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哥，我真的不是在坑你！

白卿言把最后一口芒果布丁吸溜进嘴里时，系统的电子音像催命符似的炸在耳膜上。

“叮——宿主未在72小时内完成S级任务‘羞辱准未婚夫’，扣除全部积分并限制技能兑换权限。”

她手里的布丁勺“当啷”一声掉在玻璃茶几上，奶油在桌布上洇出个滑稽的圆斑。

刚才和哥哥抢布丁时泛红的耳尖还没褪下去，此刻倒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从后颈凉到指尖。

“系统你是懂公报私仇的！”她对着空气咬牙切齿，尾音却泄了气，“我上哪儿找机会羞辱浦谨辰？那家伙每天绷着张冰山脸，我怼他两句他能当耳旁风，上次说他领带像条形码，他转头就让助理定制了三十条条形码领带——这算谁羞辱谁啊！”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漏进来，照见她蜷缩在沙发里的影子。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浦谨辰的消息：“今晚辩论赛视频在热搜第三，需要我让公关部撤热搜？”

她盯着屏幕上那个冷淡的“？”符号，鬼使神差地回了句“要你管”，指尖悬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半天，又噼里啪啦补了句“你领带真的很像超市价签！”

发送出去的瞬间，她抱着靠垫在床上滚了两圈。

系统面板上“技能兑换己锁定”的红框刺得眼睛生疼，可心里那点小窃喜怎么都压不住——浦谨辰明明在关注她的“恶行”，却还在问她要不要帮忙。

“叩叩叩。”

深夜十点半的敲门声惊得她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开门时白曜正倚着门框，手里端着个青花瓷杯，雾气裹着甜香钻了进来：“热牛奶，加了两勺你上次说的焦糖酱。”

他穿着居家的深灰色针织衫，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

白卿言盯着他锁骨处未擦净的水珠，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也是这样被他抱着喂退烧药，那时候他的白衬衫总是沾着奶渍。

“哥你大半夜不睡觉……”

“我妈临终前说过。”白曜把杯子塞进她手里，转身坐在飘窗上，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了层柔和的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不理解妹妹的做法，就听听她的心。”

牛奶的温度透过杯壁漫上来，白卿言的手指突然发颤。

杯子里的倒影晃了晃，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尾：“哥，我现在真的不是故意气你。上次在慈善宴推你下水，我心里喊了八百遍‘小心台阶下有碎玻璃’；你被黑客攻击那天，我故意把你电脑撞进垃圾桶，其实是……”

“我知道。”白曜打断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那天在后台，我听见你心里喊‘我不想让你被陷害’的声音，比你摔门出去的动静还大。”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呆毛，“你小时候怕打雷，躲在我被窝里，心跳声跟小鼓似的——现在的心跳声，和那时候一样。”

白卿言鼻子突然酸得厉害。

她吸了吸鼻子，把牛奶杯往他怀里一塞：“谁、谁心跳快了！我那是系统逼的！要不是它总让我干缺德事……”

“系统？”白曜挑了挑眉。

她猛地捂住嘴。

月光下，白曜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星子的黑曜石：“你以为只有你有秘密？”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银色U盘，“上次你撞我电脑时，这个掉了出来。里面存着近三年针对白家的所有网络攻击记录，来源都指向……”

“林婉如的私人服务器。”两人异口同声。

白卿言的瞳孔微微收缩。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她突然想起林婉如今天在赛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块碍眼的石头，可又带着点琢磨不透的阴鸷。

“所以……”她试探着碰了碰他的指尖，像小时候偷拿他游戏机时那样，“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白曜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缩了缩：“一起。”

同一时间，林婉如的私人别墅里，水晶吊灯在她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

她捏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屏幕上是白曜和白卿言并肩从赛场出来的照片，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株交缠的树。

“夫人。”小翠端着参茶走进来，声音压得极低，“白二少今天提前离场，去了城南的黑客联盟基地——他们最近在查去年的财务数据泄露案。”

“查！”林婉如猛地把手机砸在大理石桌上，翡翠镯子撞出道裂痕，“查清楚白曜是怎么发现攻击的，查清楚那死丫头最近在搞什么鬼！”她盯着照片里白卿言仰着头笑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兄妹要是一条心……”

“夫人。”小翠犹豫着递上平板，“论坛新帖，有人扒出白二少高中时为白小姐打架的监控。评论区都在说……”

“说什么？”

“说‘原来白家真千金才是团宠’。”

林婉如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抓起参茶灌了一口，却被烫得呛咳起来。

茶水顺着下巴滴在真丝睡裙上，晕开一片浑浊的黄渍。

白卿言躺在床上时，系统界面突然开始疯狂闪烁。

红色警告条像道激光，在天花板上投下血一般的光：“检测到未知干扰源……身份识别失败……”

她“唰”地坐起来，从枕头下摸出个雕花檀木盒。

这是母亲去世前塞给她的，里面只有块刻着“言”字的玉牌，和一张泛黄的纸条：“如果有天你觉得世界不对，听听自己的心。”

玉牌在她掌心发烫，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变成电流杂音。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红光，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难道母亲留下的东西，真的能干扰系统？

白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睡了吗？明天陪你去挑新耳钉，你上次说耳骨夹硌得慌。”

“没睡！”她应了一声，把玉牌塞进睡衣领口。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梳妆台上，镜子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系统的红光还在闪烁，但她突然不那么害怕了——至少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在对抗这个世界。

当她裹着睡袍打开门时，白曜正靠着墙看手机。

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尾发青，却在看见她时弯起嘴角：“浦谨辰刚才发消息，说他明天要送你……”

“叮——”

系统提示音比白曜的话更快炸响。

白卿言盯着突然弹出的新任务界面，瞳孔微微收缩。

任务标题猩红如血：

【S级任务：在慈善舞会上当众拒绝浦谨辰的玫瑰告白】

而任务奖励栏里，赫然写着：【解锁系统隐藏功能——心声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