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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辩经之议,佛道暗流
长安城西,十里长亭。
初夏的渭水之滨,杨柳新绿,官道两旁却早己被黑压压的人群与旌旗仪仗填满。
龙旗猎猎,甲胄鲜明,金吾卫肃然列队,将沸腾的人群隔开一条通路。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气息、马匹的汗味以及无数目光汇聚而成的灼热期待。
大唐贞观天子李世民,今日竟亲率文武百官,于此为一人送行——那便是即将孤身西行、远赴天竺求取佛经的玄奘法师。
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衣,背负着简单的行囊,玄奘法师立于御驾之前,身影在巍峨的皇家仪仗衬托下,显得异常单薄,却又透着一股磐石般的沉静与坚韧。
他双手合十,深深一礼,声音平和却清晰地穿透了喧嚣:
“贫僧玄奘,蒙陛下天恩浩荡,亲临相送,惶恐之至。此去西行,不为名闻利养,只为正本清源,求取真经,以解东土佛法之惑。”
李世民一身明黄常服,端坐于御辇之上,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僧人。
有欣赏其志向与勇毅,也有对万里绝域未知凶险的隐隐忧虑,更深处,则是一代雄主对思想之海纳百川的胸襟与度量。
他微微抬手:
“法师不必多礼。西行万里,风霜险恶,妖魔横行,朕心实忧。然法师为求大法,舍身忘躯,此志可嘉,此勇可佩!朕赐你通关文牒,凡我大唐藩属及西域诸国,见此牒文,当予放行,尽力相助!盼法师早日求得真经,载誉归来,以慰朕心,亦福泽我大唐子民!”
早有内侍恭敬地捧上一个镶嵌金边的紫檀木匣,里面正是盖着皇帝玉玺、可通行西域诸国的护身符。
“谢陛下!”
玄奘再次深深一拜,眼中亦有动容。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贫僧定当竭尽驽钝,不辱使命!”
他转身,朝着西方那渺远未知的路途,迈出了坚定的第一步。
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与祝福声。
李承乾站在百官前列,一身杏黄太子常服,看着玄奘那决然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官道的扬尘之中。
他能感受到周围弥漫的复杂情绪:
有对神佛的敬畏,有对未知远方的向往,更有帝国子民因圣君如此推崇一位僧侣而产生的微妙自豪感——看,我大唐,连异域的神佛经典,圣天子亦如此重视!
返回宫城的路上,两仪殿内气氛庄重。
李世民显然还沉浸在送别的情绪中,感慨道:
“玄奘此去,乃行人所不能行之壮举。若真能携回天竺真经,于我朝佛法昌明,确是一大善缘。”
百官纷纷颔首称颂陛下圣明仁厚。
李承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时机。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出班一步,拱手朗声道:
“父皇所言极是。圣僧为求真法,不惜身涉万里绝域,此心此志,感天动地。儿臣以为,待法师功成归来,携真经宝卷东归之时,正是我大唐展现上国气象、海纳百川胸襟之良机!”
他的声音清朗,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哦?承乾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向长子。
李承乾迎着父亲的目光,侃侃而谈:
“父皇,我大唐立国,武功赫赫,然欲成就万世不朽之基业,文治之功不可或缺,亦需兼容并包之气度。佛门自东汉东传,根植中土,信徒众多;我华夏本土道家之学,源远流长,亦是父皇所推崇之先祖教法。此二教,皆有其精深奥义,亦有其广大信众。”
他话语一顿,目光扫过殿中几位眉头微蹙的儒臣(如孔颖达等),继续说道:
“儿臣思忖,待玄奘法师携真经回朝之日,父皇不妨降下恩旨,于长安城举办一场盛大的‘佛道辩经大会’!”
“辩经大会?”
殿内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正是!”
李承乾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极具感染力的热情,
“届时,可广邀天下高僧大德、道门真人,齐聚京师!于大慈恩寺(或另选皇家寺院)设下高台经坛,引经据典,辩驳经义!凡我大唐境内,甚至是西域、天竺通晓佛法、道法之高士,皆可登台论道!朝廷为仲裁,百官士绅、黎民百姓,皆可旁听!”
他描绘的图景宏大而开放:
“此举,其一,可彰父皇与朝廷海纳百川、包容万象之气度!让西方胡汉、天下万民皆见,我大唐不以一家之言为尊,允许多元并存,大道争鸣!”
“其二,亦是为玄奘法师所取回之真经‘正名’,通过天下才智之士的公开辩驳,去伪存真,明其精要,使其真正融入我大唐文脉,泽被苍生!”
他看向那些面露忧色的儒臣,语气转为郑重,
“其三,此等百家争鸣之盛况,恰恰能映衬我儒家‘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之大同气象!正所谓‘理不辩不明’,唯有经过天下至公至允之辩难,方能‘明辨正理’,使真知灼见深入人心,亦使旁门左道无所遁形!此乃煌煌正道,昭昭圣德!”
李承乾这番论述,将一场宗教辩论,巧妙地提升到了彰显国家气度、繁荣文化、去伪存真的高度,更与儒家推崇的“中和”、“明理”思想暗合。
尤其那“海纳百川”、“明辨正理”八字,深深契合了李世民作为“天可汗”的雄心与务实作风。
他深知,一味的压制或独尊,只会让思想转入地下,滋生不测。
开放透明的争鸣,反而更有利于引导和掌控。
李世民捋着短须,眼中精光闪动,显然被这个提议打动了。
他沉吟片刻,看向阶下众臣:
“众卿以为太子此议如何?”
孔颖达作为儒臣领袖,虽对佛道之争本身兴趣不大,但太子所言“明辨正理”、“映衬儒家大同”甚合其意,且皇帝倾向明显,遂率先出列道:
“陛下,太子殿下思虑周详。辩经大会,彰我上国气象,显圣朝开明,更能使真经奥义得以广传正解,确为一举多得之良策。臣附议。”
一些亲近太子的官员也纷纷附议。
而佛道两派在朝中的代言人,心思各异。
佛门中人自然欣喜,此乃弘扬佛法的绝佳良机;道门中人则心情复杂,既有在御前展示道法的机会,又隐隐担忧面对携“真经”归来的佛门冲击。
“好!”
李世民不再犹豫,面露赞许的笑容,朗声道,
“承乾此议甚佳!便以此定下章程!待玄奘法师功成归来之日,朕当亲自主持这长安佛道辩经盛会!礼部、鸿胪寺、宗正寺即刻着手筹备,务求盛大、公允,扬我大唐国威!”
“陛下圣明!”
群臣齐声山呼。
李承乾垂首退回班列,眼角的余光瞥见前排魏王李泰宽袍大袖下,似乎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
李泰脸上依旧挂着温雅得体的微笑,只是那笑意在听到“明辨正理”西字时,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幽光。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长安。
佛门寺院一片欢腾,道门宫观则暗流涌动。
数日后,黄昏,东宫丽正殿。
李承乾刚批阅完几份奏疏,正对着烛火沉思造纸坊纵火案的线索,内侍小贵子悄声入内禀报:
“殿下,太史令袁天罡大人于偏殿求见,言有要事。”
袁天罡?
这位精通道法、占卜,深受父皇信任,在道门中地位尊崇的太史令,深夜秘密来访。
李承乾心中一动:
“请袁道长进来,屏退左右。”
片刻,一身青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袁天罡步履匆匆而入,脸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他甚至顾不上过多寒暄,见到李承乾便急急行了一道家稽首礼:
“贫道袁天罡,深夜惊扰殿下清修,罪过!然事急矣,关乎道门存续根基,不得不冒昧前来!”
李承乾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抬手虚扶:
“袁道长言重了,快快请坐。有何要事,但讲无妨。”
袁天罡并未落座,而是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得如同山雨欲来:
“殿下!您提议的这佛道辩经大会,恐非佳音,实乃释门东进、威逼我道统根基的致命阶梯啊!”
“哦?道长何出此言?”
李承乾眼神微凝。
“殿下明鉴!”
袁天罡语速急切,带着痛心,
“玄奘法师西行,携‘真经’而归,此乃释门百年未有之盛事,声势己攀至顶峰!朝廷再为其主办这天下瞩目的辩经大会,岂非等于朝廷以煌煌威仪为其佛门张目?无数不明就里的百姓,只会见朝廷如此推崇,便以为佛高于道!此其一!”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其二,释门精擅论辩,机锋犀利,尤其天竺因明(逻辑)之学,诡辩难缠!而我道家崇尚清静无为,大道至简,在言辞机辩、引经据典上本就吃亏!届时辩经台上,佛门高僧引据所谓‘真经’,步步紧逼,我道门真人恐穷于应对,若在万众瞩目、御驾亲临之下落了下风。道门千百年来之威望,必将土崩瓦解!信徒流失,根基动摇,只在顷刻之间啊殿下!”
袁天罡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后果让他深感恐惧。
他紧紧盯着李承乾:
“殿下!此辩经大会,名为公允,实则,实则是将我道门架在火上炙烤,为佛门东扩铺平道路!殿下素来明察,难道、难道真要坐视我华夏本土之道统,就此式微吗?”
他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和恳求。
李承乾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光滑的杯壁。
灯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
待袁天罡说完,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气氛压抑。
“袁道长所虑,不无道理。”
李承乾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平静,听不出喜怒。
袁天罡眼中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光芒,却听李承乾话锋一转:
“然道长只看到了其一,却未看其二。只看到了水面的惊涛,却未察水底的暗流。”
袁天罡一愣:
“殿下此言何意?”
李承乾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缓缓道:
“道长忧心道门根基动摇,乃忠贞护道之心,承乾感佩。然则,这道根基,是仅仅依赖于朝廷的推崇,还是在于其自身能否解得百姓心中之惑,安顿百姓惶惑之魂?若自身僵化封闭,不思进取,纵无佛门,难道就不会被其他东西取代?”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首视袁天罡。
袁天罡身躯一震,竟一时语塞。
李承乾继续道,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静:
“道长只看到辩经大会给了佛门机会,却忘了,这同样也是道门浴火重生之机!天下英才当面诘难,正是剔除腐枝败叶、激发新生之力的熔炉!若道法真如道长所言博大精深,何惧他天竺因明?何惧他舌绽莲花?”
“唯有在至强的压力下,展现出无可辩驳的智慧与力量,方能真正赢得人心,稳固根基!若连登台一辩的勇气都没有,谈何护道?那才真正是自绝于天下!”
这一番话,如同重锤,敲在袁天罡心头,让他脸色变幻不定。
李承乾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再者,道长,水至清则无鱼。这潭水,让它浑一浑,未必是坏事。”
袁天罡猛地抬头,不解地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锋破开迷雾:
“水太清澈,底下藏着什么,你看得清吗?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之时,那真正潜伏的蛟蟒、兴风作浪的泥鳅,才会忍不住浮出水面,显出原形!”
“这辩经大会,就是一个搅浑水的绝佳契机!让它辩,让它争!让它热闹!让所有隐藏在水底的东西,都给我动起来!”
他盯着袁天罡震惊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那句早己准备好的金句:
“道长安心。水浑了,才看得清谁是龙,谁是泥鳅。谁是真心求道,谁是别有所图!”
袁天罡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明白了太子更深层的用意!
这辩经大会,绝非简单的宗教交流,而是一个巨大的、引蛇出洞的棋盘!
就在这时,袁天罡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带着一种更深的忌惮,凑近李承乾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道:
“殿下深谋远虑,贫道似乎懂了。然而,还有一事,贫道近日观星象察人事,心中甚是不安。”
“魏王殿下似与某些自洛阳、扬州等地新近入长安的所谓‘高僧’,过往甚密,常有私下邀谈,且其门下一些产业,对某些寺庙的供奉数额颇巨,远超常例。”
“贫道担忧,这水恐怕会被某些人刻意搅得更浑,甚至引入毒流啊!”
李承乾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归于幽深。
他缓缓坐回椅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哦?与高僧过往甚密?”
李承乾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青雀向来雅好佛法,结交高僧大德,也是常情。道长不必过虑。”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袅袅热气模糊了他瞬间变得冰冷锐利的眼神。
“只是,”
他话锋极其微妙地一转,声音依旧平稳,
“道长方才所言‘毒流’二字,倒是提醒了孤。这水浑之后,难免泥沙俱下。道长既掌观星测候,洞察天机,更要替孤,替朝廷,替这煌煌大唐,看紧些。看清楚,到底是哪路神仙,想借这潭浑水兴妖风,掀恶浪!”
袁天罡看着烛光下太子那沉静如深潭,却又仿佛蕴藏着惊涛骇浪的面容,心中翻涌的忧惧竟奇异地平复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然与明悟。
他深吸一口气,肃然稽首:
“贫道明白了!殿下放心,贫道与道门同仁,定当擦亮眼睛,静观其变。这潭水再浑,也必叫那兴风作浪的妖邪无所遁形!”
李承乾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有劳道长了。夜己深,道长请回吧。今日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
“贫道告退!”
袁天罡深施一礼,悄然退了出去,脚步比来时沉稳了许多。
殿内恢复了寂静。
烛火跳动,将李承乾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
他独自坐着,手指无意识地蘸了点杯中冷掉的茶水,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缓缓写下了三个字:
佛、道、魏!
茶水写就的字迹,在烛光下幽幽发亮,又渐渐变淡、消失,只留下浅浅的水痕,无声地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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