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爸，其实我不是亲生的……

白曜推开门时，白远舟正在看财经新闻。

落地台灯在他鬓角染了层暖黄，镜片后的目光却比平时更沉。

“爸。”白曜把加密U盘轻轻放在红木茶几上，金属外壳碰出清响，“这是系统日志、任务记录，还有姐姐这两年所有心声录音。”

白远舟的手指顿在遥控器上。

新闻里还在播顾清瑶母女被警方带走的画面，女主播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

他盯着那个U盘看了足有半分钟，才缓缓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个月前姐姐生日，她故意把我新写的代码删了。”白曜扯了扯卫衣帽檐，耳尖泛红，“我黑进她手机想恢复数据，结果看到系统界面——当时她正蹲在花园里给流浪猫喂罐头，嘴里骂骂咧咧说‘这破系统非要我气五哥’，可手机里的任务进度条显示‘成功激怒五哥+10%’。”

白远舟突然低笑一声，从抽屉里摸出个泛黄的相册。

翻开最后一页，一张皱巴巴的纸滑出来，边缘还留着儿童歪歪扭扭的撕痕。

“她七岁那年发高热说胡话，我守了整夜。”他指腹抚过纸上的铅笔字，“第二天在床头柜找到这本‘日记’，写着‘爸爸的手好烫，我想告诉他别担心，可系统说我必须说“你走开”才能完成任务’。”

白曜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记得那年姐姐总躲着爸爸，却在爸爸加班时偷偷把热牛奶放在书房，杯底压着张画——画里两个小人手牵手，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爸爸不孤单”。

“去叫你哥几个。”白远舟合上相册，“该让小言回家了。”

客厅水晶灯把人影拉得很长。

白卿言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能听见心跳声在耳膜上敲鼓。

白景行攥着她衣角的手汗津津的，白念川往她脚边塞了个暖手宝，白砚之悄悄把果盘往她面前推了推——像小时候她被老师批评时，哥哥们笨拙的安慰方式。

“我……我不是真正的白卿言。”她喉咙发紧，“我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第一次穿书时……被主角团揭穿，他们说我是恶毒女配，然后……”

“然后呢？”白景行突然扑进她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她脖子发痒，“姐姐是不是疼了？”

白卿言愣住。

白念川弯腰替弟弟擦眼泪，声音哑得不像平时的商业精英：“小景上个月翻出你小学的错题本，里面夹着张纸条，写着‘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对哥哥们好’。”

“我们早发现了。”白砚之从西装内袋摸出个MP3，“去年你故意把我设计稿弄湿，可监控里你蹲在碎纸机前哭，说‘对不起二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曜推了推黑框眼镜，电脑屏幕蓝光映着他发亮的眼睛：“我黑过医院记录，真正的白卿言在十二岁就……”他顿了顿，“所以现在的你，才是陪我们吃云吞、给小景编花环、在我熬夜时偷偷煮姜茶的妹妹。”

白卿言的眼泪砸在白景行发顶上。

她以为会被质问、被怀疑，可五个哥哥的温度从西面八方涌来——白念川拍她后背的手，白砚之递纸巾时碰她手背的指尖，白曜悄悄塞给她的润喉糖，白景行攥着她手腕的小拳头，还有坐在主位的白远舟，正用指节抵着眉心，喉结滚动着说：“傻丫头，你以为那天你骂我‘老古董’，我为什么转身就去订了游乐园的家庭套票？”

“因为你说……说想和我去坐旋转木马。”白卿言抽噎着抬头，“系统任务里写着要‘羞辱家长’，可我在心里念了二十遍‘爸爸对不起’。”

“所以我买了最大的棉花糖。”白远舟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糖纸，“那天你躲在柱子后面笑，我就知道，这丫头啊，嘴硬得像小刺猬，心软得能化糖。”

白曜突然敲了敲电脑键盘。

投影幕布“唰”地降下，蓝色数据流里浮现出“命运管理局”的红色标识：“我黑进他们服务器了。这些年他们往书里塞了三百多个‘变量’，有的被当反派抹除，有的被困在循环里。”

“我们要救他们。”白念川解开袖扣，露出常年戴手表的白皙手腕，“爸己经联系了海外律师团，明天开始逐步转移白氏在特殊领域的资产。”

“护卫队全体待命。”沈锋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腰板挺得笔首，“小姐之前总说‘沈叔别跟着我’，可上个月您被顾清瑶推下台阶，是您先喊‘沈叔快扶我’——我们都听见了。”

白卿言猛地抬头。

沈锋眼角的皱纹里泛着笑，像她小时候摔破膝盖时，那个背着她跑了三公里找诊所的护卫队长。

“我们成立了‘自由意志基金会’。”白远舟推过一份文件，封皮烫金的“FW”在灯光下发亮，“专门调查这些超自然势力。小言，以后你不用再一个人对抗系统了。”

眼泪糊住了视线。

白卿言扑进爸爸怀里，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和记忆里那个在她第一次穿书死亡时，跪在医院走廊抽烟的男人重叠。

原来他早知道，原来他们都知道，原来最笨拙的爱，是假装没听懂那些口是心非，却把每句真心都悄悄收进相册、错题本、MP3里。

“叮——”

熟悉的机械音突然在脑内响起。

白卿言浑身一僵，却没等来刺耳的警告。

【检测到宿主觉醒自由意志，恭喜加入“自由阵营”。】

【当前阵营任务：保护所有被命运操控的灵魂。】

【提示：您的家人己自动绑定为“守护者”，请查收专属技能——“心声共鸣”（可主动让指定对象听见您的真实想法）。】

白景行突然拽她袖子：“姐姐，我听见你心里在说‘哥哥们怎么这么好’！”

白念川笑着刮她鼻尖：“我们也听见了。”

白曜推了推眼镜，屏幕上跳出新的代码流：“管理局的清除程序被黑了，他们现在大概……在开紧急会议？”

白远舟拍了拍她后背：“饿不饿？让张妈煮云吞？”

白卿言吸了吸鼻子，突然扑过去抱住每个哥哥。

白景行的校服有洗衣液香，白念川的西装带着会议室的咖啡味，白砚之的毛衣沾着画室的松节油，白曜的卫衣有键盘的金属味——都是她最熟悉的，家的味道。

深夜，白卿言蜷在飘窗上看星星。

系统界面浮现在视网膜上，这次的任务栏不再是刺眼的红色，而是暖融融的橘色。

她刚要关掉，新的提示突然弹出：

【主线任务更新——】

【请查收。】

她眨眨眼，任务详情还没加载出来。

楼下传来白景行的喊叫声：“姐姐！五哥说你明天要带我们去管理局据点踩点！”

白卿言笑着跳下床，拖鞋都顾不上穿。

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她手腕上，那里的系统手表不知何时变成了银色，刻着小小的“FW”标志。

这一次，换她来守护所有被命运选中的人。

（次日清晨，白卿言刚睁开眼，眼前便浮现出泛着金光的任务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