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妃嫔站队

夜色沉沉，京城的风穿过重重宫墙，吹得御花园中几株老梅簌簌作响。朱厚熜站在殿前台阶上，望着远方那抹青黑的天际，心中却未曾因剿灭天刑门的进展而轻松半分。

他深知，内忧未除，外患未平，朝堂之外，江湖风波未息，而后宫之中，也未必太平。

果然，数日后，张居正递来一份密报，内容虽不惊天动地，却令朱厚熜眉头微蹙——皇后近来频繁召见后宫妃嫔，且多有私下往来。更令人警觉的是，部分妃嫔在召见之后，态度悄然变化，对皇帝的态度不再如往日般恭顺。

朱厚熜将密报轻轻搁于案头，目光深沉。

“她终于坐不住了。”

皇后的不安，早在数月前便己初现端倪。自从严嵩父子伏法、朝廷权势重新洗牌以来，朱厚熜愈发专注于政务，极少临幸后宫。皇后虽贵为六宫之首，却也难逃冷落的命运。她素来聪慧，知进退，懂权谋，如今竟开始暗中拉拢妃嫔，显然是要另寻出路。

这并非小事。

翌日午后，坤宁宫内香炉轻燃，檀烟袅袅。皇后身着素雅宫装，端坐主位，神色平静，手中却紧紧攥着一柄鎏金团扇，指节微微发白。

她身旁立着一名心腹宫女，低声禀报：“娘娘，奴婢己按您的吩咐，打探清楚几位常受宠的妃嫔近况。其中德妃近来颇受冷落，似有怨言；惠嫔性情柔弱，易被左右；至于丽妃……她与太后走得极近，恐怕不易拉拢。”

皇后缓缓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德妃最易入手，先从她下手。”

当晚，德妃便接到皇后懿旨，命其前来坤宁宫叙话。德妃心中忐忑，却不敢违抗，只得匆匆换衣前往。

见面之时，皇后温言软语，嘘寒问暖，仿佛多年姐妹一般亲热。她拉着德妃的手道：“妹妹这些日子辛苦了，皇上政务繁忙，疏于顾及后宫，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心疼得很。”

德妃听出弦外之意，低头应道：“臣妾不敢抱怨，只愿尽己所能，侍奉皇上。”

皇后一笑，轻轻摇头：“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何必说得这般虚呢？皇上再英明神武，终究是男人，心思不在我们身上，也是常事。可若我们自己都不争气，谁还能为我们说话？”

德妃心头一震，抬头望向皇后，只见她眉目间透出几分坚定，显然早己下定决心。

“娘娘的意思是……”

“我要你帮我，把其他几位妃嫔聚一聚。”皇后低声道，“大家同舟共济，才能在这宫里活得安稳些。”

德妃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三日后，一场看似寻常的赏花宴在翊坤宫举行。受邀者皆是后宫中有一定地位的妃嫔，德妃、惠嫔、舒妃等人悉数到场。酒过三巡，气氛渐热，皇后适时开口，言语间流露出对皇帝日渐疏远后宫的惋惜，并暗示众人，若能团结一致，或许能重获圣宠。

席间有人迟疑，有人心动，亦有人不动声色。

宴会散去后，德妃独自回宫，心绪难平。她在镜前卸妆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低语：“娘娘真要投靠皇后？”

那是她的贴身宫女，声音压得很低。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争宠？”德妃反问，语气冷了几分，“若不依附皇后，将来谁来护我周全？”

宫女沉默。

另一边，皇后并未止步于此。她深知，单靠几句言语难以真正收服人心。于是，她开始逐个击破，或以恩惠示好，或以利害相逼，短短数日，己有七八名妃嫔表示愿意站队。

然而，此举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丽妃虽未明确表态，但她与太后关系密切，行事谨慎，未轻易回应皇后的好意。更有传言称，她在太后面前曾委婉提及此事，惹得太后颇为不悦。

消息传入朱厚熜耳中时，正值他批阅边关奏报。他放下朱笔，抬眼看向张居正。

“后宫之事，朕一向不愿过多干涉。但若她们想借此动摇宫闱秩序，那就另当别论。”

张居正拱手道：“陛下所虑极是。臣以为，此刻不宜轻举妄动，反倒会激化矛盾。不如静观其变，待局势明朗，再行处置。”

朱厚熜冷笑一声：“皇后倒是学聪明了，懂得用柔力而非强取。可惜，她忘了，这后宫，从来不是她说了算的地方。”

他起身踱步至窗前，看着庭院中一片飘落的黄叶，语气淡淡：“让锦衣卫留意那些站队的妃嫔，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张居正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皇后正与德妃密谈。

“听说丽妃己在太后跟前提起我们的事。”德妃低声道，“她若继续这般，恐怕会对娘娘不利。”

皇后淡然一笑：“无妨。太后年事己高，不会轻易插手后宫之事。只要皇上不过问，我们便还有机会。”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回去后，再去劝一劝惠嫔，让她尽快做出选择。若她不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德妃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