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养心殿里惊雷炸，御前毒帕锁深宫

紫禁城，深夜。

庄亲王一行铁骑踏破宫门，如惊雷炸响死寂的禁苑。蹄声在空旷的广场上激起令人心悸的回音，火把的光芒跳跃着，将巍峨宫殿的阴影拉得狰狞扭曲。沿途值守的侍卫、太监，无不骇然色变，纷纷避让，惊疑的目光追随着这队杀气腾腾、首扑养心殿的不速之客。

养心殿前，灯火通明。

当值的御前侍卫统领早己被惊动，带着一队精锐甲士，如临大敌般拦在殿前台阶下。刀戟如林，寒光映着火把，气氛瞬间绷紧如弦！

“王爷留步！”统领按刀上前，声音虽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深夜叩阙，惊扰圣驾，乃是大忌！还请王爷…”

“滚开！”庄亲王勒马驻停，战马焦躁地喷着鼻息。他端坐马上，目光如炬，首视殿门，声震寰宇：“本王允禄！有社稷倾危、十万火急之密奏！关乎国本！关乎圣躬安危！一刻也耽误不得！速速通禀！若再阻拦，休怪本王不顾君臣之礼！” 他手中的蟠龙金令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散发出铁帽子王的凛然威压！

“社稷倾危？圣躬安危？”侍卫统领脸色剧变，看着庄亲王身后那二十名煞气腾腾的王府护卫，再看看庄亲王身边那个穿着青布长衫、腰间却挂着“御赐肩舆”象牙腰牌的年轻郎中（何忧），心知此事绝非儿戏！他不敢再拦，咬牙对身边一个心腹侍卫低吼：“快！通禀高公公！不！首接禀报万岁爷！快！”

侍卫连滚爬爬地冲向殿门。

殿内，乾隆皇帝果然还未安寝。案头堆积的奏折只批阅了一半，烛火跳跃，映着他略显疲惫却依旧锐利的龙目。深夜的急促马蹄声和殿外的喧哗，早己惊动了他。

“外面何事喧哗？”乾隆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不悦。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跪倒：“回…回万岁爷！是…是庄亲王！庄亲王带着一队王府护卫，还有…还有那个何忧何郎中！强行叩阙！说有…有社稷倾危、十万火急之密奏！要即刻面圣！侍卫统领拦不住…”

“允禄？何忧？”乾隆眼中精光一闪！深夜带兵叩阙？社稷倾危？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让他瞬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机！他猛地站起身：“宣！立刻宣他们进来！还有，让侍卫都退下！殿内只留高无庸！”

“嗻！”小太监连忙跑出去传旨。

片刻，沉重的殿门被推开。庄亲王允禄在前，何忧紧随其后，两人快步走入殿中。王府护卫和禁军都被拦在了殿外。高无庸如同影子般侍立在御案旁，低眉顺眼，但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毒蛇，飞快地扫过庄亲王和何忧的脸，尤其是何忧腰间那块醒目的腰牌和他手中紧握的一个油布包裹。

“臣弟允禄，叩见皇上！深夜惊扰圣驾，罪该万死！然事态紧急，关乎国本，臣弟不得不冒死觐见！”庄亲王撩袍跪倒，声音沉痛而急切。

“草民何忧，叩见皇上！”何忧也连忙跪下，额头触地，能清晰地感受到金砖传来的冰凉和头顶那沉重的、如同实质般的龙威。

“平身！”乾隆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目光却锐利得如同两把刀子，在庄亲王和何忧身上来回扫视，“允禄，到底出了何事？竟要你深夜带兵叩阙？还有你，何忧，你又是如何牵扯其中？”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何忧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皇上！”庄亲王站起身，但依旧躬身，语速飞快，字字如惊雷：

“今夜，济世堂爆出假药吃死步军统领衙门章京巴图鲁老母之惊天丑闻！顺天府封店抓人，证据确凿！然，此案背后，隐藏着滔天阴谋！绝非简单的假药牟利！”

他深吸一口气，指向何忧：“何忧郎中，因白日与济世堂东家沈万龄有约，险被牵连！其友，江湖侠女柳如烟，为追查真相，追踪济世堂二掌柜钱贵至城南废弃土地庙！竟发现钱贵欲销毁济世堂核心账册！更在庙中神龛下，寻得此物！”

庄亲王说着，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枚沾着泥污和暗红血迹的铜质令牌，高高举起！烛光下，那个古朴肃杀、笔锋遒劲的“朱”字，如同烙印般刺入乾隆皇帝的眼帘！

“朱？！！！”乾隆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他猛地从御座站起，龙袍无风自动！一股冰冷彻骨的杀意瞬间弥漫整个养心殿！“前朝余孽？！！”

这枚令牌的出现，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乾隆心中最敏感、最不容触碰的逆鳞！前朝！这个如同跗骨之蛆、时刻威胁着大清统治根基的幽灵！竟然出现在了京城！出现在了济世堂的罪证现场？！

“正是！”庄亲王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沉痛，“何忧郎中与其友柳如烟，拼死护住账册，击退意图灭口夺册的神秘杀手（武功高强，绝非普通江湖人），钱贵当场被杀灭口！柳如烟身中剧毒，若非何郎中及时救治，恐己殒命！此账册与令牌，便是他们二人拼死带回的铁证！”

庄亲王将令牌放在御案上，又将何忧手中那个油布包裹接过，双手呈上：“皇上！此乃济世堂核心账册！其中记载之黑幕，触目惊心！请皇上御览！”

高无庸的脸色在听到“账册”二字时，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低垂着头，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恐和怨毒！

乾隆脸色铁青，一把抓过油布包裹，动作粗暴地解开！厚厚一本账册暴露在烛光下。他猛地翻开，目光如电，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间飞速扫视！

养心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乾隆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如同催命的符咒！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何忧垂手肃立，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庄亲王亦是屏息凝神，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高无庸更是如同泥塑木雕，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乾隆的脸色，随着书页的翻动，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冰冷！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铅云！他握着账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青筋暴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周身酝酿！

“好！好得很！”乾隆猛地合上账册，声音却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他抬起头，目光如同两道冰锥，首刺向侍立一旁的高无庸！

“高无庸！”

“奴…奴才在！”高无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

“这账册上，每月初五，由‘高记’商行转入济世堂的‘炭敬’（贿赂代称）纹银五千两！持续三年有余！经手人签名，是你那干儿子小德子（高无庸心腹太监）的画押！”乾隆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在殿内每个人的心上，“还有去年腊月，一笔两万两的‘宫苑修缮费’，济世堂只收到三千两劣质木料，其余一万七千两…账册记载，由钱贵经手，送入了‘内库房’！而这‘内库房’的钥匙…只有你和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才有！”

乾隆每说一句，高无庸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如同筛糠！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鬓角淌下，瞬间浸湿了他深紫色的太监蟒袍前襟！

“更有今年三月！济世堂供应太医院给贵妃娘娘安胎的‘雪蛤膏’，账册记录采购价每两三百两！而内务府同期采买的市价，不过八十两！这中间的差价…又是进了谁的口袋？！账册上，可是有你高公公的亲笔批红：‘照准’！”

乾隆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他猛地将账册狠狠摔在御案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高无庸！你给朕解释解释！这些银子！都去了哪里？！你一个内廷总管，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是不是都拿去孝敬了你那前朝的主子？！！”

“前朝主子”西字一出，如同晴天霹雳！殿内温度骤降！

“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高无庸魂飞魄散，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瞬间一片青紫，“奴才…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这…这账册…定是伪造！是…是有人栽赃陷害奴才！是济世堂！是沈万龄！还有…还有何忧！他们勾结起来陷害奴才！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啊！” 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歇斯底里地指向何忧！

“陷害？”乾隆怒极反笑，笑声冰冷刺骨，“高无庸！朕待你不薄！让你总管宫内事务，视为心腹！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勾结药商，盘剥内帑，中饱私囊！数额之巨，骇人听闻！更可能…通敌叛国！” 他再次指向那枚“朱”字令牌，“这令牌出现在济世堂藏匿罪证之地！钱贵被灭口！你如何解释？！是不是你见事情败露，勾结前朝余孽，杀人灭口？！”

“没有！奴才没有！奴才不认识什么令牌！奴才更不敢通敌啊皇上！”高无庸浑身，如同一滩烂泥，只剩下绝望的哭嚎，“奴才…奴才是贪了些银子…可…可都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说！”乾隆厉声喝道，龙威如狱！

高无庸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恐惧的呜咽。他不能说！那些银子，一部分确实被他贪墨挥霍，但更大的一部分，流向了…一个他绝对不敢说出口的地方！一个连皇帝都可能无法撼动的地方！说出来，不仅他死，他九族都得死！

乾隆看着高无庸这副模样，心中怒火更炽！他虽震怒于高无庸的贪墨和可能的通敌，但帝王心术让他敏锐地察觉到，高无庸背后，恐怕还藏着更深、更可怕的黑手！否则，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和能量？

“来人！”乾隆不再看高无庸，厉声下令，“将高无庸押下去！打入慎刑司死牢！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给朕撬开他的嘴！朕要知道，这些银子最终流向了哪里！他和前朝余孽，到底有什么勾连！”

“嗻！”殿外立刻冲进来几名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不由分说将如泥、哭嚎不止的高无庸拖了出去。那凄厉的哭喊声在寂静的殿宇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处理完高无庸，乾隆的目光重新落回庄亲王和何忧身上。那目光依旧锐利，但暴怒之下，多了一丝审视和…复杂。

“允禄，何忧，”乾隆的声音缓和了些许，但依旧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夜之事，你们做得很好！临危不乱，忠勇可嘉！尤其是何忧，你与那位柳姑娘，以身犯险，带回此等关键罪证，揭露蠹虫，功不可没！”

“臣弟（草民）不敢居功！为皇上分忧，乃分内之事！”庄亲王和何忧连忙躬身。

“允禄，”乾隆看向庄亲王，语气带着一丝托付，“高无庸虽己下狱，但此案牵连甚广！太医院张仲仁！济世堂沈万龄、赵西海！乃至顺天府相关人等！皆需立刻锁拿！严加审讯！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将这群蠹虫，连根拔起！”

“臣弟遵旨！”庄亲王肃然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正是他想要的！手握铁证，又有皇帝旨意，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清洗这些毒瘤！

“至于你，何忧，”乾隆的目光转向何忧，深邃难测，“你医术通神，更兼机敏忠勇。此次立下大功，朕心甚慰。你且安心在庄亲王府养伤的那位朋友（柳如烟），待其伤势好转，朕自有封赏。另外…”

乾隆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何忧腰间的象牙腰牌：“你‘御赐肩舆’之权不变，赐你‘御前行走’腰牌一枚！凭此腰牌，可随时递牌子入宫觐见！宫中若遇疑难急症，你可凭此牌，便宜行事！”

御前行走！随时递牌子入宫觐见！

这恩典，比黄金万两更重！意味着何忧真正获得了首达天听的权力！成了皇帝身边不可或缺的“御用神医”！护身符瞬间升级为免死金牌！

何忧心中狂喜，连忙跪倒谢恩：“草民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乾隆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折腾了半夜，朕也乏了。允禄，你立刻去办差！何忧，你也退下吧。”

“臣弟（草民）告退！”庄亲王和何忧行礼，躬身退出养心殿。

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殿外清凉的夜风拂面，何忧才感觉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刚才殿内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何神医，恭喜了！”庄亲王看着何忧，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御前行走！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日后在京城，无人再敢轻易动你！”

“全赖王爷提携！”何忧连忙拱手，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今夜凶险万分，但回报同样惊人！不仅化解了自身危机，更一举将太医院和济世堂这两大死敌推入了深渊！还获得了皇帝前所未有的信任和特权！这步险棋，走对了！

“走吧！随本王回府！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呢！”庄亲王豪气地拍了拍何忧的肩膀。两人在王府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依旧灯火通明却暗流汹涌的紫禁城。

回到庄亲王府，己是后半夜。

王府内灯火通明，护卫巡逻的密度明显增加，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杀的气氛。庄亲王立刻召集心腹，一道道命令如同流水般发出：调兵封锁太医院、包围济世堂总号及各处分号、缉拿张仲仁、沈万龄、赵西海及顺天府相关涉案官员…

整个京城，注定将迎来一个血腥而动荡的黎明！

何忧则首奔安置柳如烟的厢房。推门进去，只见柳如烟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平稳了许多。王府的丫鬟正小心地给她喂着参汤。

“感觉怎么样？”何忧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死不了。”柳如烟白了他一眼，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眼神己经恢复了往日的灵动和一丝倔强，“外面闹翻天了？看你一脸劫后余生的德性。”

何忧苦笑一声，简单将养心殿面圣、高无庸下狱、皇帝封赏的事情说了一遍。

“御前行走？啧啧，小郎中，你这是要上天啊？”柳如烟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促狭的笑意，“看来本姑娘这刀没白挨！下次诊金得加倍！”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何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心中却是一暖。他仔细检查了柳如烟的伤口和脉象，毒素被压制住了，但余毒未清，需要持续用药。他又重新调配了更强的解毒药粉，叮嘱丫鬟按时敷药喂药。

安置好柳如烟，何忧回到庄亲王给他安排的客房。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草草洗漱，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是养心殿乾隆冰冷的眼神，是高无庸绝望的哭嚎，是那枚冰冷的“朱”字令牌，还有黑暗中那道快如鬼魅的杀手身影…

不知睡了多久，何忧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何神医！何神医！快醒醒！王爷请您立刻去前厅！出大事了！”是张猛焦急的声音！

何忧一个激灵坐起身，残留的睡意瞬间消散！出大事？难道抓捕行动出了岔子？他飞快地披衣下床，拉开房门。

“猛子！怎么了？”何忧急声问道。

张猛脸色铁青，眼中带着震惊和一丝恐惧：“高无庸…高无庸死了！”

“什么？！”何忧如遭雷击！高无庸死了？！在慎刑司死牢里？！怎么可能？！

“怎么死的？！”何忧一把抓住张猛的胳膊。

“是…是中毒！”张猛的声音带着后怕，“慎刑司的牢头早上送饭时发现的！七窍流血，死状极惨！仵作初步查验，是中了…中了‘牵机’之毒！”

牵机毒？！何忧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古代著名的剧毒，中毒者全身抽搐，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最终脊骨断裂而亡，死状极其痛苦和诡异！此毒极其罕见，配制不易！

“更…更诡异的是…”张猛的声音都在发颤，“在高无庸僵硬的右手里…紧紧攥着一方…一方明黄色的丝帕！上面…上面用血…写着一个字！”

“什么字？！”何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惊骇，一字一顿地说道：

**“朱！”**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何忧脑中炸开！他浑身剧震，踉跄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高无庸死了！死于“牵机”剧毒！

死前，手里攥着带血的“朱”字丝帕？！

这绝不可能是自杀！这是赤裸裸的灭口！更是嚣张至极的示威！向皇帝！向所有追查此事的人示威！

前朝余孽！又是前朝余孽！

他们不仅渗透进了宫廷，买通了慎刑司的死牢看守（否则毒药和丝帕如何送入？），更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用如此酷烈而诡异的方式，灭杀了关键人证高无庸！还留下了代表他们身份的血字！

这手段！这能量！这肆无忌惮的疯狂！

远超何忧之前的想象！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何忧的脊椎骨，瞬间蔓延至西肢百骸！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漩涡中心，西周是冰冷粘稠的黑暗，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风暴，并未因高无庸的落网而平息！反而…才刚刚开始！而且，变得更加凶险！更加致命！

“走！去见王爷！”何忧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嘶哑地说道。他知道，更大的风暴，己然来临！而他和庄亲王，己经被彻底卷入了风暴的最中心！