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系统升级

急促的梆子声还在耳畔回荡，林晚舟的指尖己经沾上了停尸房特有的阴冷。她站在刑部验尸房的青石地面上，面前躺着那具从乱葬岗挖出的死刑犯尸体——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太医院特制的朱砂粉。

"五小姐真要当众剖尸？"萧承煜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玄色官服上的银线暗纹在火把下忽明忽暗，"金陵府尹带着三司的人己经到了门外。"

林晚舟将金针在烛火上快速灼烧，针尖泛起幽蓝的光："殿下不是早就查到了吗？太医院用活人试新炼的'长生丹'。"她突然用针尖挑开尸体右臂内侧，露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溃烂，"看这注射痕迹，和疫区那些孩子身上的如出一辙。"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林绾绾提着裙摆闯进来，发间金钗都歪了："父亲带着太医院的人来了！说你要亵渎尸体......"

"正好。"林晚舟抓起解剖刀划开尸体腹部，腐臭瞬间弥漫整个房间，"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亵渎'。"

刀锋精准地避开主要血管，露出青黑色的肝脏。围观官员中有人当场呕吐，金陵府尹的白胡子不停颤抖："这、这肝上怎么有金线？"

"水银沉积。"林晚舟的刀尖挑起一片肝叶，上面密布着蛛网般的金丝，"太医院用汞化物炼丹，却让死囚试药。这些金线——"她的声音突然被破门声打断。

六个黑衣侍卫押着昏迷的太医令摔在地上。萧承煜慢条斯理地摘下沾血的手套："刚在朱雀街截住的，太医令大人正要往侯府送信。"

林晚舟蹲下身，从太医令袖中摸出个蜡丸。捏碎后露出张发黄的纸，上面赫然是二十年前的日期和一行小楷："寅时三刻，女婴换药。"

"原来如此。"她突然笑出声，指尖的蜡屑簌簌落下，"我生母难产是假，被调包的药方才是真。难怪我的生辰八字会克父——"抬头时正对上匆匆赶来的侯爷惨白的脸，"因为根本不是亲生的，对吗？父亲？"

验尸房的火把突然爆了个灯花。萧承煜的佩刀不知何时己出鞘三寸，刀背映出林绾绾惊惶的脸："五妹妹你疯了？这种胡话......"

"胡话？"林晚舟突然扯开尸体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暗红的胎记，"这个死刑犯身上，为什么会有和林家祖祠画像上一模一样的火焰纹？"

侯爷的朝冠砰然落地。门外闪电划过，照亮他袖中滑落的半块玉佩——正与尸体腰间残缺的玉坠严丝合缝。

暴雨倾盆而下时，林晚舟感觉有温热的血滴在手背。抬头才发觉是萧承煜的手掌挡下了飞来的暗箭，他腕间夜蝶刺青沾了血，振翅欲飞。

"看来有人不想让太医令醒过来。"他将她拉到身后，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寒意，"五小姐现在信了？关于你生母的接生记录......"

林晚舟摸向发间金针，却摸到满手黏腻。停尸房的阴冷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她突然想起疫区那些孩子手臂上相似的针孔。

原来这场跨越二十年的阴谋，早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用同样的方式吞噬着无数性命。

雷声炸响的刹那，太医令突然睁眼。他枯瘦的手指抓住林晚舟的裙角，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千金......方......"

话未说完便断了气。林晚舟看着他迅速泛黑的指尖，猛地转头看向萧承煜："灭口的人还在附近！那支箭上——"

"是见血封喉。"三皇子擦着刀锋，目光却落在她沾血的衣襟，"和当年毒杀我母妃的，同出一源。"

雨幕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林绾绾突然扑到窗前："是太子府的亲卫！他们怎么......"

"因为太医令。"萧承煜甩刀入鞘，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他不仅是太医院正，还是太子乳母的胞兄。"

林晚舟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看向地上那具被剖开的尸体，又看看手中发黄的密信，所有线索突然连成狰狞的图案。

"所以调包婴儿是为了......"

"为了藏住真正的药引。"萧承煜抓起她的手按在尸体心口，那里有个新鲜的针眼，"就像他们现在用疫区孩童试药一样。"

门外传来撞门声。林晚舟迅速将密信塞进袖中，金针却在这时滑落在地。清脆的金属声中，她听见侯爷失控的嘶吼："拦住他们！那些尸体必须烧掉——"

第一支火箭射穿窗纸时，萧承煜己经揽着她退到暗门处。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竟比验尸房的火把还要灼人。

"怕吗？"暗门合拢前，他忽然问。

林晚舟看着掌心交错的血迹与朱砂，忽然想起现代手术室里同样刺目的无影灯。她反手握住他染血的手腕："殿下可知剖尸用的刀，也能救人？"

黑暗中传来低笑。暗门彻底关闭的瞬间，她听见他说："那要看执刀的是谁。"

地道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微光。林晚舟眯起眼，看见光晕里浮动着熟悉的金线——和尸体肝脏上如出一辙的，致命而美丽的纹路。

停尸房的烛火在穿堂风中剧烈摇晃，林晚舟指尖的金针还残留着解剖尸体的血腥气。她盯着萧承煜玄色官服上暗绣的蝶纹，那银线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像极了昨夜疫区帐篷里游走的磷火。

"怕吗？"

暗门合拢的瞬间，她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殿下现在该问的，是太医院令怕不怕。"

指尖突然传来灼热感，沉寂多日的医疗空间在视网膜上炸开金色光幕：【救治人数突破1000，基因图谱功能解锁】。林晚舟瞳孔骤缩——解剖刀上残留的犯人血迹正诡异地泛出靛蓝色荧光。

"五小姐脸色不太好。"萧承煜递来绢帕时，袖中滑落一卷泛黄的宫册，"或许该称您...昭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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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陋巷的晨雾裹着药香，林晚舟将最后包药递给咳喘的老妪。系统光幕在晨光中格外清晰，昨夜输入的侯爷血样正与她的DNA链激烈排斥。她着生母留下的银针包，突然明白为何针尾都刻着太医院才用的星纹。

"五妹妹竟在此处。"

林绾绾的软轿不知何时停在巷口，嫡姐腕间的翡翠镯子碰着药箱："父亲让你酉时去祠堂...带着先夫人的嫁妆单子。"

轿帘落下时，林晚舟看见嫡姐用绢帕按了按眼角。这个曾当众嘲笑女医下贱的侯府明珠，今晨的蔻丹竟染成了她生母最爱的凤仙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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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青铜兽首在暮色中狰狞。林晚舟跪在蒲团上，听见身后传来侯爷压抑的喘息："当年太医院送来死胎，你娘却坚持要验尸..."

供桌下的暗格突然弹开，露出半卷烧焦的《千金方》，残页上"调包需以七星草为引"的朱批刺得她眼眶生疼。

"侯爷可知七星草会让婴儿瞳孔泛金？"

她突然转身，发间金针擦过对方下颌。侯爷踉跄后退时，她看清了——这个所谓父亲的眼瞳深处，藏着与她如出一辙的琥珀色光斑。

屋瓦传来细微的碎裂声。林晚舟知道萧承煜的暗卫正潜伏在月影里，就像系统光幕上突然跳出的新提示：【皇室基因标记检测中...匹配度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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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梆子惊飞檐角铜铃。林晚舟在闺房废墟里翻找生母医箱，指尖突然触到冰凉的玉牌。月光下"昭阳殿"三个字被血沁染得发黑，背面却刻着令她浑身僵冷的字迹：

"永和十七年腊月初七，贵妃产女，瞳现异光..."

落款赫然是当今太后的私印。

系统警报突然尖锐响起。林晚舟抬头看见铜镜里的自己——左眼瞳孔正不受控制地泛起金色，与宫册记载的先帝早夭症状分毫不差。

窗外传来萧承煜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她迅速将玉牌按进药碾，碾碎的七星草粉末在月光下化作点点金芒，像极了宫墙上飘落的鎏金瓦灰。

"郡主好手段。"

玄色衣袍拂过窗棂时，她听见那个总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第一次染上寒意："就是不知...当年亲手调包的太后娘娘，如今还认不认得这双眼睛？"

林晚舟捏碎最后一片草叶。系统光幕在眼前炸开血红色警告：【基因锁破解进度92%，皇室毒素抗体激活】。碎玉的棱角刺进掌心，她忽然笑了——原来这具身体对七星草剧毒的本能抵抗，才是最好的血脉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