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山耗牛阵

黎明的雪山隘口飘着细碎的冰晶，周政趴在雪窝里，看着远处吐蕃人的耗牛群缓缓逼近——每头牛角上都绑着燃烧的松明，远远望去像一条扭动的火龙。更绝的是牛背上还架着皮鼓，随着奔跑发出"咚咚"闷响，活像支重金属乐队在巡演。

"驸马爷..."副将牙齿打颤，"这、这比南诏的火锅还邪门！"

周政的睫毛结了层霜，肩头红痕却烫得厉害。恍惚间又见幻象：先帝穿着羽绒服在滑雪，结果摔进奶茶店，把收银台砸成了青铜鼎。他甩甩头，发现耗牛群己冲到百步内，领头的公牛鼻环上竟挂着个奶茶杯挂坠！

"准备——"周政刚举起令旗，耗牛群突然集体急刹。

公牛们齐刷刷低头，把燃烧的牛角插进雪堆。"嗤"的白烟冒起，整条山隘瞬间被浓雾笼罩。雾气中传来吐蕃人的怪叫和箭矢破空声，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咳咳...这特么是..."周政被辣眼睛的烟雾呛出眼泪，"耗牛牌烟雾弹？"

"是牛粪！"副将惨叫，"他们往松明里掺了陈年牛粪！"

浓雾里突然冲出几头耗牛，背上驮着的不是吐蕃骑兵，而是捆成粽子的南诏巫师！那些神棍被辣得涕泪横流，手里却还死死攥着符咒，活像一群被绑架的麻辣烫摊主。

"放箭！"周政下意识喊道。

箭雨射入浓雾，却传来"叮叮当当"的脆响——吐蕃人竟在雾中竖起了铜锣阵！更绝的是每面铜锣后面都蹲着个喇嘛，边敲边念经，声波震得山壁上的积雪簌簌滑落。

"雪崩！快撤！"

周政的警告晚了一步。轰隆声中，雪浪如白色巨蟒扑向隘口。千钧一发之际，橘猫不知从哪窜出来，一爪子拍在他肩头红痕上——

"铮！"

齿轮短剑的共鸣声穿透雪雾。周政只觉一股热流从肩头扩散，竟在雪崩前形成个半圆气罩！雪块砸在透明屏障上，像打在钢化玻璃的奶油蛋糕。

吐蕃人的诵经声戛然而止。浓雾渐渐散去，露出后方目瞪口呆的赞普——这位高原霸主正端着碗酥油茶，嘴边还沾着圈奶渍。

"妖、妖法！"赞普的八字胡抖得像风中蜘蛛丝。

周政刚要开口，胯下的改装自行车突然"滴滴"响了两声——车头灯自动亮起，在雪地上投出个箭头光影，首指赞普腰间鼓囊囊的牛皮袋。

"交出来吧。"周政拍拍车座，"您偷的奶茶杯零件。"

***

午时的雪山顶上，女帝正在审问赞普。说是审问，其实更像茶话会——太后派人送来的火锅正在咕嘟冒泡，赞普被辣得边哭边交代：

"可汗说...嘶...这是佛祖赐的圣物...哈...能召唤天龙..."

女帝夹了片毛肚在辣锅里涮了涮："现在天龙在哪？"

"跑、跑啦！"赞普眼泪汪汪地掏出牛皮袋，"刚逃去南诏巫蛊塔..."

袋子里滚出个金属环，正是时空装置的第三部件。周政刚要去捡，橘猫却抢先扑上去，叼着金属环跳进火锅——

"哗！"

红汤溅起三尺高。沸腾的锅底中，金属环与之前的两截零件自动吸附，组合成个完整的手环。手环内侧刻着行小字：【充电至100%可解锁记忆库】

女帝的筷子停在半空。周政突然发现她腕内侧有道淡疤，形状与手环完全吻合——这分明是儿时戴过的物件！

"陛下..."

"报——"传令兵冲进来时差点滑倒，"南诏十万象兵压境！他们...他们驱赶着毒蚁群！"

女帝"啪"地放下筷子。辣汤映着她冷峻的侧脸："爱卿，该收网了。"

她解下腰间锦囊倒出颗种子——正是从吐蕃圣湖底捞出的"千年雪莲籽"。莲子落在手环上瞬间，竟发芽抽枝，长成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先帝说..."女帝将冰花别在周政领口，"这是对付巫蛊的钥匙。"

山风突然变得凛冽。周政望向南诏方向，隐约听见象鸣与某种昆虫的振翅声。更远处，王城里的乌鸦再次集结，这次它们翅膀上沾着荧绿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