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绝地反击

密道崩塌的轰鸣仍在耳畔回响，叶璃怀中的千年泪盐贝壳硌得肋骨生疼。传送阵的光芒消散前，她最后一眼看见巫启被数十条黑血管缠住，骨笛迸发出的净魂之力在浊雾中划出垂死的弧光。腐臭的风裹挟着蚀月阵的嗡鸣灌进鼻腔，她踉跄着扶住盐矿废墟中摇摇欲坠的木支架，月光穿过坍塌的穹顶，在堆积如山的盐晶残块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叶璃！” 沙哑的呼喊穿透混乱。巫启半跪在百米外的盐堆上，左眼的盐晶己经蔓延至颧骨，右手死死攥着半截断裂的骨笛，笛身裂痕中渗出的净魂之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他面前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具盐尸傀儡，每具尸体胸腔里都嵌着正在融化的黑血管。

叶璃跌跌撞撞地奔过去，怀中的《巫典》残页突然发烫，羊皮纸上的朱砂图腾如活物般扭动。她还未开口，巫启己经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按在她腕间突突跳动的血管上：“用白鹿血融合泪盐需要完整的巫族血脉 —— 你现在的力量还不够。”

矿洞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无数细小的盐粒开始在地面汇聚，逐渐形成蠕动的黑血管。巫启猛地将叶璃拽到身后，断裂的骨笛横在胸前，发出濒临破碎的呜咽。“他们追来了。裴九郎的邪灵盐军......”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叶璃突然抓住他的手，将千年泪盐贝壳塞进他掌心。

“激活我的血脉。” 叶璃首视着他逐渐被盐晶覆盖的眼睛，额间的白鹿胎记突然迸发强光，“《巫典》上说，白鹿血脉是打开净化之力的钥匙。” 她的瞳孔深处浮现出细密的盐晶纹路，那是密道中与巫族神像共鸣后产生的变化，“我能感觉到，体内有东西在苏醒。”

巫启喉结滚动，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他将骨笛重重插进地面，另一只手结出古老的巫印，指尖燃起淡金色的净魂之火。“会很疼。” 话音未落，火焰己经顺着叶璃的手腕窜入血管，她瞬间弓起脊背，仿佛有千万根盐针刺入心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母亲被黑血管吞噬的那个雨夜，实验室爆炸时漫天的盐晶碎片，还有巫城地底沉睡的第十三巫骸......

剧痛中，叶璃听见巫启的吟唱混着蚀月阵的嗡鸣。她的皮肤下浮现出银白色的纹路，如同白鹿身上的斑纹在血脉中游走。千年泪盐贝壳突然悬浮在空中，鲛人先祖泣血而成的冰晶开始融化，与她指尖滴落的金红色血液融合成一团旋转的光茧。当光茧爆裂的瞬间，整座盐矿废墟亮起刺目的净化之光，所有黑血管在光芒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化作齑粉消散在风中。

叶璃重重摔倒在地，意识坠入黑暗前，她看见巫启接住了那枚散发柔光的净化盐晶。晶体表面流转的纹路与她额间的白鹿胎记产生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古老的炼盐阵图。“撑住......” 巫启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星河传来，他将盐晶按在她眉心，“我们还没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叶璃在刺骨的寒意中苏醒。矿洞入口传来诡异的嗡鸣，无数银白色蝶影在月光中翻飞，每只蝴蝶翅膀上都流转着邪异的盐晶纹路。“盐语蝶......” 巫启的警告声中带着血丝，他的左臂己经完全盐晶化，握着净化盐晶的右手却稳如磐石，“它们翅膀上的盐粉能操控人心，千万不能......”

话音未落，一只盐语蝶己经停在叶璃肩头。她看着蝶翼上扭曲的巫文，突然想起《巫典》残页上关于 “惑心雾” 的记载。当蝴蝶振翅的瞬间，她猛地挥出短剑，银芒划破蝶翼的刹那，飞溅的盐粉在空中爆发出刺耳的尖啸。更多盐语蝶铺天盖地涌来，翅膀碰撞的声音如同千军万马，而在蝶群之后，王有德的笑声混着蚀月阵的轰鸣传来：“以为得到净化盐晶就能翻盘？太天真了！”

叶璃勉力撑起身体，白鹿胎记再次发烫。她发现自己能看见盐语蝶翅膀上的能量流动轨迹，那些邪异的盐晶纹路在她眼中逐渐分解成可破解的量子电路。“巫启，攻击它们翅膀根部的节点！” 她抓起地上的碎石掷出，精准命中一只盐语蝶的要害，“就像破解附心盐蛊的共鸣频率！”

巫启的骨笛发出最后的清鸣，他将净化盐晶嵌入笛身裂痕，淡金色的光芒顺着笛孔扩散开来。当盐语蝶群扑来时，两人背靠背站定，叶璃手中的短剑与巫启的骨笛同时挥出，净化之力与邪灵盐术碰撞的瞬间，整个盐矿废墟爆发出耀眼的强光。而在光芒深处，王有德的身影逐渐清晰，他胸前的黑色盐晶己经膨胀到极限，嘴角勾起癫狂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