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姜尚再次领兵讨伐

九间殿的重檐在烈日下投出森严的阴影，巨柱盘绕着沉默的蟠龙，玄鸟图腾高悬于顶，目光如同凝固的青铜。空气沉滞，浓重的草药苦涩混合着青铜礼器经年烟火浸染出的陈旧气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源自更深处的焦糊味。殿中极静，连侍立武士青铜护胫的微响都清晰可闻。唯有几缕袅袅的青烟，从殿角几尊硕大兽面香炉的口鼻中逸出，蜿蜒盘旋，试图冲淡那几乎实质化的凝重。

殿心丹墀下，左右臣班序列，气象迥异。左侧首位，太师闻仲端坐如山。他那身玄色锦袍上，象征雷霆威仪的暗紫夔纹几乎与底色融为一体，不怒自威。面容被岁月刀凿斧刻，皱纹深壑，唯有一双眼眸锐利如鹰隼，开合间似有电光闪过。他手边无甚赘物，唯有一柄古旧青铜长剑横置案上，剑鞘遍布划痕。右侧上首，申公豹斜倚凭几，一袭孔雀蓝深衣流转着幽光，墨黑的长髯一丝不苟。手中把玩一枚羊脂玉兽面佩，温润的光泽下，嘴角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妙弧度，眼神却深如古潭，偶尔精芒闪动，扫过全场。

大殿正中央，巨鼎旁立着二人。火德星君周信，赤袍胜火，袍上隐现流焰金纹，头发根根如烈焰朝天生，气息尚带一丝短促，仿佛刚从极高温度的熔炉中走出，面色微显疲惫的蜡黄，唇畔隐含焦痕，唯有一双眸子依旧灼热逼人。他身侧，便是药仙草大师。此人形貌奇特，身躯枯瘦似老松虬枝，外罩一层密不透风的奇特叶片织成的巨大蓑衣，上面还沾染着各色早己干涸的奇特汁液与尘土。一张脸藏在蓑笠巨大的阴影下，只露出光洁无须的下颌。几缕柔韧青翠、犹带晨露的奇异藤蔓，如同活物般缠绕在他枯瘦的手腕和臂膀上。

沉滞之中，左侧班列中一人忽地离座上前。正是上官云！他身披苍青色战甲，甲叶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划痕与些许暗沉干涸之色，步履间竟带出一股风尘仆仆的战场硝烟气息。他并未走向御阶，反而径首转向立于巨鼎旁的火德星君周信，深深一揖到底，甲片摩擦声清晰可闻。

“星君！”声音洪亮，如同金铁掷地，震得香炉青烟微颤，“崇城之下，若非您引天外神火倾巢而下，炼化那十万痘瘟妖云，烧干疫水之源，我崇城军民皆己成枯骨，天庭神将早己踏平城池！此等大恩，上官云代崇城死士……谢过了！”最后一个“谢”字被他咬得极重，蕴含无尽的沉重与真实的感激，言罢再拜。周信微微颔首，赤袍如火轻扬，算是回应。

随即，上官云霍然转身，面对丹墀上高坐、隐在冕旒垂珠之后的魁伟帝影，以及更偏右些的申公豹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激昂与锋芒：“陛下！国师！天佑大商！幸得太师闻老大人，”他目光投向左侧那沉如山岳的身影，“以盖世声威请动药仙草大师驾临！”他回身，对着那位几乎被巨大绿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奇人也行了一礼。“大师不惧疫魔凶顽，奔走穷乡僻壤七日七夜不眠不休！”上官云的声音回荡于殿梁，刻意让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其所赐灵草仙方——有嚼之即愈的朱红浆果，有饮其汁液便退高热的紫藤露，更有焚其叶片可驱瘟虫的奇蒿灰烬！活人无数！自西岐以北，至我崇城周遭诸野，百万黎庶己绝瘟疫之患！我大商万民……感念天恩浩荡！陛下太师贤明！”他猛然撩起甲裙，单膝重重顿地，对着殿中三人方向轰然一叩！膝甲撞地的脆响在静极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兀。他身后的崇城部属心腹将领随之轰然跪倒一片，甲胄撞击声如同闷雷滚过殿宇。

然而这时殿外传来侍从说，西周姬发组织兵力，让姜尚在次领兵攻打我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