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恶客临门，地痞扬言废舌！

那婢女声色俱厉，手中短剑寒光慑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裴砚心中一凛，暗道这女子不好惹，看这排场，绝非寻常人家。昨日刚摆脱赵宝坤的纠缠，今日又遇上这等阵仗，当真是流年不利。

然而他面上丝毫不显慌乱，反而微微一笑，拱手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在下裴砚，一介云游道士，所说《聂小倩》一篇，乃是无意中于一处荒废古祠的石碑残拓上所得。那石碑字迹模糊，在下也是费尽心力才辨识了十之二三，偶有所得，便说与诸位看官听个乐子，何来偷学一说？”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聊斋志异》的来历推了个一干二净，只说是偶得的残篇。毕竟这系统出品的故事，版权归他，概不退还！

那持剑婢女柳眉一蹙，还要再说，却被那华服女子微微抬手制止了。

苏九璃一双清眸凝视着裴砚，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裴砚目光坦荡，任她打量，心中却暗自警惕。这女子的眼神太过锐利，让他有种被窥探心底秘密的错觉。

半晌，苏九璃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书……你口中的残拓，对我确有关碍。你所言真假，它日我自有分晓。若让我查出你今日有半句虚言……”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中的寒意，却让裴砚后背微微一凉，“代价，你付不起。”

说罢，她深深地看了裴砚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似有探究，又似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她转身之际，袖中一块雕琢着古朴云纹、形似补天之石的玉佩，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烫，一丝几不可闻的暖意顺着玉佩沁入肌肤。苏九璃秀眉微蹙，心中掠过一丝莫名的熟悉感，仿佛眼前这落魄道士与她冥冥之中有着某种牵连。她不动声色地将这丝异样压下，带着两个婢女，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款款离去。

首到那华服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裴砚才暗自松了口气，额角己不知不觉渗出些许细汗。这女子的气场太强，比赵宝坤那种恶霸带来的压力，是另一种层面的碾压。

“乖乖，那是什么人啊？好大的派头！”

“看那穿着打扮，非富即贵，恐怕是哪家的大小姐。”

“这小道士到底什么来头？讲个故事还能惹上这等人物？”

围观的百姓见贵人离去，这才敢小声议论起来，看向裴砚的眼神，除了原先的好奇，又多了几分莫名的猜测与探究。

裴砚弯腰，将那七八文赏钱仔细收好，心中盘算着是否该换个地方。今日这三岔口，实在算不上风水宝地。

他刚将那块浆洗得发白的破布叠起，还未等他挪动脚步，人群外围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便是几声粗暴的呵骂。

“都给老子滚开！别挡道！”

“妈的，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只见方才灰溜溜逃走的赵宝坤，此刻竟带着七八个更为凶悍的地痞恶棍去而复返！这些人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手中提着明晃晃的棍棒、短刀，眼神凶戾，一看便知是城中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比先前那些家丁不知凶恶了多少倍。

赵宝坤拨开人群，一眼便锁定了裴砚，脸上带着残忍而得意的狞笑，仿佛猫捉老鼠般，一指裴砚，厉声喝道：“臭道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本少爷方才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你竟还敢在此妖言惑众！今日，若不把你这条胡说八道的舌头割下来喂狗，老子就不姓赵！”

他身后那七八个地痞闻言，立刻“呼啦”一声散开，将裴砚那简陋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将那些原本还想看热闹的听众吓得纷纷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鱼。方才还有些嘈杂的三岔路口，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只剩下地痞们粗重的喘息和兵器偶尔碰撞的轻响。

裴砚心中猛地一沉。他看得出来，赵宝坤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或者说，是动了彻底废掉他生计的歹念。割掉舌头，对于一个说书人而言，无异于索命！

他不动声色地在心中急切呼唤：“小书灵，小书灵！这情况不妙，有没有什么新手保护机制？或者能立刻提升战力，让我足以自保的故事？”

识海中，小书灵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宿主，系统检测到强烈恶意！但……但是，宿主当前等级太低，‘书魂显化’需要大量气运支撑，且具象出的书魂威力也与宿主当前境界和气运储备有关。以目前23点气运，即便显化，恐怕也难以匹敌这许多手持利刃的恶徒。建议……建议宿主以智取胜，或暂避锋芒，保存实力要紧！”

“暂避锋芒？”裴砚心中苦笑，眼下这情形，己成瓮中之鳖，哪里还有避让的余地？

赵宝坤见裴砚面色凝重，不发一言，只当他是怕了，更加得意猖狂。他一步步逼近，手中的短刀在身前比划着，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与残忍：“怎么不说了？哑巴了？刚才不是很能说会道，还敢跟本少爷谈什么‘言出法随’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挡住小爷我的刀子！”

他狞笑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油光的短匕，那匕首约莫一尺来长，刀刃锋利，在日头下泛着瘆人的寒芒。赵宝坤一步步走向裴砚，眼神如同毒蛇般锁定了他，一字一句，寒声道：“小道士，永别了你的舌头吧！”

话音未落，那柄闪着寒光的短匕己高高举起，对准了裴砚，眼看就要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