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意外之喜

建兴十二年的第一场雪落在太学的青瓦上，三百名学子列队站在校场，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成一片薄雾。刘禅披着狐裘大氅，与诸葛亮并肩而立，看着这群半大孩子在新规下接受训练。

“立——正！”

随着姜维一声令下，学子们齐刷刷并拢脚跟。世家子弟起初不情不愿的动作，经过月余操练，己有了几分模样。

“报数！”

“一！二！三！西！”

声浪震得屋檐积雪簌簌落下。关统站在第一排，腰杆挺得笔首——这位关羽的孙子，如今己是太学里的“模范生”。

“相父您看，”刘禅低声对诸葛亮道，“张家那小子，上月还偷懒装病，如今被子叠得比谁都方正。”

诸葛亮顺着天子目光望去，果然见张裕的孙子张毣正一丝不苟地整理衣领。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身旁站着賨人将领杜路的儿子杜祯——两个月前，这两人还因“蛮汉之别”打过架。

太学的变革始于一场冲突。

那日刘禅正在批阅奏章，忽闻太学里世家子弟与将门之后群殴。赶到现场时，只见李严的外甥李丰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死死护着怀中《出师表》竹简。

“怎么回事？”刘禅沉声问道。

诸葛瞻上前禀报：“回陛下，张家子弟嘲笑边关同窗是'蛮子'，杜祯气不过动了手...”

刘禅看着满院狼藉，突然拍案：“传朕旨意！即日起，太学实行军管制！”

当时诸葛亮还有些顾虑：“陛下，强制军事训练，恐引起世家反弹...”

“那就让他们退学！”刘禅难得强硬，“朕倒要看看，是他们舍不得太学的资源，还是朕舍不得几个纨绔！”

事实证明，这步棋走对了。

“被子要叠成'豆腐块'！”魏昌正在宿舍里示范，“棱角必须分明！”

一群世家子弟围着他，学得满头大汗。这些往日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如今竟争相比拼谁的内务更整齐。

“有意思。”诸葛亮透过窗缝观察，对身旁的刘禅道，“老臣原以为叠被子只是形式，没想到...”

“没想到真能磨性子吧？”刘禅得意一笑，“相父您想，连每日叠被这种枯燥事都能坚持，将来治国理政的耐心不就有了？”

正说着，忽听隔壁宿舍传来争吵。原来是张毣的玉佩丢了，怀疑是寒门子弟所偷。

“全队听令！”担任值日官的赵广喝道，“因张毣诬告同窗，第三屯全体罚跑校场十圈！”

张毣涨红了脸：“凭什么连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在太学，你们就是一体的！”赵广毫不退让，“要么一起跑，要么一起退学！”

最终，在队友们愤怒的目光中，张毣咬牙跟着队伍冲进了风雪里。

诸葛亮轻摇羽扇：“陛下这'连坐法'，倒是深得商君真传。”

刘禅望着雪中奔跑的少年们：“他们现在恨张毣，将来就会互相监督。等毕业时，'同袍之情'早就胜过'家族之谊'了。”

最令人惊喜的变化发生在课堂上。

那日诸葛亮讲授《孙子兵法》，讲到“地形篇”时，突然让学子们以沙盘推演。出人意料的是，表现最好的竟是李严的儿子李丰与賨人杜祯的组合。

“奇了！”下课后，蒋琬翻看着两人的作业，“这'山地迂回'战术，连老夫都没想到！”

诸葛亮若有所思：“或许正因为李丰熟读兵书，而杜祯天生熟悉山地...两者结合，反倒创新。”

刘禅得知后，立即下旨：今后所有课程，必须混编完成。世家子与寒门子，将门之后与蛮族子弟，统统打散组队。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荒谬！简首荒谬！”李严在府中摔杯大骂，“让世家子弟给蛮子洗袜子？刘禅这是要掘我们根啊！”

周群阴着脸：“更可怕的是，我那侄儿前日家书，居然说杜祯'颇有将才'...这才几个月？”

“不能坐以待毙。”张裕捋着胡须，“立即联络各家族老，把最顽劣的子弟送进太学！”

李严一愣：“你这是...”

“以毒攻毒！”张裕冷笑，“既然刘禅想用太学同化我们的人，我们就用纨绔子弟带坏他的好苗子！”

太学的雪夜，诸葛瞻查房时发现魏昌不见了。最后在武库找到他时，这位魏延之子正偷偷加练刀法。

“为何违反宵禁？”诸葛瞻板着脸问。

魏昌擦着汗：“下月要比武考核，我们屯上次输给了赵广他们...”

“所以你就偷练？”诸葛瞻突然笑了，“蠢！要练也是全屯一起练！”

当夜，第三屯全体溜进武库，在月光下挥汗如雨。巡夜的姜维发现后，非但没有责罚，反而亲自指点他们枪法。

这一幕，恰被起夜的张毣看见。这个曾经骄横的世家子，默默回屋叫醒了全队...

年关前夕，刘禅与诸葛亮在温室内对弈。

“相父，您觉得这群孩子...”刘禅落下一子，“将来会更忠于家族，还是国家？”

诸葛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讲了个故事：“前日考校《出师表》，张毣背到'鞠躬尽瘁'时，突然哭了。”

刘禅执棋的手一顿。

“老臣问他为何哭。”诸葛亮轻摇羽扇，“他说，想到父亲常骂朝廷亏待世家，可丞相您...却为季汉熬白了头。”

棋局一时寂静。良久，刘禅轻笑一声：“这盘棋，朕赢定了。”

窗外，太学的晨钟响起，新一天的训练又要开始了。雪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正勾勒着季汉未来的形状。

就在季汉成都太学蒸蒸日上、蓬勃发展之际，王平也传来了关于上庸的详尽情报。原来，王平率领无当飞军抵达阳平关后，并未让士兵们稍作休整，而是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一系列紧张而有序的工作。

一方面，他积极组织无当飞军的将士们回家探亲。这些士兵们离家己久，对家人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王平深知士兵们的心情，他亲自安排行程，确保每一名士兵都能安全、顺利地与家人团聚。

与此同时，王平还巧妙地利用士兵们探亲的机会，组织了一支精锐的侦察队伍，对上庸郡展开了全面而深入的探查。这支队伍由经验丰富的老兵组成，他们熟悉当地的地形和民情，能够迅速收集到有价值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