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扩大规模遇难题

夜色如墨，屋外的风声在檐角打着旋儿。苏晚秋坐在灯下，手中的笔尖在纸上轻轻游走，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落在心头的鼓点。她的计划己经初具雏形，可现实却像一堵看不见的墙，挡在她与梦想之间。

“姐姐，你又熬夜了。”苏晓晴端着一碗热汤进来，轻声埋怨，“这都快子时了。”

“再等一会儿就好。”苏晚秋抬头笑了笑，眼底有些许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我得把这份计划书整理清楚，明天还要去找布庄的老板娘谈合作的事。”

苏晓晴放下碗，看着姐姐桌上的纸张和算盘，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心里急，可也不能把自己累坏了。要不……我去帮你跑几趟？”

苏晚秋摇头，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你身子还没完全养好，别逞强。我一个人能行。”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得窗纸哗啦作响。苏晓晴缩了缩肩膀，小声道：“姐，你说这事真的能成吗？咱们现在连个正经场地都没有，怎么扩大生产啊？”

苏晚秋沉默了一瞬，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总会有办法的。”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股压在肩头的沉重有多真实。订单越来越多，绣品供不应求，可家中地方有限，连堆放原材料的空间都不够。她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迟早会失去这些客户。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透，苏晚秋便起了身。简单梳洗后，她将昨晚整理好的计划书收进包袱里，背上布包便出了门。

集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她先去了布庄，找到了那位熟悉的老板娘。

“哎哟，这不是苏姑娘嘛！”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最近你的绣品可真抢手，我都接到好几个外地客商的单子了。”

苏晚秋笑着应了句，随即切入正题：“我这次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一起扩大生产规模。我想找一个更大的场地，专门做绣品加工。”

老板娘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你是说……租铺面？”

“不止是铺面，我还想找几个手艺人一起干，把流程标准化一些，效率也能提高不少。”

老板娘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想法是不错，可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你知道城东那边一间铺面每月租金得多少吗？”

苏晚秋当然知道，那些价格她早就打听过了。最便宜的一间也要二十两银子一个月，而她手里的积蓄，勉强能撑三个月。

“我会想办法筹钱。”她语气坚定。

老板娘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拍她的肩膀：“你是个有本事的姑娘，我也愿意支持你。可这事儿太大了，你得慎重考虑。”

离开布庄后，苏晚秋又去看了几处空置的场地。有的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有的虽地段好，但租金高得离谱；还有的虽然便宜，却年久失修，翻新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一圈下来，她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钱”字。她开始意识到，资金的问题远比她想象中棘手。

傍晚时分，她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略显沉重。路过一家茶楼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谈笑。

“听说顾家少东家最近在城南买了块地，说是准备开间绸缎铺。”

“顾家？就是那个年轻有为的顾云深？”

“可不是嘛，人家做生意可有一套，眼光毒得很。”

苏晚秋脚步一顿，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她想起前几天顾云深曾说过，如果她需要帮助，他愿意出一份力。可她一首没开口，不愿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依赖。

但现在，或许她该换个角度思考——如果能借势而行，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她回到家时，天己全黑。苏晓晴正在厨房熬药，见她回来，忙迎上前。

“怎么样？找到合适的场地了吗？”

苏晚秋摇摇头，坐到桌边，轻声道：“暂时还没有。”

苏晓晴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找顾云深聊聊。”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邻居王婶推门进来，脸色焦急。

“苏姑娘，不好了！你家爹刚才带人去了你干活的绣坊，说是要把你做的东西都搬回去！”

苏晚秋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凭什么？”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锋利。

王婶叹气道：“他说你是苏家人，赚的钱就该归家里管。我看那几个壮汉，怕是有备而来。”

苏晓晴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姐，我们快去看看吧！”

苏晚秋点头，抓起披风就往外走。路上，她心中一片清明：苏大柱这是看她生意越做越大，终于坐不住了，想来摘桃子了。

到了绣坊门口，果然看见苏大柱站在那里，身旁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正指挥着工人搬运货物。

“苏晚秋！”苏大柱一见她来了，立刻趾高气扬地喊，“你这些绣品都是咱家的资源做的，自然归家里所有。你要是不服气，咱们可以去族里评理！”

苏晚秋冷笑一声：“我的东西，凭什么叫你拿走？”

“你是我闺女，还不归我管？”苏大柱瞪眼，“你在外头赚的钱，不孝敬家里，还有理了？”

周围己经围了不少人，窃窃私语不断。苏晚秋扫视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两个搬运工身上。

“你们谁敢碰这些东西，我就告你们盗窃。”

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那两个工人顿时停了手，看向苏大柱，等着他的指示。

苏大柱怒吼：“你吓唬谁呢？你以为你能翻出什么浪来？”

苏晚秋淡淡一笑：“那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若真能把东西带走，我认栽。可若是你输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苏大柱眯起眼，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硬气。

两人对峙良久，最终苏大柱悻悻离去，留下一句狠话：“你等着瞧，这事没完！”

人群渐渐散去，苏晚秋松了口气，转身对妹妹道：“今晚我们得加派人手守着这里，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苏晓晴点头，眼中多了一丝担忧：“姐，你打算怎么办？家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苏晚秋了。”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撼动的决心。

夜风吹过，带着几分凉意。她抬头望向夜空，星光稀疏，却依然明亮。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你觉得，我该怎么跟他说？”她突然开口，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确定。

苏晓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你觉得值得信任，就告诉他吧。我相信他会理解你、支持你。”

苏晚秋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扬起。

风，还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