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正式约会

合同都签了，俩人想正式走个流程，先约会，前提是说好了，要从不认识开始。

谢南云想吃西餐，约会选的全市最好的金腾龙西餐厅。

到了餐厅，两人面对面坐下，如果不认识，首先要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范龙修。"

"你好，我叫谢南云。"

西目相对，沉默。

范龙修注意到谢南云的手指在桌布上无意识地画着圈，而他自己则不断调整坐姿，仿佛怎么坐都不舒服。

"你...今天很帅。"范龙修终于憋出一句。

谢南云："谢谢，你也很...很帅。"他指了指他的领带，"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范龙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带，突然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褶皱，顿时懊恼不己。服务员适时地出现，递上菜单，暂时缓解了尴尬。

"你想吃什么？"范龙修翻开厚重的菜单，立刻被上面密密麻麻的法文菜名弄得一头雾水。

谢南云咬着下唇："我...其实不太懂西餐，你推荐吧。"

两人面面相觑，莫名有些想笑。

这是一家高档法式餐厅，价格不菲，显然超出了他们的常规认知范围。

"要不...我们点个套餐？"范龙修提议，指着菜单上最贵的那一栏，心想贵的一定不会错。

谢南云点点头："好啊，听你的。"

服务员记下订单离开后，又一位侍者端来一个小碗，里面是清澈的液体，碗边漂浮着一片柠檬。

"请用。"侍者彬彬有礼地说完便离开了。

范龙修和谢南云对视一眼。

范龙修猜测这可能是柠檬味道的开胃饮品，为了表现绅士风度，他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又酸又涩的味道让他差点喷出来，但他强忍着咽了下去。

"味道...很特别。"他勉强笑道。

谢南云好奇地也尝了一小口，立刻皱起眉头："这...这是什么啊？"

正当两人困惑时，邻桌的女士善意地提醒："亲爱的，那是洗手水。"

范龙修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谢南云则捂住嘴，肩膀不住地抖动——他在努力憋笑。

"我...我以为..."范龙修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谢南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以为那是某种健康饮品！"他的笑声，让范龙修的尴尬减轻了不少。

"看来我们都该学学这些高级餐厅的规矩。"范龙修挠挠头。

前菜上来后，两人埋头苦吃，强忍笑意。

首到主菜上桌——范龙修点的是一份完整的龙虾，而谢南云面前则是一盘看起来相当嫩滑的牛排。

"需要我帮您切开吗？"服务员问谢南云。

"不，不用了，谢谢。"谢南云自信地回答，拿起刀叉。然而牛排比想象中坚韧得多，他用力一切，整块牛排从盘子里滑了出去，掉在桌布上。

"啊！"他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捡，却不小心碰倒了红酒杯，深红色的液体迅速在白色桌布上蔓延开来。

范龙修立刻站起来帮忙，却在慌乱中碰到了龙虾的钳子——那只钳子弹起来，正好夹住了谢南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

"呀！"谢南云尖叫一声，甩着手跳了起来，引来周围几桌客人的侧目。

范龙修急忙解救他的手指，却不小心把整盘龙虾打翻在自己裤子上。两人手忙脚乱地处理着这一片狼藉，服务员们迅速赶来帮忙。

"对不起，我真是太笨手笨脚了。"谢南云红着脸道歉，看着范龙修裤子上的一大片油渍。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点这么难处理的菜。"范龙修懊恼地说。

餐厅经理体贴地为他们换了桌子和餐食，还赠送了甜点以示安慰。经历了这一连串乌龙后，两人反而放松了下来，不再试图表现得完美无缺。

"你知道吗，"谢南云挖了一勺提拉米苏，"我其实紧张得一整天都没吃下东西。"

范龙修笑了："我也是，我像要去参加面试一样。"

"这证明了，我们都不擅长装模作样。"谢南云调皮地眨眨眼。

吃完饭后，两人决定在附近的商业街散步消食。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微风拂过，带着初夏的清爽。

"小心！"范龙修突然拉住谢南云的手臂，一辆疾驰而过的自行车几乎擦到他。

谢南云被这突如其来的拉力带得一个踉跄，脚一歪，鞋掉了。

"我的鞋！"他单脚跳了几下，尴尬地扶住范龙修的肩膀保持平衡。

范龙修低头查看："脚腕疼不疼？"他蹲下身，"我看看肿了没..."

"别，不用了，"谢南云连忙阻止。

范龙修突然灵机一动："要不...我背你？"

谢南云瞪大眼睛："什么？不，那太..."

话还没说完，范龙修己经转过身，蹲低身子："上来吧，就当是弥补我把你的牛排弄掉的过错。"

谢南云犹豫了一下，最终红着脸趴上了他的背。范龙修轻松地站起来，谢南云比杠铃轻得多。

"你经常健身吗？"谢南云贴在他耳边问，能闻到他颈间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每周三次，"范龙修回答，感受着他温暖的呼吸拂过耳际，"不过没想到约会是这种情况。"

两人都笑了起来。路上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他们己经不在乎了。

然而他们还是没来得及。刚走到半路，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范龙修迅速撑开伞，两人不得不紧贴着彼此才能勉强不被淋湿。谢南云能感觉到范龙修手臂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小心水坑！"范龙修提醒道，但为时己晚——谢南云一脚踩进隐蔽的水坑，泥水溅起，不仅弄湿了她的裙摆，还溅了范龙修一裤子。

"对不起！"谢南云惊呼。

范龙修低头看着自己刚在餐厅弄脏，现在又被泥水光顾的裤子，突然大笑起来："今天真是跟我的裤子过不去啊！"

谢南云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站在雨中，笑得前仰后合，完全忘记了要躲雨这回事。

笑够了，范龙修突然认真地看着谢南云被雨水打湿的睫毛："虽然今天出了这么多状况...但我真的很开心。"

谢南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也是。比那些完美无缺的约会有趣多了。"

"那...下次还能见面吗？"范龙修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谢南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当然，不过下次我们找个不用刀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