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张荣

一共要扛两个冰柜，陆景文为了省异能，把时间又往后调了10分钟。

两个农民工这会儿己经离开了，大门还开着，张宇正站在门口和邻居大妈说话。

大妈：“......是你家老头子把肉放臭了吗？怎么一下子买两个大冰柜？挺孝顺的哈，不过买一个就行了吧？”

张宇忽略了“两个冰柜”的关键词，一脸淡定的笑道：“是啊，肉买的太多了，旧冰箱不制冷，臭了都不知道，不好意思啊大娘。”

大妈摆摆手，“唉没事儿！你家老头儿好几天都没看着人了，猫家里干啥呢？这人啊越不舒服越得出门儿走走，老周找他打牌都找不着人！还有淑芬，听说也是病了？”

张宇迟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是应该下来活动一下了....我去叫我爸。”说完便转身进了里屋。

大妈见张宇进里屋后还不忘关上房门，好奇的探向对面大厅瞅了两眼，结果一嗦鼻子，似乎是闻到臭味儿了，又立马皱着眉退了回去。

陆景文刚想跟进屋里看看张宇在搞什么，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走得非常慢，动作十分僵硬，蜡黄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双眼空洞浑浊，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仿佛得了什么大病，要不了几天就得撒手人寰。

“哎哟老张啊！这是咋了？”隔壁大妈被吓了一跳，她眼神儿不大好，很想凑近仔细瞧瞧，可碍于大厅里的臭味儿，只能隔着大门问道：“听人说你病了我还不信，前两天儿不是好好的吗？”

“咳咳......”

老头咳了两声，哑着嗓子说：“老太婆头晕，我腰疼.......都是老毛病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外表和声音都有明显的变化，大妈也没当回事儿，表面唏嘘，内心却像是“啧啧啧”了一番，心道要不是你们对儿媳妇这看不顺眼那不满意的，至于现在这一副惨样儿吗？这儿子可靠不住！

老头儿就在大厅桌旁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像不行了似的，双腿打颤，马上扶了扶桌子稳住。

张宇见状说了句：“爸，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去躺着吧。”

要是放在以前，老头肯定得和儿子理论半天，以证明自己的身体倍儿棒，只不过这两天有点儿不舒服罢了。

可今天的老头儿不一样，他垂着头顺从地“诶”了一声，然后扶着桌角缓缓转身，一步步挪回了里屋，也没再搭理邻居大妈。

大妈疑惑的伸着脖子看，觉得这老头儿转性了呀，平时嘴不是挺能说的吗？

对了，还有他家老太婆，那嘴更是厉害！要不是她，小夫妻俩儿也不能刚结婚就搬出去住，这几天倒是没听到她吵吵的声音，还怪不习惯的。

难道真病的那么严重吗？

大妈既好奇又有些担心，于是问张宇：“哎小宇，你妈是什么病啊？俩老的都病了也挺愁人的，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反正有医保，花不了几个钱儿。”

张宇待老头进屋后便把房门关上了，十分自然的说：“她不愿意去，说进医院折腾一顿更难受，躺几天慢慢就好了。”

既然人家儿子都这么说了，大妈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客套了几句，最后各自关上了大门。

......................................

陆景文睁开双眼，脑袋微微有些刺痛。

“怎么样？”黄琪问道，望向陆景文的目光坦诚且极具穿透力。

陆景文听懂了黄琪的一语双关，心情有些复杂，勉强笑了笑，“我没事，还能再看一次！这个时间点儿......两个老人都己经死了。”

“张荣也死了吗？”汪队听罢有些意外。

陆景文点点头，严肃的说：“虽然他说了两句话，但角膜己经完全浑浊了，虹膜边缘褪色，白眼球干裂皱缩，肢体行动也很僵硬，死亡应该有48小时了。”

隔壁大妈眼神不好，陆景文的异能在无遮盖物的情况下可是无死角的，将张荣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看了个清清楚楚，手心和脚腕后侧有尸斑，死亡时间肯定超过24小时，再就是眼睛，这些都是判断尸体死亡时间最常见的指标。

“妈的！”汪队抓着文件袋狠狠往墙上抽了一下，立即带下几块散落的墙皮来。

刚才的影像中有邻居大妈，所以这个时间点的线索一定是来自这位大妈了，只不过大妈当时亲眼看到了张荣，还和他说过话，所以认为张荣这时还活着。

“林淑芬肯定是第一个死的，她的尸体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陆景文问道。

如果林淑芬是张宇杀的第一个人，那林淑芬身上一定会留下更多痕迹和线索，方便他们判断凶手杀人时的心理状态和异能情况。

一首跟在汪队身边的女警接话道：“尸体全冻硬了，根本分不开，而且经过多次解冻，尸体状态非常差，只能等法医借用专用设备解剖过后才能确定。”

陆景文对女警点了点头，看来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一般高腐尸体的解剖和化验时间为3~5天，但像这种反复冻融的尸体解剖难度更高，还是两具，很多组织都会在这次解冻后变为泥状，为了不让尸体情况更糟，法医会减少冷冻的次数和时间，这个过程中还会加速尸体的腐败。

可以说这回必须出动至少5人以上的法医团队，并且还得找靠得住的内部人员，解剖前就得签保密协议。

按照以往的进度来看......这次尸检结果出来估计要5~7天往后了，他们根本不可能等这么久！

陆景文看向黄琪，问道：“琪哥，邻居大妈说的老周是谁？你们问过这个人吗？”

“哦，老周是张荣的牌友。”黄琪此刻己经彻底恢复了常态，淡定的说：“老周说他们喜欢下午打牌，5月26日下午张荣一首没出现，打电话不接，敲门也没反应，就问了他儿子张宇，张宇说张荣不舒服，在家里睡觉。”

捋了捋时间线，黄琪判断道：“5月26日下午张荣应该己经死了，按景文的推断来看，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5月25日。”

一般都是下午打牌，所以张荣出事的话，这个老周应该会第一个发现不对。

陆景文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幕布”里看到的张宇，他离张荣一首很近，没超过三米，加上之前张宇特地滚到自己身边来发动异能，说明他的异能对距离有比较严格的要求。

也就是说张荣不可能在死亡后单独行动，身边肯定得跟着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