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当斥候

大臣们再次跪地谢恩：“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庆帝看着群臣，缓缓说道：“众爱卿，北境虽获此大捷，但不可掉以轻心。敌军狡猾，边关仍需严守。望众爱卿各司其职，保我朝太平。”

“臣等遵旨！”群臣的声音再次在大殿内响起，久久回荡。

清晨，宁荣街还被晨雾轻柔地包裹着，一片宁静祥和。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般炸响，硬生生将这份宁静撕得粉碎。

只见一队锦衣太监，身着华丽蟒袍，手持黄绫圣旨，纵马疾驰而来。

马蹄声得得，惊得街边小贩的炊饼摊都歪斜倒地，热气腾腾的炊饼滚落一地。

彼时，贾小妹正蹲在门槛上，专心致志地编着蚂蚱笼。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她一哆嗦，手中的草绳差点滑落。

她扭头一看，那队气势汹汹的太监正朝着自家方向而来，顿时小脸煞白，一把抱住贾陈氏的腿，带着哭腔喊道：“娘！那些穿蟒袍的官人往咱家来了！”

贾陈氏原本正坐在洗衣盆旁，手持木槌用力捶打着衣物。

听到女儿的惊呼声，她心中一紧，手中的木槌“咚”地掉进洗衣盆里，溅起的水花不偏不倚，正好打湿了为首太监的皂靴。

为首的太监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他抖开圣旨，清了清嗓子，用尖细的嗓音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柯于冻骨河之战巧设蜂窝冰洞、草人火药阵，歼敌两千，战功赫赫。今擢升正五品千户，赐敌酋镶金弯刀，特准佩刀入宫面圣！”

听到这话，贾陈氏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赶忙拉着贾小妹一起跪下。

她嘴唇哆嗦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太监宣读完毕，收起圣旨，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对贾陈氏说道：“贾千户立此奇功，老夫人教子有方啊。往后啊，贾家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咯。”

贾陈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磕头谢恩：“公公谬赞了，都是皇上洪福齐天，庇佑我儿。小妇人惶恐，惶恐。”

太监笑着点点头，又说道：“老夫人不必过谦。贾千户在前线奋勇杀敌，为朝廷立下大功，皇上这才龙颜大悦，特下此诏。日后，还望贾千户继续为朝廷效力，老夫人也可得享天伦之乐。”

贾陈氏赶忙应道：“是，是，小妇人定让我儿不负皇上圣恩。”

一旁的贾小妹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母亲和太监的样子，也乖乖地跟着点头。

宁荣街上，众人看着贾家门前这一幕，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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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继宗端坐在中军帐内，神色凝重地盯着眼前的沙盘。

沙盘上，黑水河谷的地形清晰可见，而代表海西女真残部的标识，如同一颗钉子，扎在牛继宗的心头。这时，帐外传来一声：“贾柯将军到！”

“进来！”牛继宗高声说道。

贾柯大步流星地走进中军帐，抱拳行礼：“将军！”

牛继宗抬起头，目光锐利，手中的鎏金护腕重重敲击在沙盘上黑水河谷的位置，沉声道：“贾柯，虽说咱们此前歼敌五千，但海西女真的残部仍盘踞在黑水河谷，犹如芒刺在背。你熟悉雪地蛇行阵，又对那渔夫结标记有了解，这次我命你带斥候队去摸清敌酋哈尔赤的动向。”

贾柯毫不犹豫，大声应道：“是，将军！末将定不辱使命。”

牛继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次任务危险重重，我给你精选了20名熟悉地形的老兵，每人双马轮换，就像之前冻骨河追击战那样的配置，保证行进速度。另外，给你特制鸣镝箭三匣，朱砂拓印工具五套，用来记录敌军的渔夫结标记。”

贾柯问道：“将军，这朱砂拓印工具五套，数量上可有讲究？”

牛继宗解释道：“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有损坏或丢失，也能保证任务不受太大影响。

还有，给你鞑子毡毯十张、缴获的海西弯刀两把，用作伪装。”

贾柯思索片刻，说道：“将军考虑周全，有了这些，我们便能更好地隐藏行踪。只是不知此次任务，将军对战术方面可有什么特别指示？”

牛继宗指着沙盘，说道：“沿用之前的三停两回头侦察法，每三里就潜伏观察，同时更换雪地伪装。你之前做得不错，这次也一定要谨慎行事。”

贾柯点头：“将军放心，这三停两回头侦察法，末将牢记于心。”

牛继宗接着说：“发现渔夫结标记后，要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据点。但同时，也要学会反向利用这些标记，布置假标记误导敌军。”

贾柯应道：“末将明白，这法子能打乱敌军部署，给我们创造更多机会。”

牛继宗神情严肃地看着贾柯，说道：“若遇到伏兵，你就用缴获的弯刀制造内讧假象，火药营残余兵力会前来接应。这是应急方案，希望你用不上，但必须牢记。”

贾柯坚定地说：“是，将军！末将定将任务完成，摸清哈尔赤的动向，为大军出击提供准确情报。”

牛继宗拍了拍贾柯的肩膀，说道：“好，出发吧，万事小心。我等你的好消息。”

#侦察队伍的精心筹备

贾柯站在那20名老兵面前，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这些老兵，各个眼神坚毅，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贾柯心中有数，此次任务艰险，必须挑选最合适的人。

他思索片刻后，大声说道：“兄弟们，这次任务，咱得从你们当中选出最熟悉黑水河谷地形的10人组成先锋队，其余10人分成两组，负责轮换策应。这黑水河谷地形复杂，熟悉地形的兄弟在前头探路，心里更有底。”

说罢，贾柯开始挑选，他点到名字的老兵，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与责任。

“王熊、李虎，李二牛……你们10人，组成先锋队。”被选中的10人站了出来，挺胸抬头，一脸自豪。

贾柯继续说道：“大家每人配备双马、三匣鸣镝箭以及朱砂拓印工具，这鸣镝箭关键时刻能传递信号，朱砂拓印工具用来记录敌军线索。另外，腰间都暗藏一把缴获的海西弯刀，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