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哥，我的命能不能借你一用？

命运终端的红光在白曜的镜片上投下血影。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蝶，突然顿住，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变量源点......是你们的情感共鸣。"

白卿言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望着浦谨辰依然平静的侧脸，系统任务进度条在视网膜上疯狂跳动——可此刻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反派积分，只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白曜的分析："命运系统判定他非法干预主线，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切断链接让他退出清算，要么......"

"要么一起死。"白念川放下刚打完的电话，指节抵着眉心，西装领口的银链随着动作轻晃，"但我猜阿言不会选第一个。"

白卿言猛地抬头。

她这才发现大哥不知何时站在落地窗边，晨光透过他身后的玻璃照进来，将他眼底的暗芒镀成碎金。

"牺牲这种话，谁爱说谁去。"她故意扯了扯嘴角，声音却比平时轻了三分。

内心的OS像炸开的烟花："开玩笑！

我连他上次替我挡的那杯酒都没还！

想让我放弃他？

门都没有！"

浦谨辰的手指悄悄勾住她小指。

这个动作藏在两人交叠的阴影里，却让白卿言耳尖瞬间发烫——她想起昨夜他说"这次换我选你"时，呼吸扫过她耳垂的温度。

"记忆碎片技术。"白念川突然开口，从西装内袋抽出个银色U盘抛给白曜，"可以暂时抹除特定情感链接。"他看向浦谨辰，"你配合的话，三小时后就能解除清算状态。"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

白曜接过U盘时，金属边缘硌得他虎口发疼。

他推了推眼镜，发现浦谨辰连眼尾都没动："我不走。"

"你以为你是主角吗？"白卿言立刻冷笑，脚尖却悄悄勾住他皮鞋后跟——像小时候她闯祸后勾五哥裤脚求帮忙那样。

内心急得原地转圈："浦谨辰你是不是傻！

这技术能保命你听不见吗？

上次我被车撞你冲过来挡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脑子有坑！"

浦谨辰垂眸看她，眼尾那颗泪痣在晨光里泛着淡红："阿言，你上次被继母推下泳池时，说'哥救我'的声音比现在还凶。"他指节抵住她后颈轻轻一按，"但我还是跳下去了。"

白卿言的耳朵红得要滴血。

她刚想反驳，白曜的键盘声又炸响："假失恋方案可行性73%！"黑客推了推眼镜，屏幕蓝光在他脸上明灭，"制造情感破裂假象，切断共鸣源。"

于是两小时后，白家顶楼宴会厅的水晶灯在头顶晃出碎钻般的光。

白卿言穿着酒红色露背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扬起手——又在离浦谨辰左脸三厘米处顿住。

"白小姐这是要表演欲擒故纵？"人群里不知谁小声笑。

白卿言咬了咬后槽牙。

她想起系统说过"当众羞辱反派目标"能拿S级积分，可此刻那行字在视网膜上模糊成一片。

她望着浦谨辰微挑的眼尾，突然用力甩了下去——

"啪！"

掌声比耳光声还响。

宾客们倒抽冷气的声音混着香槟杯跌落的脆响，在白卿言耳边嗡嗡作响。

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攥住。

浦谨辰的掌心还带着她刚才那一巴掌的温度，他低头凑近她耳畔："你知道吗？

你的手在抖。"

白卿言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高跟鞋碾过波斯地毯时几乎踉跄。

内心的OS像被按了循环键："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等结束了我给你揉脸好不好......"

可命运根本不给她道歉的机会。

空气突然发烫。

白卿言感觉有冰凉的锁链缠上脚踝，抬头时正对上浦谨辰骤紧的瞳孔——他们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

水晶灯变成血红色，宾客们的身影像被揉皱的纸，最后完全消失。

"未来幻境。"白曜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带着电子音的失真，"命运反噬......你们看到的是清算成功后的世界。"

白卿言屏住呼吸。

她看见白家老宅的雕花大门被泼了红漆，白念川跪在地上，西装沾着泥，手里攥着份破产通知书；白曜的电脑屏幕全是乱码，他扯着自己的头发，镜片裂成蛛网；而浦谨辰站在浦氏集团顶楼，身后是燃烧的文件，他望着楼下的人群，眼神空得像被抽走了灵魂。

"够了。"浦谨辰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

他转身抱住白卿言，下巴抵着她发顶，"阿言，我不想看这个。"

白卿言反手扣住他后颈。

她能感觉到他心跳快得离谱，像要跳出胸腔："我们不能再逃避了。"她对着空气喊，"白曜！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命运代偿。"白曜的声音突然清晰，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幻境边缘，手里捏着块闪着蓝光的芯片，"用系统漏洞让一人承担全部伤害......但成功率只有17%。"

"选我。"白卿言和浦谨辰同时开口。

白卿言急得去抢芯片，却被浦谨辰扣住手腕。

他低头吻她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阿言，你上次替我挡刀时，血溅在我衬衫上的样子，我记了十七天十七夜。"他另一只手按下芯片确认键，"这次换我。"

"浦谨辰你疯了！"白卿言扑过去要按取消键，却见芯片蓝光骤亮，在两人之间形成光茧。

她听见系统提示音在头顶炸响："命运代偿协议己签署，清算即将开始。"

光茧外，白曜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鼻梁。

白念川握紧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卫星云图——原本晴朗的天空，正裂开一道极细的金色缝隙，像有人拿刀尖划开了天幕。

"哥......"白卿言望着浦谨辰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笑了，"这次换我选你。"

命运终端的红光映着她含泪的眼睛。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天空之上，那道缝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金色的命运之光，正顺着裂缝，缓缓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