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校草为何倒数第一？

晚上安素趴在床上，思绪始终停留在初中的种种。

孙兰死了，但是松城二中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变化——唯独他们这个班不允许上课时间单独去上厕所，荒谬的解决办法。

朱小松的姐姐是松城二中高中部的一名老师，初中部的教导主任是他的舅舅，他们最经常说的话就是他怎么这么不争气。他本来成绩就不算很好，上了松城二中后更是彻底反放飞自我，在这个学校里，只要他不做什么违法的事，老师也不会去为难他。那次运动会，他看见安素乖乖地坐在那里，长得很漂亮。他一打听，他们说安素是第一名，是重点高中的料子，他家里的氛围很好，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对她却是很好。

朱小松一听就来了兴趣，这些配置不妥妥的是小说女主吗？学习好、长得好、家庭氛围好。他把自己幻想成了小说男主——小说里这样的女生都会和“黄毛”在一起。

他开始追求他的“爱情”，他说他只是要交个朋友。安素倒也没有骗他，她家里管的严，确实没有联系方式，她也确实不想和他交朋友。安素回家后不敢告诉爸妈，她怕他们担心，也许朱小松一时兴起，没多久就过去了。

她没有想到不被班里人待见的孙兰、平时唯唯诺诺的孙兰会冲过来帮她，她也没有想到朱小松的一时兴起不是终止而是转移了目标。孙兰死后，她报警了——匿名。警方来学校里调查，后面他们说朱小松的“追求”和孙兰的死没有首接联系，孙兰的父母也接受了朱小松一家给的赔偿。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枕头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然后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安素恍然回神，赶紧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着“池羽”：“喂？”

“怎么还没睡？”池羽的鼻音很重。

“……你打电话来把我吵醒了。”安素掩饰地说道。

池羽叹了口气：“安素，我说过了，你不会说谎。”

……

“还在想孙兰的事情？”池羽低低的声音顺着话筒传过来。

“嗯……我总是会梦见她，她问我‘为什么不勇敢一点？’我对不起她，或许我不应该对她释放善意，这样她会不会不冲出来保护我，她会现在还活着……”安素的声音逐渐哽咽。

“安素！”池羽打断她，声音有些哑，“你听我说，孙兰不会怪你的，这件事错在朱小松，错在松城二中腐烂的内里。安素，孙兰不会后悔有你这个朋友，她不会后悔她那天冲出来的。”池羽语速缓慢但有力地阐述着，他知道，安素自己可以调节过来，但是，他想，也许不能因为安素可以自我调节而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么多情绪。

“安素，孙兰被排斥的时候，你愿意站出来告诉她不是她的错、你愿意做她的朋友，你就很勇敢啊，孙兰那么好的人，她不会怪你不够勇敢的。”

安素流着泪，她仿佛看着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瘦弱但坚强的背影：“这次，换我保护你。”

挂断电话，安素默默流着泪，就这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一到学校，谢棠就大呼：“啊呀！素素，你这眼睛怎么回事？这么肿，昨天哭了？”李肆、林小满那一帮人一听赶紧围了过来，“怎么了，安素？”

安素并不想被过多关注，随口胡诌了几句敷衍了事，大家一看她不愿意说纷纷西散开来。

刚到教室的池羽动作自然地走到座位上，在桌子下轻轻勾了勾安素的衣角，递给她一个冰袋：“我就知道你今天起来眼睛会肿，喏，敷一下眼睛。”

安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意外。”

谢棠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多了瓶冰水，正准备递给安素，定睛一看，安苏手里己经有了冰袋。她八卦地靠近安素耳边：“说！谁给的？！竟然捷足先登了！”

安素被这个活宝一打岔，噗嗤笑出声来：“你再贫嘴！”

谢棠见她笑了，松了口气，开始忧虑：“完了，安大学霸，马上期中考试了/(ㄒoㄒ)/~~”

安素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他们这个班的人正常情况根本不会这么担心简单的期中考试，大家都是从各个初中前排进的南城中学。

不过安素倒是有些紧张，她最近几个月学习一首不太在状态，这次考试正好检验一下。

好在高一的内容也没有多难，她抓紧复习了一天。

“我们期中测试的结果下来了啊，这是成绩表，”班主任走进来边说着话，随手把成绩单发了下去，“大家自己看看，这是第一次考试，我们也不说什么进不进步……但是有些同学的成绩不太符合正常情况啊……”

——高一（3）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何燕，平时非常的温和，短短几个月大家就给她取了一个亲切的外号“燕姐”。

安素看着发到自己手上的成绩表，深吸一口气，开始从上往下找自己的名字。她的手指划过名单——第一名不是，第二名不是。指尖滑到第五名，她的手指顿住，长叹一口气：“还是掉下来了。”她往后看着自己的校排——9，这个成绩倒是在安素的意料之中。

安素了一下手指，她分析了一下自己的试卷，心下明了，往事还是影响到她的状态了。

看着吵吵闹闹的大家，何燕突然敲了敲讲台：“这次考试大家都考得不太好，年级组决定从下周开始，每天下午增设一节自由辅导课。”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李肆趴在桌子上哀嚎：“自由辅导课就是变相加课啊！燕姐你的温柔都是伪装的!”何燕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安池羽时顿了顿，又很快移开。

安素突然想起，在成绩单上找了找池羽的名字，她一路滑下来，一半了还没看见池羽的名字，她疑心自己看漏了，又重头看了一遍——最后一名。安素微微瞪大了眼睛，池羽这个成绩怎么可能？和倒数第二名相差了近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