾瑾衡。

而现在，轮到她出嫁了，却只能嫁给那个“私生子”顾瑾昭。

哪怕顾瑾昭再优秀，在她心里，始终低了顾瑾衡一截。

所以，她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嫁给顾瑾昭，而是不甘心她终究还是输给了陆语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