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奶奶进被窝，给爷整笑了

我叫贾柯，高祖是宁国公贾演，曾祖贾代良，祖父贾爱，父贾允，本人贾柯，家住上京城宁荣街，父早亡，母贾陈氏，有妹贾小妹。

我自小穿越，但穿越是胎穿，记忆慢慢觉醒。

穿越后我有个金手指，就是武力值是正常人的两倍，我想估计是我两世为人的缘故。

我从小就知道锻炼，有一个身体好。到今年，我己经力能扛鼎，有霸王之资，这就是我的十五岁。

今天，是我读书的一天，我要去干件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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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柯，该上学堂了。”隔壁的贾偲在外面己经在喊着贾柯了。

“来了，来了。”贾柯忙回应道，然后三下五除二吃掉了早饭。

“娘，我上学去了，要迟到了。”说罢，匆匆跟贾陈氏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贾柯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胜在身在贾家，比这个时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还是要好得太多。

主要自小起码是没为了吃喝而发愁，荣宁二府这两颗大树还是能荫蔽人。

晨雾未散，宁荣街青石板路飘着油饼香。

贾偲揣书袋，慢悠悠踢着石子问：“昨天听代儒公说，今天学《孟子·离娄》，你注本带齐没？”

贾柯掰断墙头上半截枯枝当剑挥舞，满不在乎道：“还带什么注释本啊？他讲《孟子》都讲了三年了，到现在还只是围绕着仁者爱这一点翻来覆去地说。”

“去年中秋的宴席上，我可是亲耳听到他对着始作俑者这个词，还去翻《说文解字》查找解释呢。”

“你知道这叫什么不？”贾柯问贾偲道。

“我怎么知道。”

“这叫老奶奶进被窝，给爷整笑了。”

“你真敢说！”贾偲扯扯他袖口，还是笑出声。两人拐过西角门，见几个锦衣小厮簇拥这一个小少爷朝族学走。

贾偲和贾柯默契往后退半步，这是贾府少爷贾珠。

贾偲望着贾珠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珠大哥命好，珠大哥童生试的了第二，说的是己经要下场了府试了，不愧是我贾家的骄傲。”

“科举考的是八股，需要名师指点。”贾柯把手里的枯枝折成三截，弹进路边水沟。

“而且，人家生在贾府，有金汤匙，你要是在那个环境你还不是可以。”贾柯对贾偲摆了摆手道。

“我倒是想，谁叫我爹是庶子，我爷也是庶子。”说着贾偲情绪还有点低落。

看着情绪低落的贾偲，贾柯开口道：“昨天我翻看代儒公给的范文，你猜那破题句写的啥？圣人之心譬如琉璃，内外明彻，这不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嘛。”

前方传来一阵竹哨声，几个小厮围着贾琏，从岔路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贾琏腰间还别着一块西洋怀表。

贾偲赶忙扯了扯贾柯，示意他避让，却听见贾柯嗤笑一声：“你躲什么呀？你琏二哥人不错。”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有把子力气？”贾偲压低声音说道，“昨天后厨的刘嬷嬷说，西府要给族学添冰盆，可代儒公偏说寒窗苦读方见心志，把贾瑞气得，都撕了半本《孟子》。”

贾偲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脸上满是忧虑的神情，开口说道：“今天代儒公讲的是《离娄篇》。前几天琮哥儿把书给撕了，还用砚台砸坏了代儒公的戒尺，听说这次代儒公要考全篇默写呢。”

说着，他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接着说道：“这是我爹托人抄来的县试破题范文。”

“所谓的八股文，不过是借着圣贤的名头罢了。”

贾柯满脸的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昨天我帮后街的张铁匠搬铁锭，他为了感谢我，送了我一本《传习录》。就说这知行合一西个字，可比代儒公那本都快翻烂了的《孟子集注》要实在得多。”

“你知道当年洪武爷把孟子的牌位赶出孔庙的事情吗？”

贾柯停了停脚步，接着说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样的话，早就让朱元璋给删得没剩多少了。可代儒公还捧着那本删减过的《孟子》，教我们要忠君，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贾偲吓得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地劝道：“在祖宗面前，可别乱说话呀！”

就在这个时候，学堂那边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只听见贾琮揪着一个贾府族人的衣领大声嚷嚷着：“你把我的新靴子给砸到了！”

贾代儒用戒尺敲击桌子的声音，也被同学们的嬉笑声给淹没了。

贾柯靠着一根掉了漆的廊柱，说道：“看到了吧？他自己都考了西十年，连个举人都没中，还好意思教咱们科举的门道。”

贾偲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又能怎么办呢，咱们还不是得听他的。”

贾柯撇了撇嘴，“听他的？还不如多读一些真正有用的书呢。他讲的那些东西，能有什么实际用处。”

贾偲着急地劝他：“你可别乱来呀，要是被代儒公知道你这么说，肯定又得被罚了。”

贾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怕什么，我又没说错。这科举的事儿，可不能光听他一个人的。”

这时候，学堂里的喧闹声更大了，贾柯和贾偲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朝着学堂的方向走去。

“夫子，刚才贾柯说你教科举没用。”一旁的问题少年贾寿看到贾代儒正要说教贾琮，立马举报说闲话的贾柯贾偲两人。

“圣贤说，不以规矩”戒尺砸在案几，大喝：“贾柯！”

瞬间，满堂寂静。

“学生在这儿。”

老儒生灰白胡须抖动，戒尺尖从贾琮涨红的脸掠过，指向贾柯鼻梁，质问：“你刚说科举没用？”

贾柯听见贾偲喉结滚动。

“学生觉得，知行合一方为大道。比如，代儒公教西十年仁者爱人，昨天贾琮撕书，咋没同窗劝架？”

满堂人倒吸凉气。贾代儒大怒，戒尺“嗖”地劈向案头镇纸。

“你这小子，竟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