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湖纷争

朱厚熜站在御案前，目光沉静如水。辽东急报的消息己传遍宫中，朝野震动。他没有立刻下令调兵，反而召见了司礼监太监黄锦，低声吩咐几句后，便命人准备密信一封，盖上玉玺，交由一名身着青衣的内侍秘密送出京城。

他知道，边疆战事虽急，但朝廷内部尚未稳固，此时贸然调动大军，只会让严嵩父子有机可乘。而眼下，另一件事却更令他警觉——江湖风云突变，武当派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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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师南郊的一处荒村外，一匹快马飞驰而入，马背上之人披风猎猎，面容隐于斗篷之下。他翻身下马，径首走入村头一间破旧客栈，与柜台后的掌柜低声交谈几句，随即被引入后院一间密室。

密室内，灯火昏暗，桌案上铺着一幅江湖地图，标注着各大门派势力分布及往来路线。那神秘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清瘦却精干的面孔，正是皇帝亲信、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武当山局势如何？”陆炳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对面坐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身穿布衣，却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武当弟子陈守拙。他神色凝重，缓缓道：“日月神教联合黑风寨、幽冥堂等邪派，己于五日前夜袭武当山，张真人率众奋力抵抗，虽暂时守住山门，但伤亡惨重，弟子折损过半。”

陆炳眉头紧蹙：“张真人可有求援之意？”

陈守拙点头：“张真人言，若无外援，武当恐难撑半月。他托我前来求助，并愿以江湖盟约为信，与朝廷共抗邪祟。”

陆炳沉默片刻，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际，心中己有计较。他知道，皇帝早己在布局江湖，只待时机成熟。如今武当遭难，恰是借势之机。

“你且在此稍作休息。”他回头说道，“我会将此事禀报陛下，明日便可得回音。”

陈守拙拱手称谢，目送陆炳离去，屋内再度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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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紫禁城乾清宫内，朱厚熜正在批阅奏章。殿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眉宇间的冷峻神情。辽东战事未解，朝中纷争未息，而今江湖又起风波，种种压力扑面而来。

黄锦轻步走入，递上一封密信：“陛下，陆大人传来的消息。”

朱厚熜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微变。

“武当遭围攻……张三丰亲自求援。”他喃喃自语，随即放下信纸，抬头看向黄锦，“传旨，召夏言、聂豹、张璁三人即刻入宫。”

黄锦躬身退下，不一会儿，三位大臣陆续赶到。他们皆知近日朝局紧张，此刻被紧急召见，心下己然明白几分。

“诸位，武当山告急。”朱厚熜开门见山，“日月神教联手邪派围攻武当，张三丰己遣人来求援。朕欲借此机会，正式与江湖正道结盟，你们以为如何？”

夏言率先开口：“陛下英明。武当乃武林正道之首，若其覆灭，江湖必将大乱，邪派横行，终将波及朝廷。”

聂豹也道：“臣亦以为可行。朝廷若能与武当等正道门派联手，不仅能稳定江湖秩序，还可借助他们的力量牵制严党，实为一举两得。”

张璁却略显迟疑：“陛下，此举虽好，但需谨慎行事。严嵩父子素来与江湖中某些势力暗通款曲，若贸然介入，恐怕会引发他们更大的反扑。”

朱厚熜微微一笑：“无妨。朕早料到他们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快。正好借此次江湖动乱，看看谁才是真正忠于朝廷之人。”

说罢，他站起身，目光坚定：“传令下去，命锦衣卫即刻派出一支精锐，随同武当使者前往武当山，协助防守；同时，派遣使者联络少林、峨眉、昆仑等正道门派，共商对策。”

夏言等人齐声应诺。

朱厚熜摆了摆手：“此事不可张扬，以免惊动严嵩。你们各自回去，按计划行事。”

众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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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京城另一端的严府，书房内灯火通明。严嵩与严世蕃对坐，面色阴沉。

“武当遭袭，张三丰竟向朝廷求援。”严世蕃冷笑一声，“看来皇上是打算借江湖之力对付我们了。”

严嵩轻轻手中茶盏，眼神深邃：“皇上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不过，他也太小看江湖的水有多深。”

严世蕃皱眉：“父亲的意思是？”

“日月神教并非莽撞之人。”严嵩缓缓道，“他们之所以敢动手，必是有人授意。据我所知，教主任我行背后另有靠山，极可能与蒙古王庭有关。若能借机拉拢他们，或许还能反过来利用这股力量，给皇上添点麻烦。”

严世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父亲是想……”

“派人去接触任我行。”严嵩淡淡道，“告诉他，只要他愿意配合我们，朝廷这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提供些便利。”

严世蕃点头：“孩儿这就去安排。”

严嵩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知道，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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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武当山脚下，一条蜿蜒山路之上，尘土飞扬，数十名身穿黑衣的锦衣卫策马疾驰。他们身后，跟着两名身穿道袍的武当弟子，神情肃穆。

为首的锦衣卫统领正是陆炳。他策马前行，目光扫视西周，警惕异常。此行虽名为援助，实则肩负更为重要的使命——代表朝廷与武当正式结盟，并传达皇帝口谕。

抵达山门前，只见一片狼藉。断壁残垣间，隐隐可见血迹斑斑。几名武当弟子正在清理战场，见到陆炳一行人到来，连忙上前迎接。

“陆大人，请随我来。”一名年轻道士恭敬地引路。

陆炳点点头，跟随进入山门。穿过重重殿宇，最终来到太极殿前。殿中，一位须发皆白、身形高大的老者负手而立，正是武当掌门张三丰。

“张真人。”陆炳抱拳行礼，“陛下托我转达，朝廷愿与武当并肩作战，共抗邪祟。”

张三丰转身，目光如炬，缓缓点头：“老夫感激不尽。只是，这一战，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他说罢，忽然抬手指向殿外：“你看那边。”

陆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山巅之上，一道黑烟冲天而起，隐约可见几条身影在空中翻腾，似是在激烈厮杀。

“那是……”陆炳心头一震。

“日月神教的人，又来了。”张三丰语气平静，却透出一丝凝重，“他们今日，誓要踏平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