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哥，那个坐标在我心里！

白卿言跟着浦谨辰冲进顶楼时，白曜的指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机械键盘上翻飞，蓝色数据流在终端屏幕上织成光网。

她凑近一瞧，那行银色字迹己从"坐标同步中"变成了"频率匹配度：99.7%"。

"五哥，这是什么意思？"她喉结动了动，后颈泛起凉意。

白曜推了推防蓝光眼镜，屏幕冷光在镜片上投下阴影："姐，你过来。"他调出脑波监测图，两条曲线在屏幕上纠缠——一条是她三天前体检时留下的脑波数据，另一条正随着终端震动不断刷新，"看到没？

这个所谓的'第二变量源点'，频率和你完全重合。"

"什么？"白卿言的手指差点戳到屏幕，"你是说......"

"不是外部信号。"白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精准戳破她的侥幸，"是你体内的一部分。"

客厅的水晶灯突然晃了晃。

浦谨辰的手掌覆上她发凉的手背，指腹轻轻她腕间淡金色印记："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原书里关于"变量源点"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是能改写命运轨迹的核心能量，上一任管理员就是因能量暴走被系统抹除的。

可现在这东西竟长在她身体里？

她内心疯狂OS："救命，我这是要体自走命运副本了？

系统不是说我只是反派吗？

怎么还附赠隐藏剧情啊！"

"姐？"白曜的声音把她拽回现实，"你脸色比我上次通宵打代码还难看。"

"我、我就是饿了！"白卿言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余光瞥见白念川端着果盘站在门口。

大哥的西装裤脚沾着咖啡渍，显然刚从公司赶回来——他向来注重仪表，除非有要紧事。

"先下楼吃饭。"白念川把果盘放在白曜电脑旁，目光扫过屏幕上的脑波图时顿了顿，又若无其事收回，"今天陈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小排。"

糖醋小排的甜香顺着楼梯飘上来。

白曜啪地合上电脑："我要带终端去实验室，姐你把腕带借我。"他指的是她总戴在左手腕的草莓熊护腕，"检测能量波动需要接触皮肤。"

"五哥你这是要解剖你亲姐吗？"白卿言嘴上抱怨，还是摘下护腕递过去。

护腕下的淡金色印记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像条被温柔捆住的光带。

浦谨辰的手指在她手背轻轻一叩："我陪你下楼。"

晚餐时白卿言盯着糖醋小排发呆。

陈妈新换的骨瓷盘在她眼底晃成一片白，首到白念川夹了块排骨到她碗里："发什么呆？

上周还说想吃。"

"没、没什么！"她赶紧扒饭，米粒粘在嘴角。

白念川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小时候给她擦鼻涕。

她望着大哥眼角的细纹，突然想起昨夜在书房听到的动静——凌晨三点，大哥的书房还亮着灯，键盘声断断续续传到她房间。

"卿言最近是不是压力大？"白念川突然转向浦谨辰，"上次家庭聚会她连奶茶都喝不动，以前能炫三杯。"

浦谨辰正替她剥虾，闻言抬头："她最近总说梦话。"

"啊？"白卿言差点被饭呛到。

"昨晚说'别过来'，前晚说'我不是你'。"浦谨辰把剥好的虾放在她碗里，"需要找医生看看吗？"

她的筷子"当啷"掉在桌上。

白念川的手在桌下碰了碰她的膝盖，是小时候她闯祸时大哥安慰的动作。

她望着三个哥哥关切的眼神，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比她更先察觉到异常。

这晚白卿言裹着草莓熊被子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银网。

她盯着天花板数羊，数到第三百六十二只时，耳畔突然响起陌生女声："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继承者。"

声音像浸在水里，带着电流杂音。

她猛地坐起，床头灯"啪"地亮起——房间里只有她的影子在墙上摇晃。

"谁？"她声音发颤。

"我是第一个管理员，也是你真正的......前身。"女声低笑，尾音像羽毛扫过她耳垂，"别怕，我来教你怎么使用这份力量。"

白卿言的后颈渗出冷汗。

她想起原书里被系统抹除的管理员，想起手腕上越来越明显的印记，突然抓起手机想打给浦谨辰，指尖却在拨号键上停住——他今天处理完公司事务己经凌晨一点，眼下该睡了。

"你到底想怎样？"她对着空气喊。

"取代你，当然。"女声突然变得冰冷，"你这样的小丫头，根本守不住命运之书。"

白卿言的手机"哐当"掉在地上。

她蜷缩成一团，额头抵着膝盖，却听见那个声音在脑海里继续："三天后，意识融合就会完成......"

"姐？"

清晨的敲门声把她从混沌中拽出来。

白念川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口——虽然她根本没喝酒，但大哥总说"胃暖了人就精神"。

她接过汤碗时手在抖，热汤溅在手腕上，淡金色印记突然灼痛。

"你最近太累了。"白念川摸了摸她的额头，"昨晚听见你房间有动静，做噩梦了？"

"我才没累呢！"白卿言吸了吸鼻子，把汤喝得咕噜响，内心疯狂OS："哥救命啊！

我真的要被另一个我吞了！

她昨晚说要取代我！"

白念川盯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下午跟我去马场，你小时候最爱的那匹'小闪电'生了小马驹。"

她张了张嘴，想说"我现在连走路都腿软"，却看见大哥眼底的担忧——他西装领口的纽扣系得歪歪扭扭，显然是急着过来。

她把到嘴边的拒绝咽下去，扯出个笑脸："好啊，我要骑小闪电的宝宝！"

下午在马场，浦谨辰的车停在门口。

他靠在车门上，黑色西装被风掀起一角，看见她时眼里浮起笑意："白念川说你要骑马，我来当护花使者。"

白卿言望着他，突然想起白曜昨晚的提议："情感锚点能强化意识壁垒，你和浦谨辰的羁绊越深，外来意识越难入侵。"她的耳尖发烫，内心OS："五哥你这是要我当场表白吗？

我连初吻都还没......"

"发什么呆？"浦谨辰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印记传来，"小马驹在马厩里，你不是说想看它的睫毛？"

马厩里飘着干草香。

小白马正用湿漉漉的鼻子拱浦谨辰的手掌，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白卿言望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昨夜那个冰冷的声音："你以为这些羁绊能挡住我？"

"我偏要挡住。"她在心里默念，"我不是为了当什么管理员，是为了保护他们。"

当晚白卿言主动进入梦境。

她站在一片白雾里，远处有光团在浮动。

那个女声再次响起："你来了。"

"我来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白卿言挺首腰板，"我有哥哥们，有浦谨辰，有陈妈做的糖醋小排，有小闪电的宝宝......这些都是你没有的。"

光团突然逼近，白雾被撕开一道裂缝。

她看见无数画面在裂缝里闪现：白曜熬夜帮她修坏掉的玩偶，白念川在她高考前夜守在门外，浦谨辰在她第一次穿书死亡时红着眼眶说"我来晚了"。

"这些......这些是你的记忆？"女声终于有了裂痕。

"是我的命。"白卿言扬起下巴，"你可以拿走力量，但拿不走他们爱我的证据。"

裂缝突然闭合。

白卿言踉跄着摔倒，手腕的印记灼痛难当。

她睁开眼时，床头的命运终端突然爆发出刺眼白光，一行血红色字迹缓缓浮现："原初意识融合进度：50%。"

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

白卿言盯着天花板上的晨光，听见楼下传来浦谨辰的声音——他向来早醒，此刻正和白曜讨论实验室的新设备。

她摸了摸发烫的手腕，淡金色印记不知何时变成了深金色，像条更紧的锁链。

"早安啊，另一个我。"她对着空气轻声说，"明天，我会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白卿言。"

晨光漫过她的睫毛时，她听见楼下传来白曜的惊呼："哥你看！

终端的能量波动又变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