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贫民窟施救

林晚舟将令牌藏入袖中，系统光幕在视野角落闪烁：【初级急救包己解锁，酒精浓度75%，纱布10卷】。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柴房门，月光在青石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五小姐又偷溜出去？"墙角传来老嬷嬷含混的嘟囔声。

她贴着墙根疾行，麻布裙摆扫过沾满夜露的杂草。侯府西墙的狗洞还维持着原身记忆中的尺寸，钻出去时左肩擦过一块凸起的砖石，疼得她倒吸冷气。

三更的金陵城弥漫着腐烂的甜腥味。城南贫民窟的灯火像散落的萤火虫，忽明忽暗地浮在夜色里。她攥紧藏在衣襟里的急救包，布面被汗浸得发潮。

"让让！让让！"

尖利的童声刺破黑暗。七八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推着板车冲过来，车上蜷缩着个面色青紫的男孩。林晚舟看见他的右脚踝上两个发黑的孔洞——五步蛇，这个季节金陵郊外最多的毒物。

"放在这块门板上！"她扯下腰间汗巾铺在路边摊主的简易木桌上。孩子们警惕地围成半圆，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尖叫："是侯府的人！"

男孩的脉搏己经弱得几乎摸不到。林晚舟首接扯开急救包，玻璃瓶装的酒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浸透酒精的棉球按上伤口时，男孩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按住他的腿！"她朝最近的男孩喝道，同时从系统空间调出抗蛇毒血清。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

"姑娘用的可是西域医法？"

嗓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玉石。林晚舟回头，看见月白色锦袍下摆绣着银线暗纹，再往上是扣着玄铁扳指的修长手指。男人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露出的下颌线像工笔画描出来的。

"借个火。"她答非所问，将手术刀在酒精灯上快速灼烧。刀尖划开伤口的刹那，黑血喷溅在她前襟，绣着兰花的衣料顿时晕开大片污渍。

萧承煜看着这个满手血污的贵女。她拆发簪的动作比宫中嬷嬷还利落，浸过酒的丝线在伤口上方三寸处勒出深痕。当孩子开始呕吐时，她竟首接用手接住秽物，掰开牙关检查舌苔。

"瞳孔没有扩散。"她长舒一口气，额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你们谁知道哪里有菖蒲草？"

羊角辫女孩怯生生举手："后巷李婆婆晒了好多..."

"捣碎加井水煮沸，要快！"林晚舟甩开黏在颈后的碎发，突然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他腰间悬着的鎏金令牌闪过冷光——刑部的獬豸兽纹。

萧承煜看着地上散落的奇怪器具。带刻度的琉璃管，银光闪闪的小刀，还有那个印着红色十字的白铁盒子。当姑娘掏出个透明袋子给孩子喂水时，他终于屈尊蹲下身："姑娘贵姓？"

"萍水相逢，何必..."

"三殿下！"黑衣侍卫匆匆跑来耳语几句。林晚舟看见男人瞳孔骤缩，起身时广袖带翻了酒精瓶。浓烈的气味弥漫开来，他忽然抓住她手腕："明日午时，醉仙楼天字阁。"

侍卫惊得差点打翻灯笼。林晚舟望着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指腹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太凉了，像块捂不热的寒玉。

"仙女姐姐..."男孩微弱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开始消退的脚踝上，丝线勒痕处渗出健康的鲜红。

天边泛起蟹壳青时，林晚舟在归途的溪流边搓洗手上的血渍。水面突然倒映出两个戴斗笠的身影，她猛回头，只看见晨雾中飘远的对话：

"...太医院那边..."

"...千金方有问题..."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支线任务触发：太医院的秘密】。她攥紧湿透的裙角，侯府方向传来晨钟，惊起一群白鹭。

狗洞旁的砖石上，多了个湿漉漉的泥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