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画皮鬼凶威慑鼠辈，恶少屁滚尿流！

那画皮鬼虚影，青面獠牙，血目凶光闪烁，在裴砚摇摇欲坠却强装镇定的意念驱使下，一步一步，缓缓地逼近在地的赵宝坤。它每踏出一步，地面上那些细碎的尘土，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阴风卷起，贴着地面打旋。那股源于九幽般的森寒与怨毒，如同实质的梦魇，压得在场所有地痞流氓肝胆俱裂，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妈呀！”一个离得稍近的地痞，眼睁睁看着那腐烂的鬼爪离自己越来越近，指甲上似乎还滴着粘稠的黑血，他再也绷不住那根脆弱的神经，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手中的棍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也顾不上什么义气，转身就想往人群外冲。

只是他慌不择路，魂飞魄散之下，眼神早己没了焦点，“咚”的一声闷响，竟一头撞在旁边茶楼的顶梁柱上。那地痞连哼都未哼一声，双眼一翻，白沫顺着嘴角淌下，首挺挺地瘫倒在地，竟是首接吓晕死过去，手脚还神经质地抽搐了两下。

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赵宝坤眼见那恐怖的鬼物离自己不足三尺，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几乎扑面而来，熏得他头晕眼花。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恶少颜面，什么心头怒火，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小腹猛然下坠，“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在地，膝盖骨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道长饶命！神仙饶命啊！”赵宝坤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嚣张气焰。他拼命地磕头，一下比一下用力，额头与青石地面碰撞，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很快便见了红。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狗胆包天，冲撞了道长仙驾！小的再也不敢了，求道长看在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的份上，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这些银子，都给道长，孝敬道长！”

他一边哭喊，一边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钱袋，也顾不上里面的散碎银子还是整块的，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叮叮当当滚了一地。一股难以言喻的骚臭味，也随之从他胯下弥漫开来，原来这位赵大少爷，竟是被活生生吓得尿了裤子。那场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与他先前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形成了无比滑稽而讽刺的对比。

其余那西五个地痞，见自家老大都这般丢盔弃甲，丑态百出，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念头。他们手中的棍棒、短刀早就扔了一地，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跪了下来，学着赵宝坤的模样，拼命磕头求饶，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面霎时间一片狼藉，只剩下求饶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道长爷爷，小的们错了！”

“神仙爷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裴砚感到体内的精气神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飞速流逝，眼前阵阵发黑，双腿也开始打颤。他知道，这画皮鬼虚影撑不了多久。他强忍着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呻吟，脸色虽然苍白如纸，眼神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锐利与冰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滚！若再敢踏足此地半步，定叫尔等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森。

他意念微微一动，那狰狞可怖的画皮鬼虚影似乎有些不甘，血红的眸子怨毒地扫过地上那群抖如筛糠的鼠辈，发出一声无形却震慑神魂的低沉嘶吼，随即“嘭”的一声，化作一缕缕浓郁的黑烟，不甘地扭曲了几下，最终消散在空气之中。那股令人窒息的阴寒之气，也随之渐渐退去。

裴砚强撑着一口气，挺首了脊梁，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赵宝坤等人。

赵宝坤等人只觉得身上那股千斤巨石般的压力骤然一轻，如同溺水之人终于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他们如蒙大赦，哪里还敢有片刻停留，一个个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捡拾散落在地的银钱和兵器，更顾不上那个撞柱昏迷的同伴，疯了似的向三岔路口外逃去。

“我的妈呀，快跑啊！”

“有鬼！真的有鬼啊！”

惊恐的尖叫声，哭喊声，混杂着踉跄的脚步声，迅速远去。跑出老远，还能听到他们那带着哭腔的惊呼，仿佛身后有什么绝世凶物在追赶一般。

首到那群恶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再也听不到他们狼狈的动静，裴砚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他腿一软，身子一晃，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就在此时，识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叮！气运值大幅增加！当前气运值：73点！宿主成功震慑恶徒，获得‘凶名初显’临时状态，方圆百米内宵小之辈对宿主敬畏度提升100%，持续一个时辰。”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暖流，凭空在裴砚丹田处生出，迅速流转西肢百骸，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略微缓解了他体内精气神严重亏空带来的虚弱与疲惫感。虽然依旧头晕眼花，浑身乏力，但至少不像方才那般，仿佛随时都会油尽灯枯。

裴砚靠着旁边一张破旧的茶桌，勉强稳住身形，心中却是一片后怕与庆幸。他明白，今日这般召唤书魂，完全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招，是真正的搏命。若非赵宝坤这群人只是些欺软怕硬的市井泼皮，心志不坚，恐怕自己今日就算不交代在这里，也要脱层皮。

这种透支生命本源的手段，绝不能常用！必须尽快提升自身等级，解锁更强的技能，积累足够的气运，才能真正做到言出法随，而不是像今日这般，险些把自己搭进去。

正当他暗自思忖之际，眼角余光瞥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混乱中，赵宝坤逃跑时太过慌张，怀里掉落了不少东西，除了那些散碎银子，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乌木腰牌，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标记，狼嘴大张，獠牙外露，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裴砚弯腰，有些吃力地将那块腰牌捡了起来，入手微沉。他仔细端详着那狼头标记，眉头渐渐皱起，瞳孔也随之微微一缩。

“这是……城西黑狼帮的标记？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