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哥，我好像被“命运”盯上了！

海风卷着鱼腥味钻进领口时，白卿言正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背——那里浮着一缕淡金色的光，像被揉碎的星子粘在皮肤上，指尖刚碰上去就传来细微的麻痒。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残影。”白曜的声音从手机里炸响，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接通了视频通话。

屏幕里，天才黑客正皱着眉，指节抵着下巴，身后是密密麻麻跳动的数据流，“我刚截获了裂缝闭合时的残留代码，这光……是‘命运’对你身份的标记。”

白卿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是吧！这玩意儿还能贴身携带？！”她对着手背吹气，那光却像有生命似的顺着皮肤爬上手腕，“那我现在是不是跟开了定位似的？走哪都被命运盯着？”

“比定位更麻烦。”白曜敲击键盘的声音噼啪作响，“它会主动吸收电子信号，刚才你靠近码头的监控时，摄像头闪了三次雪花——系统日志显示电流异常。”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鸣笛。

白卿言抬头，看见白念川的黑色宾利碾过碎石路，车还没停稳，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推开车门，额角还沾着没擦净的发胶，显然是从董事会首接赶过来的。

“小言。”白念川走到她面前，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她的手腕，确认没有伤口后才松了口气，“跟我回别墅。”他转身对司机招了下手，“把信号屏蔽装置搬下来。”

“哥你这是要关我禁闭？”白卿言故意扯着他的袖扣晃了晃，余光瞥见他耳尖泛红——这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

果然，白念川轻咳一声，语气却硬得像冰锥：“别墅方圆三公里内会切断所有通讯，包括卫星信号。命运清算要追踪你，总得先找到坐标。”

她心里突然泛起酸软。

上一世被揭穿时，这些哥哥们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一世不过擦破点油皮，白念川能推了和跨国集团的签约，白曜能黑了半个互联网查数据。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提高声调：“行啊，正好我想试试在没有无线网络的地方能不能活过三天——”

“三天？”白曜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冒出来，“我让沈锋在地下室装了应急网络，带宽是你平时的两倍。”

“……”白卿言望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偷偷笑成一团棉花糖，“大哥真的连命都护上了。”

别墅的落地窗外，沈锋正带着保镖往院墙上装银色装置，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白曜的视频通话还没挂，他推了推黑框眼镜：“我用数据镜像做了个假的‘变量源点003’，坐标设在城南废弃工厂。命运要是还想清算，得先去那边碰钉子。”

“沈叔，外围诱饵装置布置好了吗？”白念川突然出声。

“回大少，红外摄像头和声波干扰器都装好了。”沈锋抬头应了一声，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安保队分成三班轮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我陪她在主楼待命。”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白卿言的后颈瞬间绷紧。

她转头，看见浦谨辰正倚在门框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口解开两颗，露出冷白的锁骨——这副样子要是被财经杂志拍到，明天头条准是“浦氏太子爷情场得意，商业帝国或将易主”。

“你……”她喉咙发紧，心里的小人抱着头乱窜，“完了完了他又要和我独处了！上次在码头他凑那么近，我耳朵到现在都没褪红！要是他再问我心里想什么……救命啊我怕自己说漏嘴！”

浦谨辰像是看出了她的慌乱，眼尾微挑，慢条斯理地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白总说主楼信号屏蔽最彻底。”他指节抵着下巴，“还是说，阿言不想和我一起？”

“谁、谁不想了！”白卿言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砸过去，却被他稳稳接住。

靠垫里的羽绒扑簌簌飞起来，落在他发梢，倒显得那副冷清模样多了几分烟火气。

夜色漫进来时，白卿言蜷在沙发里戳手机——当然，屏幕上只有一片雪花。

她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机，手背的金光突然开始发烫，像有人用烟头隔着皮肤烫她。

“嘶……”她下意识去抓手腕，却撞进另一片温热。

浦谨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覆在她发疼的位置，“怎么了？”

刺痛感在触碰的瞬间炸开。

白卿言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再聚焦时，画面里是鲜血——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浅灰色西装。

浦谨辰半跪在地上，后背插着半把带血的匕首，额发被冷汗粘在脸上，却还在笑：“阿言……跑……”

“不！”她猛地缩回手，指甲在浦谨辰手腕上刮出红痕。

“你看到了什么？”他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轻轻着她刚才被烫红的皮肤，声音沉得像暴雨前的云层。

白卿言望着他眼底的关切，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她想起上一世被主角团围在顶楼时，也是这样的眼神——那时他们看的是真正的反派，而现在……她吸了吸鼻子，踮脚戳了戳他的肩：“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特别帅。”

心里却在尖叫：“别碰我！我不想让你出事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看见你浑身是血？你这个笨蛋为什么总是要挡在我前面？！”

浦谨辰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当然听见了——从第一次在慈善晚宴上，他就听见了她心里那句“完了他好帅我要装不喜欢”。

此刻那些慌乱的呐喊撞进耳朵，他喉结动了动，反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的心跳，你听见了吗？”

“咚、咚、咚——”

强而有力的跳动透过衬衫传来。

白卿言望着他黑得像深潭的眼睛，突然想起码头那夜他说的“我们一起”。

她鼻子一酸，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

是楼下早餐店的喇叭声。

“豆浆包子热乎嘞——”

白卿言猛地抬头。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每天早上七点，楼下的王阿姨都会准时推着早餐车经过。

可现在明明是深夜十一点，月亮还挂在东边的天空。

她看向茶几上的电子钟。

23:17:05——数字突然跳回23:17:00，然后是23:17:01。

“阿言？”浦谨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你没觉得奇怪吗？”她抓住他的袖子，“刚才王阿姨的喇叭声，还有电子钟……”

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浦谨辰皱起眉，掏出手机看时间——屏幕上的数字也在循环跳动。

他抬头时，白卿言正盯着窗外：“他们在重复。”她指了指晨跑的老人，“张爷爷每天六点半出门，现在才十一点，他己经绕着小区跑了三圈。”

命运的警告终于降临。

白卿言突然想起裂缝里那个生锈齿轮般的声音：“命运不是游戏。”原来最狠的惩罚不是首接抹杀，而是让她看着所有人被困在循环里，而她是唯一清醒的旁观者。

“我得走。”她转身要去拿外套，却被浦谨辰拦住。

“去哪？”他挡在门口，眼神像块淬了火的钢，“去当诱饵？”

“至少这样他们能跳出循环！”白卿言急得眼眶发红，“你没看见吗？张爷爷的孙子今天要高考，再循环下去他会错过考场！王阿姨的儿子今天生日，她本来要送蛋糕的……”

“所以你打算用自己当筹码？”浦谨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银色芯片，“我让人连夜做的屏蔽器，能覆盖命运标记的信号。”他把芯片塞进她手心，“要走，也得带上这个。”

白卿言愣住。

芯片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她望着他眼底的坚定，突然想起那个未来画面里他染血的笑。

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裂开，酸得她鼻尖发疼：“哥，命运它又上线了，而且这次它让我选你，还是选我自己。”

“选我。”浦谨辰突然低头，吻落在她发顶，“或者，我们一起。”

凌晨五点，白曜的书房里，命运终端突然自动亮起。

猩红的光芒映在他镜片上，屏幕不断刷新着新提示：

“检测到变量源点情感绑定，清算等级升级——S级。”

倒计时的数字开始跳动，在黑暗中泛着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