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 章 新年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阴馆城内此起彼伏。

岁除的日子，

孩童在街巷积雪玩闹，青年在大雪中燃烧着爆竹以求驱赶邪祟，城内百姓也一个个露出久违的笑脸看着外面的祥和。

毕竟今年是他们过的最安稳的有一年，自从刘澈来后，

百姓生活不说有多富庶，最起码不用再担心异族的劫掠，

黄巾军和匪患也在刘澈之前的练兵清剿下所剩无几，

况且刘澈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免赋税，百姓手中余粮皆可以用来过一个好年，

而此时刘澈在王府也久违的坐在自己的做的太师椅上观着外面的雪景。

身旁的侍女不断递着水果，一旁的太监则是扇着火盆中的烈火防止殿下冷到。

就在刘澈快要舒适的眯眼睡着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一声咋咋唬唬的声音将刘澈惊醒。

“殿下，殿下，俺来了。”

看着双手拿着酒水还有肉的典韦，刘澈也好没气招手让其过来，

随后看对方走到面前便拿着水果就砸了过去。

“咋咋唬唬的，要死你啊！”

被砸的典韦不明所以，委屈巴巴的看着刘澈，

“殿下，俺犯啥错了，俺娘叫我来给殿下送礼，俺就过来了，莫不是殿下嫌弃俺送的东西不好！”

看着面前憨憨的典韦，不仅仅是把刘澈逗的欢乐，连带着后面的侍女也跟着在后面偷笑起来。

“好了好了，没什么，下次嗓门小点，”

“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典母跟着你本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好不容易你能陪陪她，还跑来找孤作甚。”

“再说了，是不是家长有闲钱了就乱花钱！”

听到刘澈拒绝自己的礼物，典韦也是着急起来。

“殿下，你赐给俺的用不完，俺娘说了你是俺家的恩人，所以必须要给殿下送礼表达俺家的感恩，如果殿下要是收下，回去俺娘肯定好揍丑儿的。”

说完典韦还思索了一下挠挠头说着，“是不是嫌俺送的不好，俺再去上街买！”

看着面前憨傻的典韦，刘澈也是拿他没办法便示意身后的侍女收下，却没想到典韦又靠上前来。

“嘿嘿，殿下你这有饭吗，俺早上出远门去买肉，到现在还没吃勒！”

“饿了，嘿嘿！”

一番话没给刘澈气个够呛，看着送来的东西还不够典韦吃呢，也是被气笑了，随后吩咐下人去做一些吃食。

到了傍晚，看着不断扒饭的典韦，刘澈也是看向了南方，

出门这么多时日，他也想念了远在洛阳的母亲，哥哥，还有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蔡琰。

…………

“陛下该用膳了！”

雒阳皇宫永乐殿内，何氏小心翼翼的走到刘宏的面前。

自从镇北王封地传来鲜卑南下后，虽然刘宏也下令并州边军支援，

但是刘宏自己很清楚，如果大家都支持，自己的旨令畅通无阻，若是不支持都不知道能不能传出司隶的周边。

见到刘宏依旧沉默看着最近传来的军报，本就对刘澈心生怨念的何氏心中则是希望那些鲜卑能给力点，

“殿下，今日岁除，母后那边交代臣妾带着陛下前去赴宴。”

本来被吵得有点烦闷的刘宏听到后面的话也是叹了一口气，

随后站立起身，冷眼看了一下何氏后，冷哼一声便起身离去，

见到刘宏如此对待自己，何氏也颤巍不敢多言在后面慢慢跟上，心中则是己经将刘澈咒骂了一万遍。

长秋宫，董氏正抱着怀中的小孩哄睡着，一旁的刘辩在地上自顾自的玩耍。

听到外面的宫女大喊着参见陛下，董氏也是将怀中婴儿抱给一旁的生母王美人，

“儿臣参见母后，”

“臣妾参见母后，”

见两人行礼，董氏也是用手将两人扶起并说着，

“今日是家宴，不必如此行礼！”

“岁除，自当是一家人团圆，予家让下人己经准备好了宴席，就等你们两个了，”

随后也是令下人在殿外烧着爆竹，便喊出王美人带着刘宏的两儿子出来赴宴。

看见王美人后，刘宏脸上不悦的情绪也是消散了一些，走到王美人身边挑逗着怀中的婴儿，

何氏见状，心中的怨恨更重，眼中的阴鸷也是一闪而过。

等到所有的菜肴上桌后，董氏也是坐在主位上。

“来，岁除宴开席！”

听到董氏的话，何氏也是挤出笑容等到刘宏坐下后拉着一旁的刘辩行礼坐下，

只有王美人站在一旁举措的不知道坐在那里，董氏见到也是叹了一口气说着，

“备了你的碗筷，汝也一同坐下吧。”

等到王美人落座后，刘宏也知道自己母亲心中是在想念澈弟，当即举起酒杯朝着董氏敬去。

“母后，澈弟在封地定然安然无恙，望母后不要思伤过度，届时让澈弟担心，还要责怪朕没有做好兄长职责。”

“今岁除，朕为澈弟兄长，代澈弟同敬母后！”

“望母后，身体安康，延年益寿！”

说完刘宏也是一饮而下，董氏见状长舒一口气缓过心情，举起酒杯回应着刘宏，

随后何氏也是带着刘辩敬着董氏，长秋宫也是难得有了一丝热闹的气氛。

洛阳侍郎蔡府中，

蔡邕也是来到自己女儿的闺房门前，

“琰儿，出来用膳了！”

看到蔡琰神情萎靡的走了出来，蔡邕也是心中带有一丝心疼上前安抚着，

“琰儿，以镇北王的能力，定然不会有事的，先前并州军报己经传来，”

“丁刺史己经亲率一万大军前往封地支援贤婿，”

“外加镇北王封地内三万大军，鲜卑人定然奈何不得，”

“若你如此下去，到时候镇北王嫌弃了要退婚，你就不要哭哦！”

听到自己父亲后面挑逗着自己，本来有点想哭的蔡琰也是哭笑不得，

揉了揉眼睛，也是重拾心情，

“走吧，侍郎大人，过岁除，我要放最烧爆竹，为澈哥驱赶邪祟，祈福平安。”

看着蔡琰终于露出笑容，蔡邕的脸色也是跟着开心过来，

“这就对吗，我家琰儿笑起来这么好看，镇北王就舍不得咯。”

“哈哈，”

相比较于蔡府的欢声笑语，如冀州等战乱灾荒的大地上，

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在雪地里抢着己经冻僵的尸骸。

在一棵枯败柳树下，一个穿着破烂单薄的老翁坐在下面看着远处遍地狼藉的雪地用着最后一口气叹着，

“岁除之日，”

“明年，老朽是看不见了。”

老翁意识还未消散前，就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孩童己经走到自己身边，啃着自己己经麻木没有知觉的手指。

或许是觉得自己能让孩子活下去，最后带着微笑离开这如同炼狱一样的人间。

而洛阳皇宫也好，世家门阀也罢永远都不会明白，岁除百姓啃树皮，遥望城中万家灯火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