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哥，我现在有两个系统了！

晨光透过纱帘，在白卿言眼皮上跳跃着光斑，此时她正对着天花板数第23道裂纹——这己经是她被两个系统吵得睡不着的第47分钟。

“宿主今日有E级任务：在白念川的咖啡里加入双倍浓缩液，让他在下午会议时精神亢奋，说错数据。奖励：防追踪符咒×1。”机械音刚落下，另一个带着昆曲腔调的声音慢悠悠地接上：“秩序检测，此举将导致白氏集团与周氏的合作案延迟三日，建议替换为在咖啡杯底贴‘今日不宜怼人’的便利贴。”

白卿言扯过枕头捂住脑袋，头顶两缕呆毛：“不是说好了是共生任务吗？怎么变成双系统叠加效果了啊！”她在意识海里叉腰跺脚，左边站着戴着蓝框眼镜的反派系统，右边飘着穿着广袖流仙裙的秩序系统，活像同时被班主任和教导主任抓住的学渣。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作响，是白曜的视频通话。

她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屏幕里立刻弹出五哥放大的脸——黑客特有的青黑眼皮下，瞳孔正倒映着满屏的数据流：“凌晨两点十七分三十七秒，你对着空气说‘这破系统比我妈催婚还烦’；三点零五分，又嘀咕‘要不把秩序系统泡进奶茶里会不会变乖’。”他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需要我黑进你脑内装个隔音结界吗？”

白卿言对着镜头龇牙：“五哥你监控狂的属性又犯了！”心里却软得像糯米糍：“五哥肯定是担心我被前任意识折腾，才偷偷开启了脑波监控……”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任务难度升级为D级。”反派系统突然提高声调，“需在十分钟内出现在浦氏集团楼下，制造与周若雪（绿茶女配）的‘偶遇’，绊倒她的名牌包并踩脏。奖励：读心术体验卡×1。”

“不可为！”秩序系统的广袖拂过她的太阳穴，“周若雪今日会因包带断裂自行摔倒，宿主介入将导致因果线扭曲值增加15%。”

白卿言盯着手机屏保里浦谨辰冷着脸的照片（她故意设置的，说要“维持讨厌未婚夫的人设”），突然眼睛一亮：“要不……让前任意识体背锅？”她想起昨夜锁链里那团泛着冷光的意识，“反正她总想搞事，我假装被夺舍，既完成反派任务，又不破坏秩序……”

说干就干。

白卿言套上破洞牛仔裤，在玄关换鞋时故意踉跄撞翻伞架——这是和白曜约定的“意识波动”暗号。

果然，五哥的消息立刻弹了过来：“需要启动备用程序吗？”她快速回复“不用”，指尖却在“用”字上多按了半秒。

在浦氏集团楼下的喷泉池边，周若雪正踮起脚整理胸牌，珍珠耳坠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

白卿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步伐变得虚浮——活像被意识体操控的模样。

“哎呀！”她的脚尖精准地勾住周若雪的包带，鳄鱼皮手包“啪”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里面的粉饼、口红滚了一地。

“白卿言你是故意的！”周若雪蹲下去捡东西，眼尾泛红，“我这包是谨辰哥送的……”

白卿言刚要按计划翻白眼，后颈突然窜过一阵凉意——是前任意识体！

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踩住那只鳄鱼皮包的搭扣，鞋跟在牛皮上压出一个清晰的印子：“浦谨辰送的？也就一般般嘛。”

“卿言？”

熟悉的低哑嗓音从头顶传来。

白卿言缓缓抬头，看见浦谨辰正站在台阶上，西装裤脚沾着未干的咖啡渍（她认得，是今早他给她带的那杯），原本冷肃的眉眼此刻像结了层霜。

完了完了完了！

她在意识海里疯狂蹦迪，左手掐右手虎口——这是她和自己约定的“清醒信号”。

前任意识体却嗤笑：“慌什么？他越生气，占有欲越明显。”

“浦总。”周若雪捡起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我不好，不该在您公司楼下……”

“跟我来。”浦谨辰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却在经过白卿言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鞋带松了。”

白卿言低头，看见自己左脚的鞋带不知何时散开了——是浦谨辰趁刚才混乱时蹲下来系的吗？

她突然想起今早他留在床头的便利贴：“今天降温，穿厚点。”墨迹还带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

“宿主任务完成度100%，奖励己发放。”反派系统的提示音让她打了个激灵。

“因果线扭曲值增加12%，警告：若累计超过20%将触发秩序修正。”秩序系统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白卿言被推进浦谨辰的办公室时，后背抵着冰凉的玻璃幕墙。

男人单手撑在她耳侧，西装袖口滑下，露出和她同款的金色印记——这是他们签订共生契约时留下的。

“解释。”他的鼻尖几乎蹭到她的发顶，“刚才踩包的动作，和上周你帮我系袖扣时，手指颤抖的频率一模一样。”

白卿言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表面却扬起嚣张的笑容：“浦大少吃醋了？”心里却在喊：“完了他发现了！他连我手抖频率都记得！”

“哦？”浦谨辰的喉结滚动，突然俯身凑近她的耳垂，“那如果我现在去和周若雪喝下午茶……”

“不行！”白卿言脱口而出，又立刻捂住嘴，“谁、谁管你和谁喝……”

意识海里，前任意识体突然轻笑：“看来某人的占有欲，比我的预测值高出37%。”

浦谨辰的嘴角终于扬起，指腹着她发烫的耳尖：“原来白小姐的毒舌，都是装出来的。”

“谁装了！”白卿言别过脸，瞥见他办公桌上摆着的新相框——是上周全家去游乐园，她被五个哥哥架着骑在旋转木马上的照片，照片背面还写着“卿言今天也没掉马”。

当天晚上，白曜的加密邮件准时发到她的手机上：“检测到双系统频率重叠，己植入破解程序。”附带的视频里，雪花屏闪了三秒后，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脸——和白卿言有七分相似，正哭着对空气喊：“我不要当系统管理员！我想回家！”

“这是……”白卿言的指尖颤抖。

“叮——”

两个系统同时发出刺耳鸣叫。

白卿言的手腕印记突然发烫，一个陌生的电子音从意识深处传来，带着金属刮擦的刺耳声：“擅自破解系统核心，你们……”

话音戛然而止。

白卿言盯着手机里定格的女孩画面，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摸出床头浦谨辰送的平安符（虽然她总说“封建迷信”），突然听见窗外传来风声——比往常更急，像是某种存在正隔着虚空凝视。

“明天，该去系统总部问个清楚了。”她对着天花板嘟囔着，把平安符攥得更紧。

月光透过纱帘，在金色印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记忆里那个女孩手腕上的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