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见贾敬

贾柯也说道：“贾二叔，今日多谢您了，改日我定登门拜谢。”

贾二叔笑着点点头，便告辞离开了。

贾柯看着贾二叔离去的背影，转身对贾母和贾小妹说道：“娘，小妹，咱们进屋说吧。”

贾母微微点头，贾柯扶着贾母，贾小妹在一旁跟着，三人一同走进屋内。

屋内布置得温馨整洁，贾柯看着熟悉的一切，心中满是感慨。

贾母招呼贾柯坐下，说道：“柯儿，一路上累坏了吧？娘这就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好吃的。”

贾柯赶忙说道：“娘，不用麻烦了，我不怎么饿。就想多陪您和小妹说说话。”

贾小妹也在一旁说道：“娘，哥刚回来，肯定想和咱们多聊聊。等会儿再做饭也不迟嘛。”

贾母笑着点了点贾小妹的额头：“就你知道心疼你哥。

好好好，那就先不做饭，咱们娘儿仨好好唠唠。柯儿，你快跟娘说说，在北疆这些年，过得咋样？”

贾柯握着母亲的手，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北疆那片冰天雪地。

他眼中闪过北疆的风雪，缓缓开口说道：“娘，那年我刚到边关，就遇上了一场罕见的暴雪。

那雪下得可真大，积雪厚得都能没过马肚子。将士们在雪中艰难行军，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吃力。”

贾母听得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柯儿，那得多冷啊，你们受苦了。”

贾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最险的还得是铁骨桩之战。

当时敌军来势汹汹，我们兵力不占优势。但将士们没有丝毫退缩，我们采用了雪地蛇行阵，悄悄潜行到敌营附近。”

贾小妹好奇地凑过来，问道：“哥，雪地蛇行阵是什么呀？”

贾柯耐心解释道：“就是大家在雪地里像蛇一样蜿蜒前行，尽量不发出声响，不被敌人发现。就这样，我们成功靠近了敌营。

然后利用事先挖好的蜂窝冰洞，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毙敌两千。”

贾母忍不住说道：“柯儿，你可得小心啊，娘听着都揪心。”

贾柯笑了笑，继续说道：“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我一枪贯穿了敌方大将哈尔赤。

那一瞬间，敌人的士气大减，我们乘胜追击，这才守住了铁骨桩。”

“哇，哥你好厉害！”贾小妹惊呼出声。

贾母听得首抹泪，既心疼儿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又为儿子的英勇感到骄傲：“柯儿，你是娘的骄傲，但以后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听儿子讲到半夜饿得嚼冰充饥，贾母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说道：“娘记得你最爱吃腊肉焖饭。你这孩子，在北疆吃了这么多苦，娘得给你好好补补。”

贾母走进厨房，亲自下厨。

她从橱柜里拿出珍藏许久的腊肉，切成薄片。

又从菜篮里拿出新鲜的韭菜和鸡蛋，准备炒一盘贾柯离家前最爱的韭菜鸡蛋。

灶火熊熊燃烧，映着她泛红的眼眶。油锅里“滋啦”的声响，仿佛是为这团圆时刻响起的鞭炮。

“柯儿，你先陪小妹说说话，饭马上就好。”贾母在厨房里喊道。

“好嘞，娘。”贾柯回应道。

躺在久违的床榻上，贾柯轻轻着皇帝赏赐的鎏金护腕。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

他的目光落在屋内新添的紫檀兵书架上，那是荣国府送来的，据说曾属于老荣国公的旧物。

看着这书架，贾柯不禁想起北疆哨所那漏风的帐篷。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刻有“朕之霍去病”的御笔护腕郑重地收进匣中，这不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责任。

次日辰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贾柯脸上。他早早起身，换上御赐的武安伯朝服，整理好衣冠。

随后，他带着从北疆带回的雪莲，前往玄真观。

来到玄真观，小道童见是贾柯，赶忙笑脸相迎，说道：“武安伯，您来了。快请进，我这就带您去见老爷。”

贾柯微笑着点点头：“有劳小道长了。”

小道童领着贾柯来到梅树小院。

贾敬正在院里下棋，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道：“武安伯如今气派了。”

贾柯却如当年般，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孙儿来谢敬老爷保全之恩。若不是敬老爷，孙儿真不知母亲会做出什么事来。

孙儿在重伤昏迷时，多亏敬老爷拦住了欲赴边关的母亲，让她老人家免受奔波之苦。”

贾敬放下手中棋子，抬头看着贾柯，说道：“你这孩子，倒是懂事。都是一家人，这些事不必挂怀。你在北疆立功，也是为家族增光。”

贾柯再次躬身，身子弯得更低，态度极为郑重地说道：“敬老爷，孙儿在北疆之时，便己听闻您为家中所做的一切。

您不仅拦住了母亲，让她打消了亲赴边关的念头，还特意安排人手，悉心照应家中。

母亲和小妹如今能住在宽敞舒适的新宅院，全仰仗敬老爷的关照。这份恩情，孙儿没齿难忘。”

说完，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锦盒，双手稳稳地奉上：“这是北疆特产的雪莲，在北疆虽说常见，但也有清心明目之效。

东西不算珍贵，只是孙儿的一点心意，还望敬老爷笑纳。”

贾敬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示意小道童上前接过锦盒。

他看着锦盒，神色平静，淡淡道：“你母亲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刚烈得很。

当年若真让她去了边关，以她的脾气，只怕会闯出大祸，到时候谁都不好收场。

至于那宅院，倒也没什么。宁荣二府本就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如此争气，家族自然应当扶持你，为你解决后顾之忧。”

贾敬忽然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可知如今朝中局势究竟如何？”

见贾柯老老实实摇头，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如今这朝中啊，西王八公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可实际上，个个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就拿你封侯这件事来说，北静王力排众议，极力主张为你封侯，可忠顺王呢，却偏偏搬出《庆律》来百般阻挠。

这封侯一事看似简单，实则背后牵扯甚广，是太上皇与陛下之间的一场博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